看着一桌稚嫩的小女孩,夏安安感觉自己有点……老。
偏偏,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用甜甜的语调问她:“安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呀?”
问话的,是林青衿的堂妹林青瑕,今年刚办了及笄宴。
夏安安回答:“我二十。”
“二十岁了呀!”林青瑕捂着嘴笑。
夏安安:“怎么?二十岁有什么好笑的吗?”
林青瑕:“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顺口溜:十三银,十五金,十七十八操碎心,二十不嫁税五算,寻个乞丐当夫君!”
说完,她自顾自笑起来。
陆令徽没听懂:“什么意思啊?”
“那是汉唐前的事了!”含章说,“那时候连连征战,人口锐减,为了增加人口,当时规定,女孩子到了年纪不出嫁,家里就要纳五倍税赋!所以那时候,若有女儿到了二十还嫁不出去,情愿寻个乞丐把女儿倒贴给他,也不能留在家里。”
“青瑕姐姐,你这是笑话我安安姐姐嫁得晚?”陆令徽不高兴地问,“还骂我哥是乞丐?”
林青瑕:“怎么会!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没有别的意思!”
陆令徽冷笑:“我看你平时也不是那不知分寸乱说话的人,今天怎么了呢?你给安安姐姐道个歉吧!”
林青瑕斜着眼睛,神色不虞:“开个玩笑,何至于呢?”
陆令徽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开玩笑,说你是丑八怪!连我安安姐姐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你可别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你——”林青瑕本来要回击,却又突然红了眼眶,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林老夫人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她的模样,“怎么还哭上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姑祖母。”林青瑕看了陆令徽一眼,可怜巴巴地说:“是我说错了话,令徽说了我几句,没事的!”
林老夫人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语气严厉:“陆令徽!你越来越长本事了!青瑕是你姐姐!你说她?”
陆令徽:“祖母!她骂我哥是乞丐!我才回了她一嘴的!不信您问她们!”
“什么?”林老夫人皱眉看向林青瑕。
“我没有!”林青瑕声音高起来,“我怎么可能骂五哥呢?我只是听到安安姐姐说她二十岁了,想到了一句打油诗!谁知道她们就恼了了呢!”
“什么打油诗?”老夫人问。
林青瑕又说了一遍。
林老夫人听了却笑了,说:“我当什么呢!多大点事儿?安安,你比她们都大,不会就真恼了吧?”
夏安安笑呵呵地回答:“当然不会!我这人从来不跟家教不好的孩子一般见识。”
林老夫人脸色一变:“你——”
“出来了出来了!”
“哎呀呀!白白胖胖的,跟年画娃娃似的!”
“真可爱呀,眉眼长得像他娘!”
……
林老夫人这边正要发作,白蓁蓁抱着孩子出来了。
林老夫人眼神一柔,也不管这边了,乐呵呵地过去看孩子。
“瞧瞧这是谁啊?”老夫人乐呵地说:“是我们亮哥儿出来了!看看,今天好多人呀!都是来看亮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