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送你吧!”朱行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夏安安。
那是个拇指粗细,一掌长短的精雕竹筒,旁边套了个花纹精美的黄铜带盖小瓶,看起来很精巧。
“这是什么?”夏安安纳闷地问。
陆灼接过去,拧开竹筒上盖,里面居然藏着一支小毛笔!
还装着卷起来的白纸,散发着阵阵纸香。
“笔和纸!”夏安安眼前一亮。
“旁边是墨斗,里面有墨。”九殿下说,“中秋夜宴上,看你随身携带纸笔,竹筒,炭笔,可见有随时记录的习惯,这个不一定有你的实用,但是在有些场合,更适合些。你那太粗糙了。”
“这……这……奴婢怎么能收殿下的东西?”
“你与我素昧平生,怎么还来送我呢?”
夏安安:“……那就多谢了!”
朱行点头,又跟陆灼说:“成甫,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陆灼:“何事?”
两人走到一边去说事儿。
等他们说完了回来,夏安安捧着一张纸,递到九殿下面前。
九殿下:“这是……”
夏安安:“九殿下送了我这么宝贵的笔墨,奴婢突然也很想送九殿下一点什么,但是奴婢很穷,没有什么能送出手的,所以就写了这一幅字。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九殿下念道:“上善若水?”
夏安安点点头:“水,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奴婢觉得您有君子若水之风,此去为一方之主,定能将您的封地治理得富庶昌盛,无忧无尤,这样我们五哥儿也就能放心了。”
九殿下看着夏安安,突然笑了一下,说:“好!这个礼我收了。等去了,我让人裱起来,挂在显眼处,时刻提醒自己。要如载舟之水,低调稳当,深不可测才好!”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表达对您的……祝福。”夏安安说。
“呵呵!我知道。”九殿下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启程了。”
气氛一下子就伤感起来。
三人依依惜别,陆灼走到旁边的山坡高地上,从腰间掏出一支玉笛,吹响。
在悠远绵长的笛声里,九皇子朱行一行人渐行渐远……
大约气氛到了,夏安安莫名心酸,还流了几颗眼泪……
……
回去的路上,夏安安依然跟陆灼同乘一骑。
她问陆灼九殿下此去何处?
他跟夏安安说,他去西宁,偏远苦寒,封地面积不足三百里,跟发配差不多。
夏安安诧异地问:“为什么?”
陆灼:“九殿下的生母,曾经是皇贵妃,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多年圣眷不衰。
后来皇贵妃与侍卫私通,被处死。皇上也厌弃了他……”
夏安安:“难怪……除了你们俩,都没人来送他。”
“嗯。谁会来送这样一个声明狼藉又被皇上厌弃的皇子呢?”陆灼说,“就是我,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来,不敢让人看见。”
夏安安:“哎!希望他此去安好。”
陆灼:“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还能得一块封地。”
夏安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