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摆了摊后,行人依旧是兴致缺缺,觉得她是个江湖骗子,没有过多留意,甚至还有些大叔们在茶楼上看着她讥讽着。
“现在女人都敢上街当骗子了?还带着个面具装神弄鬼的,唬谁呢。”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女人就该老实本分待在家里,真是不守妇道。”
“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们说什么呢,那人好像还挺厉害的,万家公子找她算过。”
“不可能吧?万公子怎么会找街边算命的?你一定是看错了。”
“不信算了,来来来,咱们再说说上回那事儿。”
他们离得远,这些话没有传进白芸的耳朵里,却传进了另一个在茶楼喝茶的女子耳朵里。
雨刚刚停了一阵子,现在又下起来了,雨的势头很大,几乎是砸一般的冲向地面,然后在地面上迸起水花来。
白芸可不想变成落汤鸡,赶忙收摊了,走到旁边没开门的店铺,站在屋檐下躲雨。
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躲雨的,有抱头飞奔的,有打伞疾步走的,也有奴仆接送上马车的,形形色色俱全。
直到有一把伞遮住了她的视线,那打伞的女人冷冷清清地问了一句,“你是算命的吗?”
白芸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我是。”
“请你来帮我家夫人算一卦。”那女子没犹豫,把伞挪到白芸跟前,“你跟我来吧,我家夫人就在前面的茶楼里。”
白芸看着神神秘秘的来人,也没多心跟了上去,前世连女明星她都算过,排场比这神秘的多了,她无所谓,只要有钱赚就行了。
白芸跟着那丫鬟走进一间吊脚楼里,整个楼都是用木头贴的地,是她目前在这里见过最好的建筑物了。
茶楼人声鼎沸,丫鬟只是带着她穿过一堆堆人,走到一个包间前面,敲了敲门,“夫人,人带来了。”
“嗯。”
听见里面人响应了,丫鬟便推开门,站在一旁,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白芸进去,还嘱咐道:“我们家夫人姓李。”
“嗯。”白芸踱步进去后,看见包间里只有一个人,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打扮皆是比一般人好上许多,头上还插着两根吊尾簪子,一金一银。
首饰在这个时候可不便宜,一般人家不会去买这些玩意儿,顶天了就是戴个铜铁簪子或者木簪子,那还是家里条件好的。
用银子金子去换更贵的银子金子,那都不是这个年代普通人家该做的事情。
像他们凤祥村的人,大多数一辈子都没有带过首饰,都是随便找几根圆滑的木棍打磨好了簪发。
白芸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大客户。
“大师你坐。”李夫人声音很柔和,点着面前的茶水,让白芸坐。
白芸也不客气,拉开凳子便坐了下来。
“大师何以带着面具示人?”李夫人好奇地开口问道,她还想问为何女子还会算相,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没开口。
“这样行事方便些。”白芸笑着说道,也不急着要给她算卦,要算卦的人都不急,她急啥。
李夫人又问了她一些问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白芸也都一一回答了。
看着白芸不急不躁的样子,李夫人到底还是没能沉得住气,开口问道:“大师,不知道您能否算子嗣?我也直说了,我去庙里求了太多回了,次次都没结果,您帮我看看吧。”
说实话,李夫人也只是听到楼下有个算命的,想着碰碰运气,反正也不缺这一趟了。
她刚刚才从灵山寺回来,送子观音拜了又拜,跟官人也是琴瑟和鸣,他每晚都在自己房间留宿,又没有外室,却总是迟迟不见喜讯来。
“李夫人,可以算的。”白芸点了点头,她目测这李夫人才二十二岁左右,讲道理这个年纪应该不用着急子嗣的问题,而且不怀也是有各方面的原因的。
但是人家要算,她也没意见,从面相看来,李夫人位于眼下的阴鸷宫不说饱满但也没有黯然无光,说明她这一生是有子嗣的,只不过不多,可能只有一两个。
如果还要知道准确的时间,就不能再用测面相的方法,那只能看见一些预示和基础命理,想要准,还得选择别的方法。
“李夫人,我接下来做几个手势,你跟着我做。”白芸说道。
李夫人点了点头,她就开始在手上掐着手决,都是一些简单的,李夫人立马就跟着做了出来。
她这个排卦方法是她奶奶教给她了,是她们这一门的独门秘术,是将六十四卦和相骨一起,算出人未来方向的法子。
这种算法耗时间,而且有点困难,但眼下她没有法器准备的也仓促,只能有这个法子了,但该说不说,她这个法子还算是准确率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