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将陶溪的话带了出去,但这些人不识趣,趁着陶溪和简时鸣出门,直接堵在了他们的马车门口。
“县主,求求你,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县丞夫人跪在马车面前,身后还跟着邱少爷,只是他看向陶溪的眼里都是复杂。
从前他对陶溪有过好感,但大难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听了祖母和家人们的话逃跑。
这次回来其实他都猜到了云县再也没有他们邱家的立足之地,事实果然如此。
不仅姑父被革职查办,妹妹在县令府也不再受宠,而他们邱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其实不仅是邱家,当初许多跑出来的富户现在是悔之晚矣。
陶溪掀开马车帘子,不太耐烦的看向县丞夫人,“此事我不管的。
你求我也没有用,县令会依法执行,这里人多,你早些离开罢。”
“不是的。”
县丞夫人抹着眼泪,“我知道,我从前不该得罪县主。
求你了,求求县主你网开一面,不要追究我相公。”
她是故意这般说,让陶溪在爱戴她的云县百姓面前没脸,也许她害怕,就答应了她呢。
但她显然低估了陶溪,莫说她根本就不怕,这些百姓也不会信。
“呦呵,当初咱们云县有难你们跑的比谁快,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求县主?”
“可不是,要不是县主保住咱们云县?你们还会回来?!!”
“真没良心,还好意思污蔑县主,没良心的玩意。”
“……”
旁边的百姓骂骂咧咧的将破烂的东西丢到县丞夫人的身上,“要不是县主,咱们也过不上好日子。
以后谁要是污蔑县主,我第一个不会放过!”
“还有我,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县主。”
“县主,您先走,别搭理她。”
“……”
百姓们的维护让陶溪心中一软,看来从前她做的以前都没有白费,她对着大家笑笑:
“大家莫要生气,不是什么大事,县令会办好的。”
说完她又解释道:“而且事情也不是她说的那样,县令是依法办理事情。
那些在云县有难逃跑的官员们,那是大丰的逃兵,会按照律法处置。”
“是该如此,若是连他们都跑了,没人管这么百,咱们百姓根本就没有活路。”
“是,他们该死,居然还有脸求到县主面前来。”
“……”
“不是的不是的。”
县丞夫人想要辩解,然而没用,她身上被丢了好多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姑姑,咱们走吧。”
邱少爷扯着县丞夫人要走,但县丞夫人不愿意。“不行,我不能走,她还没答应放你姑父呢。”
“姑姑!”
邱少爷郁闷的拆穿她心底的奢望,“姑父那是做错了事情,咱们没法救。”
“你说什么呢!”
县丞夫人一恼,“你现在说他做错了事情,那他通知你跑路的时候你还不是跑的比谁都快?
哦,现在没事了,就说他做错了事情,我怎么有你这样的侄子。”
县丞夫人这是牵连到邱少爷身上,邱少爷很无奈,但也没法,只能陪她一直忍受着百姓们的厌恶。
眼看着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陶溪刚要拉上马车帘子,县丞夫人忽然推开众人。
凶猛的朝着陶溪和简时鸣坐着的马车冲了过去,旁人连忙拽住她,但她疯狂的挣扎着。
“县主,县主你不要走……”
“陶溪,陶溪你个贱人,你不过是个村妇,真当自己高贵了?”
“要不是有我相公,这云县能这么繁荣?”
“那些贱民算什么,只要我相公好好的,就能替云县做出贡献,那些贩夫走卒算什么东西。”
“……”
县丞夫人渐渐失去理智,说出的话不仅得罪了陶溪,甚至还将在场的百姓都得罪了个遍。
邱少爷大惊,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被激的失去理智的不仅是县丞夫人,还有在场的百姓,她那么一骂,有人就忍不住上前打她。
男人和女人都如此,县丞夫人被揍的苦不堪言,“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她疯狂的对着邱少爷大喊着,然而人太多,邱少爷根本就挤不进去。
陶溪蹙着眉心,撩开马车帘子,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
“啊呀,她好像没气了!”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邱少爷忙不迭的冲过去抱住县丞夫人。
只见方才还趾高气扬骂人的她,此刻特别狼狈,不仅衣服什么的被弄得脏污破碎。
头上的东西都被薅了个干干净净,身上都是伤口,脸上还有巴掌印。
不知道是谁下手太重,她直接被人推到在地上,又被人踩了几脚,直接香消玉殒。
陶溪和简时鸣:……
两人真是一脸懵逼,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县丞夫人居然将自己作死了。
那些百姓见状哪里还敢留下,没等陶溪发话,一个个跑的没了身影。
“这……”
陶溪只觉得头疼,这算什么事呐,她甚至连话都没说两句。
简时鸣安抚的替她按了按眉心,“你先前就警告过她,是她自己不听,死有余辜。”
“还是要和县令说一说事情的经过。”
陶溪叹了口气,眼尖的发现邱少爷将县丞夫人抱走了,她让马夫将马车赶到县衙。
才刚将这事和县令说清楚,外头便有人击鼓鸣冤,陶溪心中有猜测。
县令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县主,您先休息休息,我去前头看看情况。”
“嗯。”
陶溪点头,目送着他离开,才对身侧的简时鸣说:
“肯定是县丞府的人,亦或者邱家人,这下子他们有把柄让县令放人。”
“那又如何?”
简时鸣嗤了一声,“你从始至终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此事和你无关。”
两人说话间青栀悄悄进来,“主子,奴婢方才跟着县令一起出去,便瞧见邱老夫人和县丞府的人都来了。
还有……”青栀停顿了几秒,这才说:“他们将县丞夫人的尸体一并带来了县衙。
然后告县主欺压百姓,害得县丞夫人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