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婆子这话一出口,顿时就让简家众人懵了。
围观的花胶村村民也满脸懵逼,感情这许老婆子是故意使的昏招,目的就是骗婚啊!
“天呐,这死老婆子居然算计简三妮。”
“这三妮的堂哥是举人,她嫂嫂是县主,许老婆子是怎么敢的?”
“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算计他们的吧,我看她就是为了攀上这门亲戚!”
“……”
“相看的时候来的是许四郎!”
简三妮咬着唇,眼泪忍不住的流,她这辈子为何姻缘如此艰难?
莫非她注定嫁不得如意郎君?
“我家老四是去了,但也没说相看的就是他啊,他是去帮三哥看嫂嫂的。”
既然打定主意要骗婚,这便是许家人串通好的。
主要进了她家的门,就不信简三妮知道真相还能反悔。
毕竟女孩子的名誉重要,到了这时候,她不认也得认!
陶溪他们气的不行,没想到居然有人不要脸到了这个程度,她气恼的说:
“这事你们做的不地道,你叫许老四出来!”
她到底是县主,许老婆子不敢和陶溪对着干。
但也不用许老婆子叫,许老四换了一身素白的长衣,缓缓从屋子里走出来。
那模样,不慌不忙,显然并未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简三妮不甘的看向许老四,“四郎,你那日当真是替你三哥相看?”
虽然她对许四郎并未有非君不嫁的想法,但被人戏耍,心中怎能不恨?
许四郎瞥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迎着简时鸣和陶溪她们要吃死人的目光,淡定的回答:
“是的,那几日三哥身子不爽利,娘便让我代替三哥去瞧瞧。”
这话说的很有水准,将自己摘了出去。
毕竟往后他还要娶亲的,三哥没了名声反正娘子已经娶到手了啊。
而且……,许老四自认自己是个读书人,简三妮这样的女子可配不上他。
要配,也得简时柔这样家中有举人亦或者秀才的书香门第。
简三妮气的腿一软差点晕倒,还是简时柔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她替三妮不值。
“巧舌如簧!”
简时鸣冷笑一声,“村里三岁孩童都知道,相看的时候需得本人。”
“即使不是本人,那也要告知人家。”
陶溪紧接着简时鸣的话,她拉着简三妮的手,谆谆告诫。
“三妮,这亲还没成就算计你的家庭,嫁不得。”
“县主!”
许老婆子尖叫一声,声音拔高,“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三妮都已经出了门子,这会儿要是出去,往后可不好议亲。”
这就是许家有恃无恐的原因,女孩子谁不看重名誉?
“有我在,三妮不愁寻不到良人!”
陶溪掷地有声的话让简三妮感动的不行,她抹了抹眼泪,下定决心说:
“大嫂,我听你的,不嫁!”
其实方才知道这事以后她心中除了荒谬,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嫁。
只是爹娘不在,若是直接回去,也不知道爹娘会不会生气!
“不行!”
许老三好吃懒做,长得也丑,平时不爱收拾,邋遢的不行,听说简三妮不肯嫁给他,他当即就怒了。
“你已经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娘子!”
“是你家骗婚在前。”
简时柔担心粗鲁的许老三会伤到简三妮,将简三妮拉到一侧。
许老三气的不行,捏紧了拳头,恶声恶气的说: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娘子,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就看看是我先打断你的腿还是你先打断她的腿!”
陶溪小手一挥,跟着来的陶与陶初二人站了出来。
他们两是强壮的汉子,肃起脸的时候有些吓人。
“县主。”
许老四皱着眉,“虽然你是县主,但你也不能仗势欺人!”
“我仗势欺人?”
陶溪冷笑一声,“我要当真仗势欺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
许家众人表示沉默,陶溪要是真的来硬的,他们还真对付不了。
“三妮,我们走!”
陶溪一声令下,青栀和简时柔一左一右护着简三妮,简直不给许家人机会。
许老婆子见状连忙大喊:“三妮,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看谁还敢要你!”
“你是我娘子!”
许老三也急的大喊,除了这样,她们也没有其他法子。
然而简三妮像是吃秤砣铁了心,头也不回的离开。
许家的院子里许老婆子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大哭,“我的老天爷啊,好不容易娶个媳娘子回来。
没想到县主仗势欺人,老天爷不公啊。”
“那举人也不是好的,往后当了官也不是什么好官。”
“……”
她叽里呱啦骂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说简时鸣和陶溪做人有问题,简三妮嫌贫爱富等等。
然而花胶村乃至他们一个家族的旁亲都没人搭理她。
毕竟这会儿花胶村的人还都靠着简家生活呢,谁敢得罪简家人?
于是许老婆子骂了一堆就是白骂的,而那边简三妮坐上马车,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嫂,柔儿,我命苦啊。”
她哭的脸上的妆容都快要花了,本以为能让爹娘如意,没想到许家欺人太甚!
“三妮你先别哭,今儿个要带你走,咱们没法教训他,你放心,大嫂回头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陶溪有些心疼,三妮这姑娘还真是命途多舛,果然她和简时鸣预料的没错。
静悄悄的相看过急着成亲的,没有猫腻才怪。
简三妮捂着脸痛苦的哭了起来,其他人也没再劝,毕竟她这样哭一场兴许心里还能好过一些。
只是等回到桃木村,已经出嫁的花轿被抬了回来,简老二和王氏两人本就心神不宁,这会儿吓得脸都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
简老二问马车一旁的陶与,陶与没说话,紧接着简三妮掀开马车帘子下来。
“爹,娘!”
她泣不成声,直接扑入王氏的怀里,吓得王氏脸色愈发难看。
“妮儿,这咋回事?你咋又回来了啊?!!”
“娘,他们骗了咱们!”
简三妮说话都含糊了,陶溪连忙帮着解释了一番,话音一落,简老二就抄着屋檐下的锄头要出门。
“这该死的狗杂种,既然敢骗婚,老子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