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如果不齐心协力,怎么能让钦差大人刮目相看?”
陶溪笑着摆手,“我敢肯定,咱们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落户。
届时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大家说是不是?”
她扭头看向累的瘫软在地上的村民们,陈猎户第一个响应。
“没错,只要能活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能坚持!”
王舟的声音不大,他这一路也是小跑过来的,虽然一开始饿的快要浮肿。
但爹娘没了以后,他少了负担,养活自己一个人绰绰有余,现在精神的很。
虎子爹也乐呵呵的说:“咱们就当锻炼身体。”
“大家等着好消息吧!”
里正笑开了花,大家都满脸期待的望着城门口,看的保护顾彦的士兵们心里涩涩的。
希望主子能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约莫三刻钟以后,顾彦骑着马从城里出来,他绷着脸,让大家心里很是忐忑。
唯有陶溪,她知道一些原书里的剧情,自然知道这一次他们一定能够得愿所偿。
只是一些小细节她是不清楚的,也不知道顾彦怎么和县令以及敬王请示的。
旁边的简时鸣忍不住开口,“你似乎笃定这一次我们能够落脚。”
“嗯,因为我相信顾大人!”
陶溪笑弯了眸子,这笑容莫名让简时鸣心底有些不舒服。
相信顾大人?他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她就如此信任他?
仿佛看出了简时鸣的不解,陶溪给了个蹩脚的理由。
“如果顾大人不想帮我们,就不会让他们的马来帮我们拉人。”
“大嫂说的都对。”
无脑简二妮又是一波彩虹屁,惹得简时鸣很是无语。
不过他也没有机会纠结其他的,因为顾彦很快就来到他们面前。
他没从马上下来,叹了口气道:“抱歉,如今云县难民也已经爆满。
加上先前的地龙翻身,损失惨重,敬王也有心无力,所以不能将你们接入城中。”
“什么?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想再走了,一路上爹没了娘也没了,谁知道走下去我是不是还的死。”
“顾大人,你不是钦差吗?也帮不了我们吗?”
“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大家的情绪有些失控,弄得顾彦有些手足无措。
简时鸣当即拿过里正手里的铜锣,狠狠的敲了敲,语气坚定。
“你们先听顾大人把话说完。”
“大家安静,云县城里是没法收留你们,但我向敬王进言,让你们在云县安家落户。
不过房屋这些都得你们自己来,开荒种粮食,这些都得靠你们自己。”
顾彦心里很内疚,他看这些人连活着都难,可这是他能为大家唯一能够争取到的了。
毕竟如今敬王也很难,接连的灾难弄得名不聊生,活着,对于老百姓来说成了奢望。
简时鸣却很乐观,他看向神色征愣的众人道:“我相信顾大人已经尽力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咱们能有落脚的地方,就能够活下来。
以前咱们不就是自己种粮食养活自己?难道换一个地方就不行了吗?”
“鸣哥儿说得对,咱们自力更生一定能活下来!”
里正附和着简时鸣的话,继续大声说:“云县的干旱已经结束,山里有草有吃的,咱们暂时靠山吃山。
趁着冬天还没到,咱们赶紧造房子,只要有了安稳的住所,就不怕活不下去。”
“对,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不信我们不行。”
“我们要开荒!”
“开荒开荒!”
“……”
大家非常激动的大喊着,让心怀内疚的顾彦心中澎湃,他不由得敬佩的看向简时鸣。
这个人,是个人才啊!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同,于是顾彦便找来云县的县令,将桃木村众人的名字备案。
然后将人领到云县底下的某块荒地,这是远离从前村子的一块山脚下。
因为山里常年有野物出没,是以来这定居的人很少,顾彦交代道:
“你们都是些老弱病残,要多注意,别进深山。”
即使经历过干旱和地龙翻身动物的数量有些减少,但也不安全。
“大人放心,我们有分寸。”
简时鸣笑着应下,由顾彦带人丈量了地,根据他们现有的村民划分了土地。
大丰朝的土地都是朝廷的,这也是简时鸣他们没有半路停下来就地开荒的原因。
这土地若是没有备案,种植出来的东西那可是属于朝廷的。
“好了,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的靠你们自己了!”
顾彦很忙,他完成了承诺,便带着人离开,留下桃木村的村民一脸希冀的望着丈量好的土地。
“里正,咱们能活下来了!”
“爹,娘,你们看见了吗?儿子现在多好啊。”
“娘子,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
里正和简时鸣他们一家子站在一块儿,看着大家发泄情绪。
简二妮一脸憧憬的望着大片土地,“大嫂,咱们一定能好好的对不对?”
“不一定。”
简时午泼了盆冷水,他瞥了一眼脚下不算肥沃的土地。
许是因为刚经历过干旱,这里的土地虽然有所改善,但还在贫瘠的范围内。
肥沃的土地大概在深山,但那是大家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陶溪忍不住在简时午的脑门上敲了敲,“你个小屁孩怎么这么悲观呢?
你看看这土地再怎么贫瘠,是不是比咱们北城的好?那边还有水呢。
咱们只要省着点用,好好规划,日子一定能过好。”
再不济她可以偷偷在空间育苗,然后将东西移植出来,日子一定美滋滋的。
“你大嫂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努力,日子一定能过好。”
简二妮笑笑,忽然道:“你们现在可以想想,我们的房子要建成什么样子?
现在老简家的人不在,我们再也不用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了,不是吗?”
她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好多人睡一张床,她晚上都不敢乱动,生怕会踢着爹娘。
说着说着她鼻尖一酸,“如果爹娘还在就好了。”
“等日子好过些,我们去将爹娘的坟迁过来。”
简时鸣的话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有爹娘在的地方,他们感觉那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