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们家为了活下去简直丧心病狂!”
陶溪气愤的捏紧了拳头,她能阻止老简家发生这样的悲剧,却无法阻止这个吃人的时代。
为了活下去,人最阴暗的一面都被挖了出来。
这些人表面数落着简老婆子,又有多少人暗地里心动呢?
“这样吧。”
简时鸣提出建议,“五爷爷因为没有子女护着,逃荒的时候也和我爹娘一起死在马匪脚下。
我们一家子从今日起过继给五爷爷家,往后要是落了脚,还望大家做个证,族人那边也劳烦里正说一声。”
“不行!”
简老头气愤的反对,语气里仿佛还带了一丝鄙夷,“老五自己娶不到媳妇没后代,凭啥将我的后代过继过去!”
“五爷爷对父亲一向颇为照顾。”
简时鸣嘲讽的笑笑,“要不是五爷爷偶尔救济爹爹,爹爹也无法安心读书考的功名,他对父亲恩重如山。”
他爷爷那眼盲心瞎的眼里只有其他子女,又怎么会为父亲付出一星半点?
“行了!”
里正见简老头还想再说,直接没好气的说:“此事就按鸣哥儿说的办,咱们如今也没有纸笔,就由咱们桃木村的一起做见证。
往后鸣哥儿他们一支不再属于你们一家子,你们也没有权利再对他们几个做什么。”
说完他没给老简家众人辩驳的机会,“明天大家还要赶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耗着。”
他又看向陶溪,“还有你,鸣哥儿媳妇,下次不能再如此了。”
“是,里正。”
陶溪嘴上应着,下次谁还敢欺负他们,她照打不误。
她这个散漫的模样,里正明白她根本没听进去,不过她这么彪悍才能护着那一家子弱病残,里正倒也没有多挑理。
简时鸣非常感谢里正,“多谢里正公平公正,此事就此翻过,往后他们要是再扯上我们一家子,我们绝对不会客气的。”
里正:……
你们现在也没客气啊。
里正疲惫的摆了摆手,“行了,还能再休息个把时辰,大家好好休息。”
说完他打着哈欠离开了,简小桃委屈的大哭起来,“娘啊,我好痛……”
“陶氏,你得把小桃的手给弄回来!”
简老头虎着脸,然而陶溪并不怕,她微微一笑。
“老头,不是我不帮忙啊,是我只会卸不会装回去。”
呵呵,敢欺负他们,那就多痛一痛吧。
痛死活该!
陶溪扬长而去,而简时鸣深深瞥了一眼老简家人,将这些人难看的嘴脸深深记在心底。
若是等他强大了,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回去的路上,简时鸣很是沉默,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过身子倒没有方才那么虚弱。
看来这男主,也并不是表面那般良善好欺,他是黑芝麻馅的,腹黑!
“想说什么直说,不必如此看我。”
感受到陶溪的时不时悄悄瞥自己一眼,简时鸣表情有些无奈。
刚才倒是挺威风的,怎么在他面前像个鹌鹑似的。
“没什么。”
陶溪猛地摇头,她只是觉得他做事利落不拖泥带水,还挺让人欣赏的。
毕竟这可是古代,百分之九十的男人是不愿意脱离家族的。
比如简老二,他们爹爹的亲弟弟,愚孝无药可救。
“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简时鸣有些后怕,若不是陶溪身手不错发现了那大汉,后果他根本无法想象。
他瓷白的脸上染着感激,语气认真,“还有打她们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滴,二十积分!”
“啊!”
陶溪内心疯狂刷屏,男主一认真起来,这积分涨的杠杠的!
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我就是气不过而已,那老太婆也该长点教训。
还有简小桃,嚣张跋扈嘴巴还讨嫌,不揍她我晚上都睡不着。”
“嗯,她是很讨厌。”
简时鸣想起简小桃在他们面前嚣张的嘴脸,颇为认同陶溪的话。
“小弟今晚应该受了惊吓,你回去以后要好好安抚他。”
陶溪想起呆萌的简时易,顿时有些心疼,虽然他不一定能够听懂许二蛋说的话。
但许二蛋那个鬼样子,定然是吓着他了。
“多谢提醒。”
简时鸣嗓音带了几分清冷,“此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嗯?”
陶溪挑起眉梢,大眼睛里都是疑惑,男主这是要崛起了吗?
简时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洞走,“找着合适的时机,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地位。”
他又想起那日城门口的欧阳姑娘,身处灾荒年,他们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只有如此,他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
简时鸣思想忽然升华,让陶溪不由得羞愧,是啊,她既然已经来了大丰,便要做出改变。
两人沉默着来到山洞里,简时易已经没在哭,他窝在简二妮怀里睡着了。
只是那瘦削的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泪痕,足以说明他方才应该哭的很伤心。
而简二妮心疼的拍着小弟的背,轻轻地安抚着他,唯一一个方才没有出去的简时午正阴鸷的捏紧拳头。
若是他腿脚健全,只怕定会痛揍一顿许二蛋。
不过,陶溪眼尖的发现简时午伤口处微微渗出一抹红,大抵是刚才太着急的时候挪动了身子。
她从背篓里摸出药粉和药丸给简时鸣,“相公,二弟伤口怕是裂开了,你给他上个药吧。”
“好。”
简时鸣听话的接过药丸和药粉,顺势坐在了简时午身侧,简时午黑着脸,没看陶溪,愤愤的说: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老太婆将小弟卖给了人家。”
简时鸣捏着药包的指尖泛着白色,简时午差点炸毛,不过余光瞥见简时易,到底还是止住了心底的气愤。
小弟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能再吵醒他了。
“放心,你大嫂方才已经揍过他们,我也和他们简家脱离了关系。
往后我们这一支属于五爷爷那支,我们所有人再也不用担心被她们支配。”
简时鸣对弟弟妹妹们一向耐心,嗓音带了几分轻柔,哪有方才外面理论时阴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