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陆含玉的丈夫活着,相当于死了,她的心更是被冰冻良久,需要一个男人来温暖,那怕是自家小叔子,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了别的男人,不如让自家的男人舒服舒服。
“含玉,你在说些什么?”文玫看了看四周,幸好没有人,不然,陆含玉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又得传得沸沸扬扬,“真是口无遮拦,大言不惭,你说你看起来挺传统、文静,骨子里怎么就那么……那么……”
“那么浪荡?”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文玫的话,陆含玉并未放在心上,转而还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文玫啊,我们是好姐妹,说句老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以前我也不是这样,可能是经历得太多,看得太多,心麻木了吧。”
文玫看着陆含玉,微微皱起了眉头,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怜悯,说起可怜,陆含玉这个邻家嫂子真的是可怜,省吃俭用不说,还任劳任怨操持家务,她的男人倒好,在外面打工,没有挣到一分钱,还染上了赌博,有了赌瘾,可以说嗜赌如命,欠了的债,没法还,竟然把她们母子两给卖了,何其可恨。
幸好陆含玉的娘家人有些钱,替赌鬼还清了债务,事后她想离婚,他跪地请求原谅,不要离婚,千万不要离,最后碍于有了孩子,而且那个时候已经四五岁,就没有离婚,谁知道他死不悔改,出去打工依然赌,不仅赌,还在外面乱来,听说不止有一个女人,有好几个,有的拿钱给他赌,甚至还有的女人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简直是牲口中的牲口,浪人中的浪人。
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回事,竟然喜欢这种渣男。
陆含玉试图再离婚,赌鬼男人根本不同意,还说活是他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甭想再改嫁,还用她娘家人的安危作为威胁,她想离,不敢离了。
不离婚就不离婚吧,可是现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赌鬼男人一面,陆含玉简直是在守活寡,比真正的寡妇还寡妇。
陆含玉虽然没有文玫那么美丽、大方、动人,但也不差,尤其是她的身材,可以在贾家沟称“霸”,可能不止贾小浪一只牲口,想知道邻家嫂子到底是天天在吃木瓜,还是里面就放了两个木瓜,以此说来,惦记陆含玉的牲口,不是一只两只,按理来说,她的赌鬼男人不回来,她不会寂寞。
话是这样说没错,奈何陆含玉的赌鬼男人,早已在村上放狠话,谁要是敢惦记他的女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其手脚给剁了,剁不了手脚,也得把其祖坟给刨了。
有这样的恐吓之言,谁还敢打陆含玉的主意?只怕没有了,可能也有,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真是苦了长得这么标准的一个好女人。
作为好姐妹的文玫,自然了解陆含玉的这些事,不仅她知道,贾家沟的老少爷们都清楚,好人真是没好报,唯有叹息。
“文玫,你说我们女人的命为什么就那么苦?”陆含玉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开始嘶哑。
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陆含玉这个没有底线、无操守的“寡妇”,可能就要哭了,文玫不得不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聊这个。”
文玫似想到了什么,还打趣道,“含玉,我们是姐妹,不分你我,我的小叔子,自然是你的小叔子咯。”
“啊?”
“小浪见着你,不是一直叫你嫂子吗?”
陆含玉好像听明白了,红了脸,嘀咕道,“听你的意思,愿意把小浪让给我?呵呵,你不怕我化成一只母老虎,把他给吃了啊,你不心疼吗?”
本是玩笑之话,听起来,文玫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可总不能偏袒,遂说道,“不,才不心疼。”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哟。”陆含玉的脸上笑开了花,心底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她是有那个叛夫之心,可又有那个男人敢接受?她的赌鬼男人可是放了狠话,别说碰她,有的男人,看着她都绕路走。
何况贾小浪还是一个才二十四五的愣头青,胆子一定不大,再一个,她陆含玉已经结婚,还有孩子,说难听点就是寡母子,他一个没有结过婚的男人,又怎么看得上她呢?所以还是死了心。
哎,现在指望男人,不如在菜地里多种点蔬菜,他们会花心,它们却不会,而且说到底,都一个作用。
文玫的小脸上似闪过一抹幽怨,瞬间又好了,没有想那么多,与陆含玉又有说有笑的朝村里走去。
到了村口的时候,文玫、陆含玉碰到了小桃红,三个女人见着面,打起了招呼,其乐融融,氛围和睦。
贾老财是个可恶的老东西,小桃红的人缘还不错,与大婶子、小媳妇们相处都挺好,虽然按辈分,要高于文玫、陆含玉,从来不以长者自居,还开玩笑,不要把她叫老了。
被人尊重,总比被人轻视的好,小桃红不像黑寡妇张秀婷、母夜叉王秀芳那么讨人厌,加上长得可爱,性子又活泼,挺讨人喜欢,即使嫁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牲口,只要人家愿意,外人又怎么好说?即使想说,也得暗地里嘀咕。
“桃红婶子,刚刚去了哪里啊?”文玫笑道。
小桃红一听又被叫婶子,一点不乐意,红了脸,还撒娇道,“文玫嫂子,你就不要开别人的玩笑了,就叫我小桃红。”
文玫、陆含玉相视,掩唇吃吃的笑了。
小桃红被取笑习惯了,没有放在心上,回道,“这不是到了晚上,要做晚饭,才从菜地里拔了一些胡萝卜回来。”
小桃红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菜篮子,一瞧,好多胡萝卜,有大有小、有粗有细,而且有的一端大,一端小,再好不过。
文玫看到了,倒没什么反应,陆含玉看到了,漂亮的一双眸子,直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