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充满书卷气的绝色少女。
黛眉如画,凤眼流光,瑶鼻映雪,樱唇燃火,香腮玉颈,溢彩生辉。
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如云朵般铺散下来。
仅仅是马车中露出来的一张侧脸,就使得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无数的男人看呆了眼。
这马车中的女子。
第一眼看去,已经是极美。
若然用心去看。
便会发现,以这个女子为中心,天地万物都充满了无穷的生命与活力,仿佛有一支绚丽多彩的画笔,为世间万物涂上了颜色。
又似乎是充斥于天地之间的一束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
即便是神魔三国世界,能够拥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也绝不会超过五个人。
在这样的时间段,出现在洛阳城前,当然只有名动天下的才女蔡琰,蔡文姬。
自从岳超进言,李儒谋划,董卓请旨,时隔一个多月,蔡邕父女,终于在凉并铁骑的护卫下,由大汉南方,进入了繁盛一时的东都洛阳。
方一进入洛阳,年仅14岁的蔡文姬,便被无比繁华的东都洛阳所吸引,打开马车的窗帘,好奇的向着四周张望,仿佛进入了新的天地。
年纪尚幼的她,对于天下的形势,仅仅只是拥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根本不懂得此时的洛阳,究竟是何等的混乱不堪。
也不明白,迎接她的,将是一个何等悲惨的未来!
坐在车队之前,第一辆马车中的大汉儒宗蔡伯喈,双眼微闭,神游物外,一副似睡似醒的模样。
相比起蔡文姬来说,蔡邕的见识就要广博深刻的多!
从接到天子诏书的那一刻,蔡邕就知道,自己,成为了董卓手中的一件工具。
董卓想要借助施恩于他蔡邕的这一件事,来扩大董卓自己在天下儒生心中的地位,扩大董卓本身的声望,以使天下认同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行为和做法。
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泥潭啊!
一旦他接了旨,入了京,不论愿不愿意承认,都将被打上董卓一党的标签。
董卓若然成了,未来的某一天,势必抛开一切,谋朝篡位。
到时候。
史书评论功过,他蔡邕就是乱臣贼子!
董卓若然败了,未来的某一天,汉天子奋起天威,剑斩董卓。
到时候。
天子清算奸党,他蔡邕就是董卓一党!
如果还能有其他的选择,蔡邕当然不愿意接旨。
但是。
他们俩父女,哪里来的其他的选择?
不接旨,只能死!
因此。
便有了蔡邕进京这一幕。
“伯喈兄,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
突然间。
马车的正前方,出现了两道威武不凡的身影,两人巍然屹立,各自拥有一种非凡的气概。
“是何人也?”
蔡邕下车,看一眼面前的两人,不禁开怀大笑,将心中的烦闷与不快,忘记的一干二净。蔡邕大步上前,执两人之手道:“孟德兄,允城兄,想不到在洛阳城中竟然能够遇到你们两人,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孟德,即曹孟德,便是后来的魏武帝曹操。
允城,即鲍允城,乃是兖州泰山郡的人杰鲍信。
蔡邕是兖州陈留郡的名士,陈留与沛国相邻,与泰山郡同出一州。
曹操、蔡邕、鲍信,皆有才名,三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极为莫逆。
此刻洛阳相逢,三人相互凝视,彼此的眼中都有欣慰之色涌现。
曹操曹孟德首先开口哀叹道:“伯喈啊伯喈,这一次进京,你可真是大大的失策啊!是自投罗网,羊入虎穴啊!”
蔡邕道:“我也知道,是董卓不安好心,不过我蔡邕一生清名,行得正,坐得端,天下谁人不知?也不是说玷污就能玷污的了的。”
蔡邕不相信。
就只是因董卓执政,为自己洗了下冤屈,自己就成了董卓一党了,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可能会如此的污蔑自己。
然而。
蔡邕不知道的是。
现实往往比他所能想到的黑暗要黑得多。
历史上,董卓被杀之后,司徒王允清算董卓余党,第一个杀的就是他蔡邕。
冤吧?
冤!
脑袋掉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鲍信道:“伯喈兄初到洛阳,不知道洛阳的形势,此时此刻的洛阳,表面上看,是董卓一家独大,实际上,还有一支非凡的势力,可以与董卓分庭抗礼。”
“哦?”
蔡邕惊讶的询问道:“是什么人,竟然能够与董卓抗衡?”
自从袁绍死后,岳超便韬光养晦,不再与董卓相争,是以洛阳以外,大汉十三州之才俊,无不以为此刻的洛阳,是董卓一家独大的局面,蔡伯喈也不例外。
曹操压低了声音,凝重的道:“伯喈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观另外一支人马的野心,比之董贼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
蔡伯喈转身望向四周,警惕的道:“孟德兄,允城兄,当街之上,说话十分不便,请诸位随蔡邕过府一叙。”
当下三人联袂,往到城西蔡府,蔡氏家眷奴仆,齐齐下了马车,搬运行囊。
曹操与鲍信的双眼骤然一呆。
只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翩然下车,是一名细条条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模样。
身姿玲珑曼妙,如山川起伏,肌肤莹白胜雪,如映日白云。
进退之间,轻盈如燕,潇洒如风。
仿佛一尊冉冉升起的太阳,让人见到她的同时,想到旭日东升,朝霞满天。
蔡邕看两人的神色,招呼女儿至前,介绍给曹操与鲍信道:“孟德,允诚,这是邕的劣女文姬,文姬,你来见过孟德叔叔和允诚叔叔!”
“是!”
蔡文姬恭敬的道:“文姬,拜见两位叔叔。”
“这,孟德叔叔?”
曹操听了,立时有点不太乐意了。
连忙就是道:“师妹说错了,操,比起贤妹,也就是年长十五六岁的样子。年少时期,我也曾在伯喈兄门下学艺,师妹称呼操一声师兄,那是理所当然,可是,说是孟德叔叔,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少女抬头,困惑的看向父亲蔡邕。
蔡邕点点头,道:“既然孟德兄是这样的意思,那我们各论各的好了,琰儿,对孟德便以兄长称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