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干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得多刮几下。”
风民生看也不看风锦手中的鱼,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什么叫做小心眼,这就叫做小心眼。
风锦不说话了,继续吭哧吭哧的刮,恨不得直接把表面的鱼皮扒干净,省得老爹鸡蛋里面挑骨头。
“风锦。”
风民生突然叫出了风锦的大名。
“我有在刮!”
风锦立刻更加认真了一些,老爹叫自己的全名,肯定没有好事。
记得当年被吊起来抽,也是叫了自己的全名。
手一哆嗦,菜刀微微偏差了一些,差点儿把自己的手刮了。
“我看起来老吗?”
风民生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风锦心里一颤。
老爹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他咋知道自己在心里默念老家伙呢?
“老爹绝对不老,看起来和我同学林成杰差不多大小,绝对是同龄人!”
风锦说话的时候非常的认真,还冲着风民生竖起了大拇指。
风锦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林县令现在是三十五岁的身体,也就比现在的风民生年轻个几岁而已。
说是同龄人,也都差不多,半截黄土都埋到腰上了!
听到风锦的回答,风民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坐在椅子上撸红狐。
红狐卧在风民生的怀里,黑黝黝的小眼睛看起来和风锦的一模一样。
狡黠中透着一股子灵动!
风锦花了半个时辰,这次把两条大鱼清理干净,甚至还用豁口菜刀打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花刀。
方便入味儿。
“请!”
风锦后退了一步,给风民生让出了地方。
她干苦力还行,真要掂着菜刀做糖醋鱼,也只是糊锅的份儿。
有的人就是这样,有擅长的部分,有不擅长的部分。
风锦擅长吃喝玩乐,不适合做任何家务。
对于这点,风锦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风民生伸出手敲了一下风锦的脑门儿,直接把红狐扔给了风锦,然后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开始飘出调料的香味儿,风民生在熬料汁,很快就能做好糖醋鱼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在自家的院子里,就能听到外面跑步的声音。
风锦一乐,看来李娟和风民城回来了!
“老爹!快快快!咱们过去看热闹!”
风锦不喜欢被别人看热闹,还挺喜欢看别人热闹的。
特别是风家老宅的热闹。
“要去你自己去!记得低调一点!”
风民生脸一黑,动都没带动的。
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因他而起,他若是过去了,就更说不清楚了。
就算是能说清楚,也得被人扣上一顶帽子。
倒不如不去。
他们两个人苟且已经是事实。
沉塘和当小妾,是李娟唯一的选择了。
“那我过去了,一会给我留点糖醋鱼!我想吃大的那条,行不行?”
风锦扒着门框,露出了一个脑袋和风民生说话。
“不行!”
风民生拒绝。
“那我吃小的那条,行不行?”
风锦又笑嘻嘻的问。
“也不太行。”
风民生依旧拒绝。
“那我啃鱼骨头吧!”风锦撇了撇嘴。
“成!”
风民生点头应了,“会给你留两个完整的鱼骨头!”
风锦:……
告辞!
好吃的和天大的八卦相比,风锦选择了天大的八卦。
风锦兴冲冲的打开院子的大门,抬脚就朝着人流的方向跑。
一个个黑影从她的身旁窜了过去,速度比她还快!
“王大娘!给我占个位儿――”
风锦一眼就看到自家的隔壁邻居王大娘朝着祠堂的方向冲了过去,连忙冲着她喊了一嗓子。
“好――嘞――”
远远的传来王大娘的回应。
风锦乐了,此情此景,她真想全部拍录下来,绝对可以当做人生失意时的纪念品。
“快快快!李寡妇要被沉塘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真的假的?应该不至于要沉塘吧!”
“她要是不嫁给风民城,就只能被沉塘了!”
“原来狗剩他娘她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俩人真的在酒楼里……”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谁都能听到那么暧昧的语气。
风锦一边跑,一边听着自己身旁人说的八卦,开始再次感慨。
要是王通或者林县令在就更好了,大家一起吐槽,其乐融融,内心的满足感能多活两百岁!
祠堂此刻已经被村子里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了,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
村子里很少有啥娱乐活动,风家老宅虐待二房的时候,或者风老婆子骂街的时候,能给他们多一点饭后的谈资。
今天这么一个“大事件”,惊动了全村子的人。
一两百人围绕在祠堂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几乎看不到最里面的场景。
“这边!这边!”
王大娘的声音从最前方传来,声音洪亮无嘶哑。
风锦凭借着自己瘦瘦小小的个子,一个劲儿的往前面挤,越往里面越难挤。
幸亏快到里圈的时候,王大娘一把薅住了风锦的胳膊,把风锦拽到了自己的身旁。
风锦刚站定就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还tm的是c位!
不过,她喜欢。
风锦向着中间看去,看了半天,只看到了一个人,李娟。
她身上的衣服稍微有点凌乱,头发已经散开,露出来的手和脖子上到处都是抓痕。
这是被县城的人直接扭送过来的,压根没有来得及回去换衣服。
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就只能交给村子里的人处置,至于怎么处置,大家都有一套完整的方案。
能凑一对就凑一对,不能凑一对儿就沉塘,没有什么好含糊的。
不是不干脆利落的解决这件事,会对村子里没有出嫁的女孩造成严重的影响。
风锦想看看风民城的惨样儿,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
“怎么只有一个人?”
风锦还真怕风民城跑了。
“风秀才回去换衣服了,衣衫不整有辱读书人的脸面。”
王大娘撇了撇嘴,声音里是对风民城的极度不屑。
她自然是和风锦一边的人,她也完全清楚风锦父女是被压榨的一方。
所以才看风家老大不顺眼。
身为女人,她又觉得这种事情又不是一个人的错,每次受惩罚的貌似就只有女方。
被沉塘的也就只有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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