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言。
赵公公这时在一旁道:“夷二小姐,我们王府的厅堂尚缺一幅画,您什么时候有空,可否到王府,给厅堂画一幅合适的画?”
夷珠诧异。
渊王府是何等尊贵威严的地方,自有宫廷画师或名家大儒为其作画,怎么会需要她来画?
她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赵公公,又看了看马车里的裴渊,总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赵公公明白她所想,解释道:“二小姐现在虽然还不是什么名家大儒,但画风独具一格,很有观赏价值,咱家以为,二小姐出名,只是时间的问题。
到时候怕是人人要争抢您的画作,您到时定会画不过来,所以趁现在二小姐尚有闲暇,便请先为我们王府的厅堂画一幅吧。”
不得不说,赵公公很会说话。
夷珠差点就要信了他的话,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纵奇才。
好在她稳得住,很快冷静了下来。
“赵公公说笑了,我的画技还差得远,远远不够格为王府作画。”
赵公公见她这是拒绝了,立即着急道:“二小姐千万别妄自菲薄,您画的麻姑献寿,王爷还想献给太皇太后呢。”
夷珠闻言,迟疑了下,才道:“其实……那只是王爷的一句戏言,不是真的要献给太皇太后的。”
她刚开始也以为是真的,但后面一想,怎么可能呢?
她一个小小庶女,又不是什么名家大儒,渊王怎么可能拿她的画做寿礼献给太皇太后?
他知道她卖画挣银子一事,是故意抬高她的身价,帮她呢。
可是她何德何能,能得渊王,这般相帮?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赵公公愣住,夷二小姐竟是这般想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头看自家主子。
不知何时,玩累了的小孩,在裴渊怀里睡着了。
裴渊轻拍着他的背,他自然有听到夷珠说的话。
他眸内掠过惊讶。
想不到这丫头,这般敏锐。
不过……
“刚开始,本王确实没真的要将那幅画献给太皇太后,但后面,你不是又给本王送了另一幅么?”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的女孩儿。
夷珠愣住。
果然被她猜对了,只是,她后面又送了一幅?
所以他……
“本王认为那一副很合适做寿礼,太皇太后也必定会喜欢。”裴渊又道。
夷珠闻言,握紧了手指。
“而且,本王认可的人,不需要是什么名家大儒,不被本王认可的人,便是名家大儒,又如何?”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徐徐传入耳中,夷珠怔住。
“赵公公的提议,夷二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事成之后,本王必不亏待你。好了,今日不早了,先回去吧。”裴渊温声道。
夷珠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向他福了一礼后,便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裴渊眯眸看着她走远的纤细背影,唇间蕴着不甚明显的笑意,而后收回视线,吩咐一旁的赵公公,“记得将回礼给二小姐。”
赵公公差点忘了这一茬,闻言,连忙应了声,朝夷珠的马车走去。
夷珠刚在马车里坐好,赵公公便匆匆走了过来,将一个盒子,从车窗递了进来。
“夷二小姐,这是王爷给二小姐准备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