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
在杀了对方三个人之后,其他的几人迅速将夏小乔包围起来,领头那人更是一脸的惊愕,“如此身手,定不是平常之辈——”
“我是何人,你无需知道。”
夏小乔一脸冷漠手提大刀,那刀尖不断滴着一串串血珠。
“说,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那人眼神微缩,却并不畏惧,“自然是想要你命之人。”
“我一个乡村野妇,又没仇家何须要我性命,我看你们是冲着我两个孩子来的吧?”
“既然知道,何须多言?”
那领头忽然一抬手,“上——”
其他人见此瞬间提起了刀。
以一对十?
所有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倘若之前的三人是因为大意,那现在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夏小乔同样也双手提起了刀做出一副防御之姿,冷漠的看着众人:“让我猜猜看,你们行动有序,步伐一致,装备精良,怕不是一般的劫匪。”
说到这儿,她眼睛一缩。
“你们是官兵?”
这话一落,领头的那人瞬间一双利眼看了过来,寒着脸提着刀。
“杀——”
话落,人直接冲了过来。
夏小乔哪敢跟他硬碰硬?
男女本就力量悬殊,夏小乔自不会傻到跟他拼力气。
因此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随后一脚将人踹退,可紧跟着众人的刀也像她袭来。
外面打斗声不断,时而能听到穿破皮肉的噗噗之声。
鹿景渊死死的护着两个孩子,可他的脸色依旧惨白的可怕。
“这样不行——”
从身影来看,外面少说也有七八人,甚至更多。
夏小乔一个女子,哪怕身手在好,可到底寡不敌众。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败。
而正常打斗声这么大,左邻右舍定该能听到动静,可显然并没有发觉,就连狗叫声都不曾有。
越想鹿景渊心里越凉,事态竟比他预料的竟还要严重?
看来,只能自救。
鹿景渊眼神一冷,直接便下了床榻坐到了轮椅上,随后将两个小的抱进了西屋,果然,自家两个幼弟依然昏睡的人事不知。
啪啪——
伸手就是两巴掌。
因为剧痛醒来的十四郎一脸懵逼。
当看到身前之人时,瞪着一双大眼睛道:“大,大哥——”
嘘——
将三个小的都叫给了十四郎照看,他这才向灶房行去。
外间打斗越发激烈。
的确如鹿景渊所料,夏小乔寡不敌众,如今身上已有多处刀伤。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爷可以赏你个痛快。”
而夏小乔此刻双手提刀,依靠在大树上,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赏我个痛快?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还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太对劲吗?”
那领头人一愣,随后就觉得一阵眩晕,瞪大了眼睛道:“你竟敢下毒?你什么时候下的?”
“你猜?”
夏小乔冷冷一笑,那人大怒,在不敢耽搁,“给我上,不留活口,速战速决。”
可因为有夏小乔药物的加持,对方显然战斗力大不如前。
而夏小乔也不硬拼,几乎都靠着灵巧和神出鬼没的各种武器来消灭的敌人。
“啊,我的眼睛!”
随着防狼喷雾的奏效,在对方眼睛失明的一瞬间,夏小乔瞬间补上一刀。
“贱人——”
见又死了一个,那领队瞬间气的大骂,而夏小乔回敬他的则是一枚绣花针。
“啊——”
那人也是身经百战,可躲过了要害,还是被扎在了脸上,痛的他皮肤直抽搐。
夏小乔直道可惜,若是瞎了他一只眼,自己就能多一分胜算。
可眼前,杀了五人,还有五人。
而自己已经伤势愈重,在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就在夏小乔再一次躲闪,反杀之后,忽然瞧见了串串火光。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
“头,着火了——”
“闭嘴,我又不瞎。”
“那怎么办?”
其实打到现在,其他几人也都害怕了,他们只是军士又不是死士,眼前别看是个小娘子,可是打杀起来那叫一个拼命,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搞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要命的?
更重要的是眼前房子着了火,显然是有人点着了,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村里的其他人就会醒来,到时候他们可就插翅难飞了。
“头?”
几个人吓的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的领队,那人同样紧张害怕,见事不可为,瞬间做了决定。
“撤——”
说完撒腿就跑,夏小乔本来有伤在身,见此瞬间抬起了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早晚手刃了他。”
那逃跑的领队瞬间停下了脚步,紧握着大刀,缓缓的转过身。
而夏小乔也是强弓之末,却是强撑着站直了身子,烈烈风中,她一身白衣早已染得血红,在火光中眼神依旧嗜血带着疯狂之色。
那人又紧了紧手柄,像是在做心里挣扎。
他之所以如此痛快说走,就是想探一探夏小乔的虚实,可见她此刻一副气势云天的模样,又不敢确定了。
而就在这时,身边的亲信赶忙跑了回来,“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人一脸焦急,而随着狗叫声响起,那群人最终向远处跑去。
直到在也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夏小乔才虚脱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月光洒在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将她照的越发凄美,然而,再痛再累,她也必须得爬起身,房子着了,她的孩子还在里面。
而就在她死命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之时,一只洁白且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你怎么样?”
宛如陈年美酒般醇厚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小乔艰难的抬起头就对上了鹿景渊那双深邃紧张且充满关切的眼神。
他身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轮椅上,月光下的他,显得皮肤越发的瓷白通透,薄唇轻抿毫无血色,就这么直直的,紧张的看着她。
“怕了?”
夏小乔朱唇轻启,声音干涩又沙哑,“不要怕,贼人已经——”
还没等说完,她忽然一阵眩晕,险些摔倒。
鹿景渊想也不想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声音发紧的道:“你怎么样?别担心,我已经把孩子们抱出来了,不过是个破房子,烧了就烧了——”
说到这儿,他实在说不下去了,看着怀中的女子满身的血污,还有那正在溢血的伤口,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我,我先给你止血——”
可,药呢?
药在哪里?
鹿景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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