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残忍到极致(1 / 1)

宁元修回来的消息传来,封九计算着时间,冒着寒冷,骑了三十四里路前来迎接。

一眼见着宁元修,封九就不由的上下打量了宁元修好几眼。

乍然一看,他跟之前好像没啥区别。

神情肃然,身板笔直的骑在马上,薄唇微微抿着一如从前的风采。

可封九却觉得,宁元修把他自己给封闭起来了。

他在他身体的周遭,竖了一层别人看不见的罩子。

冷漠淡然疏离,里面只有他自己!

“营里还好吧?”

宁元修语气平淡地,例行公事地问道。

“挺好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并且感染的士兵,也没有在死亡的了!”

“源头呢?找到了吗?”

封九神色一凝,颔首:“跟齐国的长平侯有关!”

这就说的通了,江姣为何给人绑到了齐国。

是因为长平侯看中了江姣的医术!

宁元修在边关多年,自然对齐国的事情,也是了若指掌!

长平侯齐钰在齐国不单单是权势滔天,他对青梅竹马,却自小患有心疾,随时都有可能,睡着之后在不会醒来的妻子情深似海,恨不得以命换命,也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

想通原委,宁元修心里,早就满溢的自责浮上眼眸。

“你说,要是那会我没同意江姣来得多好!”

宁元修压抑着锥心刺骨的痛,轻声道。

“就算这次没来,他也会另找机会!否则,他不会为了赌这个万一,盘了这么一大盘旗,不惜损兵折将地对咱们的大营下手!”

知道此时的安慰,对宁元修起不了作用的封九,实话实说!

知晓封九心思的宁元修,沉默片刻:“那至少不是现在!”说道这,不等封九开口,宁元修又自顾自地:“回去叫人给姣姣的营帐里,送一个熏笼过去。

我怕她回来,受不了这里的寒冷!

还有,去城里找个厨艺好些的师傅,姣姣喜欢味道重些的菜肴!”

“将军?”

跟宁元修并辔而行的封九,见宁元修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一样样的吩咐,不觉得地叫了他一声。

不想理会封九心思的宁元修,语气坚定地,神情魔怔地:“她没死,也不会死!我还没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她又怎么会死?”

封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跟着回到大营。

封九叫人把红花绿叶他们三个,安排到了医帐,让他们三个暂时在那里帮忙,省的他们三个胡思乱想。

他这会没功夫去管他们!

一进大营,宁元修就开始忙活开了。

连简单的洗漱都没有的,就坐在大帐的书案,开始处理这些日子,他没在,耽搁的公文。

封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沉默的看着他。

“给京城去信了吗?”

低头看着公文的宁元修,看似随意地问道。

“去了!”

“要在写一封回去吗?”

封九迟疑地,问出口。

寻思着把江姣死了的事,传递回去。

领会到封九意思的宁元修手上握着的笔,骤然折断成了两节。

“我在说一次,她没死!你没听见吗?”

“可是将军,你明知道真相的!”

不想宁元修继续沉浸在他自我欺骗意识的封九,鼓起勇气,双目灼灼的,盯着宁元修道。

蓦的。

胸口极具起伏几下的宁元修,抬起头,毋庸置疑地:“真相就是她没死!”

“出去!”

封九叹口气,起身,真的走了出去!

望着封九消失在门后的衣角,宁元修手里握住的那半截笔杆,插进了他的掌心。

蜿蜒的血线,顺着他的手腕,滑进了他袖口。

她没死!

没死!

宁元修不停地对自己说道。

非要他接受那个所谓的事实的话,他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朔风凛冽,处理好公文的宁元修,肩上,头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不顾夜深,站在后营的高处!

似乎,只要他在这一直站下去,江姣就会从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走出来,来到他的面前。

远处。

同样一身白的封九,伫立在那,眼里都是担忧之色!

他不知道,宁元修要多久,才会相信江姣真的走了的事实!

才能从那幻觉里走出来!

雪花飞舞的另外一边。

拿着病案,坐在桌前的江姣,耳朵边,插着跟蘸了墨汁的毛笔!

手上拿着本厚厚的医书,在翻看着。

手有些冻僵,动作不太利索的江姣,时不时的伸出手指,沾点口水!

帮着翻页。

脸颊上,都是一道道无意间涂抹上去的墨汁,嘴唇也是乌黑五黑的!

天亮之前,她还想不到办法,那个少女就保不住了!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江姣,把希望放在了,这本古老的医书上。

希望能从上面记载的病例中,找到希望!

太过投入的江姣,连窗外何时大亮了都不知道。

直到伺候她的仆妇进来,叫她。

江姣在抬眼的瞬间,看见外面的天色,脸色骤然一变,结结巴巴地:“都、都天亮了!”

“是啊,宁夫人,侯爷叫你去过去!”

江姣丢下手上的医书,站起身疾步朝外走去,越过门槛的时候,麻木没知觉的脚,抬矮了些。

就给门槛绊倒,直挺挺地摔了一跤。

趴在那,望着雪地上,折射的太阳光芒,江姣绝望了!

咬破的嘴唇上,溢出两粒血珠。

两个仆妇过来,一边一个将江姣拽了起来,拖着脚步踉跄的她,来到之前,关押她的那个地方!

走到门口。

江姣还没看见人,就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来!

“你们”

江姣穿过穿着劲装的侍卫身侧,从侯爷身前,走了进去。

“你们······”

少女先前让她缝合好的伤口,已经再次给剖开,里面的心脏已经不见了。

“你们杀了我吧!”

江姣绝望地说道。

“想死?”

侯爷蓦然出手,抬起江姣的下巴!

怒视着江姣:“门都没有!带她下去见见刀三!”

侍卫过来,拽着有些神思迷糊的江姣,向另外一头走去。

一间独立的小屋子,出现在一个僻静的角落。

侍卫带着江姣过去,进到屋子里。

四四方方,不大的屋子,墙体刷的雪白。

两张手术台样的木床上,两个少女闭眼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