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珩也发现那些官兵有问题。
应当是谢青柏那边出事了,那他们就不能再贸然的前往县衙,需要从长计议。
在他们旁边就是客栈。
邵景珩看眼身旁的小病号,抬眸对楚召辞道,“先去客栈暂避,帮小念治伤。”
楚召辞也有此意,遂颔首。
两人便起身,邵景珩小心翼翼的要搀扶花小念也起来,花小念却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他。
那小模样好像在问...
我有说过要治伤吗?
还有,你们跟我说好是去找谢青柏施主借人马的,现在遇到问题时,为嘛不给我解释解释?
她能从楚召辞的那句话里听出弦外之音。
但她还是需要个完整解释的啊!
邵景珩还以为她是明白的,所以才没有跟她解释,现见她这副小模样,顿时明白。
他道,“县衙很可能已被那些士兵占领,咱们现在不清楚县衙的情况,得从长计议。”
小尼姑明白了。
意思是说,谢青柏施主指望不上了!
她又看眼自己受伤的胳膊...
别说,还挺疼的呢!
她用另外只手轻轻碰了碰这只受伤的胳膊,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
看来是断的挺严重。
那还真是要赶紧医治呢,否则,她这条胳膊怕是要废掉啦。
没再多说话,花小念跟着邵施主走。
他们身后就是客栈,邵景珩也就没再往别处去,转身就敲起了身后的客栈门。
客栈里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谁啊?”
邵景珩问,“请问,还能住店吗?”
店小二听闻是有人想住店,这才贼小心的走到放门口处,从门缝瞄眼外面的人。
邵景珩在敲门前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小尼姑身上,防止被小尼姑嫌弃,他还主动道。
“城内应该是出了很严重的事,否则客栈也不可能在白天关门,你且用我的衣裳遮挡下伤处。”
意思很明显,避免被店小二看见你的伤而引起怀疑。
小尼姑很乖的没有说话。
默默披着邵施主的外套,别说,还挺暖和呢。
店小二看到的就是好似很平常的三个人。
毕竟是客栈的伙计,也没啥其他的心思,没多想就把他们放了进来。
几人被带着过来定房间。
邵景珩本想定两间房间,却又想到还有伤在身的花小念,以及外面的那些事情...
他就道,“一间上房。”
店小二瞧着他们的年龄各不相同,还以为他们是三兄妹,没多问就收钱带他们去房间了。
把客人送进屋后,店小二都会习惯性的问句,“小店有饭菜,客观们若是饿了,可以喊我。”
邵景珩本能的想说不需要。
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就想喝点水即可。
花小念突然开口,“我想吃鱼!”
她可还记得上次在老鸨子施主的春香楼里吃的鱼呢,特别特别特别的好吃呢!
她还想吃!
店小二当即就要应下...
邵景珩及时喊住他,“等等。”
他像是想了想,才道,“给我们准备两盘素菜,三个馒头,再来一壶水和一份龙须酥即可!”
花小念有伤在身是不能是鱼的。
他曾听常瑞说过,鱼是发物,受伤的时候吃,容易使伤口发炎!
三个馒头是他们三人各一个。
龙须酥则是因为,花小念喜欢吃!
以花小念的性格,若他在拒绝“鱼”后,不给她点份她喜欢的东西,她定得跟你对着干!
果然,虽然没有了鱼,但是有龙须酥...
花小念即使心有不满,却也没有过分的强求。
邵景珩看向身旁的楚召辞,问他还有没有想要吃的东西?
楚召辞在吃的方面不怎么讲究。
他摆摆手,“不用!”
店小二就赶紧应下去准备了。
在店小二去准备的时候,邵景珩主动从花小念的肩膀拿下来自己的衣裳,说道。
“现在的情况不宜给你找大夫,你若不嫌弃,我来帮你吧。”
别看他邵景珩不是从医的,但他以前经常被沈兰花打,每次都是自己给自己处理。
只是给花小念处理下伤口并没有太大问题。
小尼姑的伤在胳膊,几乎要到肩膀的位置了,她自己处理伤口还真是有些困难。
她就答应了。
却讲真...
她是不太相信邵施主的,在让邵施主给自己拔箭的时候再三叮嘱他要快准狠!
邵景珩低声应,“嗯。”
花小念毕竟是女孩子...
邵景珩帮她治伤算是医者,楚召辞就不能在他们旁边看着了,他走去外厅侯着。
邵施主拔箭的速度的确做到了快准狠,残留在小尼姑胳膊处的箭被他迅速拔下来。
即使她的骨头断了,但拔箭时仍然能感觉到很疼。
花小念的小脸瞬间煞白,另外只小手猛的拽住邵施主的衣摆,却未发出半点声音。
冷汗涔涔从她额头冒出。
她在缓解些疼痛后,立即装出副我没有任何感觉的模样,主动撕开胳膊处的衣袖。
要想处理伤口,胳膊必须露出来。
小尼姑其实并未觉得这有什么,邵景珩却瞬间白了脸。
他白脸的其一是花小念的伤口太深,流血太多,其二便是心中还惦念着男女有别。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里,女孩子是不能随便给男子看自己的身体的。
花小念却对他毫不避讳。
见邵施主迟迟没动,小尼姑不解的看向他,“邵施主给我清洗下,等会儿我自己重新上药即可。”
按理说拔箭后,伤口会汩汩冒血。
好在花小念在他给自己拔箭之前就先扎了自己的止血穴,这才使血没有大量冒出。
但还是要巴扎的。
巴扎之前当然得先清洗伤口。
这家客栈的服务很好,邵景珩刚进来时,就发现旁边有盆清水。
应该是店家送走上一家顾客后,重新打的新的水,放在屋里方便顾客自己使用。
如是想着...
邵景珩走过去端来那盆水,先让花小念试试这水有没有问题,确定没问题后才开始给她擦洗。
水是常温的。
应该是刚换完没多久。
邵景珩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胳膊上的血迹,面色渐渐冷沉下来!
花小念不知他在想什么...
却瞧着邵施主的面色,为嘛有种邵施主很凶的样子,他不会是想戳她伤口吧?
尼姑很警惕。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邵施主的手。
结果,她似乎想多了。
邵施主的面色冷沉只是因为心疼她,也愤恨那些士兵,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定要将那些士兵全部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