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蜜笑着摇头:“多亏了闻警官你,我没受伤。”
闻行吟闻言,一颗悬了好久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昨晚救我们的那个人,你认识吗?”闻行吟问。
“认识,他是我……”温蜜顿了下:“朋友。”
“我出院了,得当面感谢他。如果不是他……”闻行吟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个人突然出现,他和温蜜很有可能都已经死了。
“他叫庄浔,是应城人,来华市见朋友的,他今天已经回应城了。”彭境道。
“他就算在天涯海角,我也得当面好好感谢他啊,他毕竟救了我的命。”闻行吟道。
他突然想道:“庄浔是不是练过?我昨晚看他身手挺好的。”
“是的,他说他是警校毕业的。”彭境道。
闻行吟讶异:“他也是警察?”
彭境:“没有,他说他现在是无业游民。”
闻行吟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庄浔的事。
“岳清跃全招了,”彭境道:“他承认魏月梅是他杀死的,也是他故意设计陷害岳征的,连环凶杀案的前四名死者都是他杀的。他还说……”
彭境略有顾虑地瞟了瞟温蜜和闻行吟,最终还是道:“……他原本打算让闻副队你看着他亲手杀了温蜜,再杀了闻副队你的。”
闻行吟和温蜜的脸色都变了,俩人似同时想起了昨晚那危在旦夕的一幕幕,都心有余悸。
温蜜突然觉得,没准在三十四岁的庄浔的那个时空里,岳清跃就是这样做的,并且,他还做到了。
温蜜不禁打了个冷颤。
高悠气得握紧了拳头:“这个畜生!他为什么这么恨蜜宝和闻警官?”
“因为我和闻警官在私底下调查他。”温蜜声线平和地道。
彭境点了点头:“不仅仅因为这——虽然岳清跃也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但是从我们对他的审问里,我觉得还有一层原因是,岳清跃很嫉妒温记者。”
“嫉妒?”高悠迷惑:“他嫉妒什么?”
彭境:“前四名受害者都是已婚女性,且有娃。岳清跃说他之所以杀她们,是因为她们不配为母亲,虐待自己的孩子。
“我们查过,除了第二位死者马某和魏月梅有虐待自己孩子的倾向,另外两名受害者并没有虐待过自己的孩子。
“第一位死者陈某。岳清跃是在公园里无意看到陈某在训斥自己三岁的儿子,岳清跃觉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不好。他跟踪了陈某几个月后,将陈某杀害。
“第二位死者马某。网络上曾经有一个视频,就是马某当街踹自己13岁的女儿。岳清跃看到这个视频后,特别生气,正好马某也在华市,他于是策划谋杀了马某。
“第三位死者唐糖。岳清跃有次在路上看到唐糖推着婴儿车,教训五岁的女儿,岳清跃才盯上了唐糖。经过几个月的跟踪踩点后,杀了唐糖。
“第四位死者魏月梅。岳征一开始把魏月梅介绍给岳清跃认识时,岳清跃并没打算杀她。是后来,岳清跃看到魏月梅在街上大骂她的儿子,岳清跃才起了杀意的。正好,岳征也姓岳,而岳征又在追求魏月梅,岳清跃觉得这是一个天赐的让岳征成为他替罪羊的机会,于是策划了一切。”
彭境顿了顿,接着道:“岳清跃表面上看着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但是,他原生家庭很不幸。他从小被父亲虐待,而母亲袖手旁观。他很恨自己的母亲,他把这种恨扩散到了所有为人母的女性身上。他看到母亲斥责自己的孩子,就会想到他自己,心里就会有恨意。”
“他为什么只恨他妈妈?他不应该更恨他爸爸吗?虐待他的是他爸爸啊!他为什么不把这种恨也扩散到所有为人父的男性身上?”高悠很是不理解。
“岳清跃应该是恨他爸爸的,但是他打不过他爸爸。而且他初中的时候和同校的男生打架,被对方摁在了地上打。”彭境道。
高悠冷笑连连:“说白了,就是女人好欺负呗。他无法报复他爸爸,不敢把怒意迁到男性身上,就只敢报复女性。”
高悠又道:“那他嫉妒蜜宝,是嫉妒蜜宝有一个温暖有爱的家庭?”
彭境颔首:“还有关心她的朋友……”以及,对她额外照顾的闻副队。
当然,后面那句话,彭境只敢在心里说。
高悠又不理解了:“虽然这世上原生家庭不幸的人不少,但是原生家庭很幸福的人也有很多啊,并且在调查岳清跃的,肯定不止蜜宝一个人,为什么岳清跃偏偏盯上了蜜宝?”
温蜜突然想到:“是不是因为岳清跃很早就见过我了?我在报道唐糖的案子时,他在黎东路的芦苇地就见过我了,并且那次,他差点杀了我。”
高悠惊悚地瞪大了眼:“蜜宝,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对,”彭境道:“岳清跃也提到过这事。他说,他和你的……孽缘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还说如果他那时候就杀了你,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蜜宝,黎东路的芦苇地是怎么回事?”高悠追问。
温蜜于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下在黎东路的芦苇地发生的事。
不过,她打求救电话打到十年后的庄浔手机上的那段,自然被她略过了没说。
“原来岳清跃那时候就见过你了。”高悠恍然。
随后,她对温蜜耳提面命了起来:“蜜宝,你就是太心大了。你干嘛非得晚上去凶杀案的现场?你要是一定要去,也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去啊,多叫上几个人,也更安全啊。”
温蜜点头表示认同:“是的,所以我之后晚上很少一个人行动了。”
……
就在温蜜和高悠在医院看望闻行吟时,庄浔正在回应城的路上。
庄妈妈给他打来了电话。
庄浔接通了蓝牙电话。
“浔儿,你还在华市吗?”庄妈妈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哭腔。
庄浔听出了他妈妈声音里的不对劲,墨眉蹙了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在回应城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