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公主当场毙命,皇上震怒下彻查后宫,最后查出来的竟是摄政王和太后有私情,且有野心想要篡位的不是摄政王,而是皇上的嫡亲母后……”
“天哪……她想做女皇?”
听闻这一段深埋皇宫,不曾外传一丝的秘闻,楚怀玉和董邵华皆不可置信张大了嘴。
谢玥把玩着石桌上的青瓷茶盏继续道:“是啊!当年先皇那几个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先皇驾崩时,就只有八岁的谢毅可以继承大统。
而摄政王的把持朝政,蓄意谋反,跟吴胡勾结等等行为,皆是受太后指使。
可太后与臣子苟且,还妄想做女皇之事太过荒唐,更有辱皇家颜面。
皇上便将消息封锁起来,除了参与调查的都察院,此事再无其他人知晓。”
“所以当年阮相大寿前一夜,太后出宫为兄长贺寿留宿阮家,那伙所谓的摄政王余孽将阮家上下三百余口,包括太后带去的几十宫人全部灭杀,都是皇上的安排的人。”
董邵华唏嘘:“这样将阮相和太后一锅全端了,不止保住了皇室的颜面,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皇上还真是好谋算啊!”
谢玥轻呷一口茶水,语气自嘲幽幽道:“这是我谋划的。”
“呵……”
董昀璟哂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腰间挂着的白玉环佩,嗓音透着凉意。
“狡兔死,走狗烹,你为他谋划天下,他转头便将舅母扣在京中做人质,还将苏家那草包封为忠勇侯,更将靖王从封地召回燕京,用来压制父亲和董阁老……”
见姐姐本就没有血色的两颊,因他这话变得更加苍白,韩昀璟丝毫没有停顿。
“此次太子出事,他宁愿相信那些破绽百出的证据发落淑妃一族,也不肯动苏贵妃,你觉得他对你的情份还有多少?”
一时间。
凉亭里久久无言。
太子薨世第八日。
死寂多日的燕京城,终于恢复了一些活力。
可各家各户门上挂着的白幡,却还要等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摘下来。
是亦。
顾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便也只能取消大肆操办的计划了。
顾以沫为了给老人家过一个特殊的寿宴,便让房家老二弄来了一艘新的乌篷船。
还请来了一品仙专门做江南菜色的厨子。
自己还专门改编了几曲前世听过的江南小调,打算到时用短笛吹给老人听听。
顾老夫人生辰这日。
顾以沫早早起床,梳洗完便去了老太太的朝闻院。
吃过早善,她便陪着老太太一起在丞相府的人工穿院湖里划船。
因顾家是江南人。
当初修建府邸时,便引了护城河的水,弄了一条贯穿每个院落的人工湖。
乌篷船内。
顾老夫人喝着江南特有的君山银针茶,听着大孙女吹奏的江南小调,时光仿若又回到二十年前在江南的岁月。
红杏动作熟稔的给老人斟茶,绿箩轻轻划动双桨。
一只黄澄澄,圆耳圆头,有着两只黝黑大眼的小东西站在矮几上,正趾高气扬小口小口啄食糕点。
碧波荡漾,湖面美好宛如画轴。
“老夫人……大小姐……镇国公夫人,定北侯老夫人,昭华公主和靖王妃来府里贺寿了。”
听见岸上传来的喊声。
顾以沫放下竹笛,回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祖孙俩眸子皆是疑惑。
“不是不准宴请宾客吗?她们怎的来了?”
顾以沫呢喃,随即想到什么,立刻眉开眼笑让绿箩将船划回朝闻院。
“奶奶!靖王府还差孙女一万两银票呢!她今日来,应该是给孙女送银票来的。”
“小财迷。”
老太太戳一下大孙女光洁白皙额头,语气里包含宠溺笑意。
朝闻院。
顾以沫和老太太相携而入,却见大堂里不止有镇国公夫人楚芸母子,定北侯老夫人曹燕母子,靖王妃母子,昭华公主谢锦瑟。
还有忠勇侯夫人母子,以及拖家带口,全府出动的庆安伯爵府一家。
好家伙!
来得还挺全乎。
宾主寒暄着一一打过招呼后,顾以沫便笑得天真无邪开口:“靖王妃!谢谢您亲自将那一万两银票送来,以沫正需要银子买点胭脂水粉呢!”
她话音刚落,大堂里瞬间安静如鸡。
“对哦!靖王府还差顾丫头一万两银票啊!”
曹燕杵着虎头拐杖用力一敲地面,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啊!”
“切!老糊涂了呗!”
楚芸轻嗤一声,摇着金线绣牡丹团扇不急不缓开口道:“本夫人可一直帮顾丫头记着此事儿呢!今日除了来给老夫人过寿外,还是来监督靖王妃还钱的。”
“我老我承认,不像有些人,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还穿得花枝招展跟小姑娘抢风头,也不嫌害臊。”
见这两人又吵起来了,昭华公主那双慵懒的狐狸眼,瞬间就亮了。
打起来吧!
亦不枉她放弃玲珑阁的美人,专程过来一场。
眼见两人吵起来,靖王妃乐见其成的慢悠悠喝茶。
这死丫头害琼栀出丑,她撕裂她的心都有,当然不想白白将一万两银票送来了。
可昨日一早靖王去宫里时,好死不死撞见皇后要去白云寺为太子抄经。
皇上有意相送,却被皇后一顿冷嘲热讽弄得下不来台。
靖王本想回避,可却被皇上一眼看到。
结果皇上为了讨皇后欢心,当即叫住靖王,要他今日将欠顾大小姐的一万两送来。
只要今日楚芸和曹燕打起来,她就能蒙混过关,省下这一万两银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道昆山玉碎般悦耳的嗓音响起,瞬间让争锋相对的两人安静下来。
“来人!将吵架的人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