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你吃早饭。”
黎彦君的神情和声音都显示他是个正常人,可是哪有正常人进门带枪威胁人的。
裴烟对他厌恶至极,但现在忽然想要帮鹿儿一把,毕竟相比鹿儿,黎彦君更对她不设防一些。
“好,吃什么?”
她下床,并不打算进浴室洗澡,脸不洗牙不刷,直接披上衣服就走。
她以为这样黎彦君就会厌恶她,但变态就是变态,黎彦君只会觉得她有趣。
这家酒店住着江老,他是黎彦君的贵客,早饭自然是一起吃。
裴烟小时候见过江老,老人对她和黎彦君的关系很清楚,边看年纪大,一双眼睛里冒出来的八卦之光丝毫不输给年轻人。
“烟烟,好久不见。”
裴烟故意不理,黎彦君给她布好盘子,轻声说:“懂点礼貌。”
“凭什么,他是我的谁吗?”裴烟冷冷抬眼看他,是故意要惹怒他。
黎彦君并不生气,一边笑着握住她的手,一边回复江老:“昨天跟我吵架了,今天心情不好,江老您别生气。”
“行吧。”江老鼻子里哼一声,怒火没有发作。
手上恶心的感觉让裴烟不自在,她四处找着锦鹿,黎彦君烦锦鹿,让乔森安排人去抓她,按在房间里不准到处乱跑。
但大佬的小娇妻怎么会是善茬,乔森还没等去抓她呢,她就风风火火的冲过来,当着江老的面,一屁股坐在黎彦君身边。
“哇,这么多好吃的,我饿死了!”
她狼吞虎咽的直接用手抓,把早饭弄得到处都是,甚至溅到黎彦君的衣服上。
男人变脸,松开握着裴烟的手,拿餐巾擦衣服。
嗯,是个洁癖,锦鹿余光瞄着他,心里在想该怎么利用洁癖这点整治这个变态。
乔森这时过来拽她:“锦小姐,请立刻离开这里!”
姜阮朝他脸上扔了只小笼包,乔森眼前一黑,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沾了满身,恶心的他想吐。
“你!”
锦鹿一口一只包子,嚼得气壮山河,“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能打扰别人吃饭吗?包子浪费了,你去跟后厨的厨师赔礼道歉吧。”
乔森:“???”
这女人是什么脑回路,怎么说话办事这么令人琢磨不透。
乔森求助似的看向黎彦君,男人衣服脏了,浑身开始不舒服,锦鹿擦了擦手,转身伸手去碰她心口处。
“哎呦,弄脏你衣服了呀,快脱下来我给洗洗!”
“别碰我!”黎彦君大吼,猛地护住心口,一脸怒意。
“干嘛?女人啊,还不让摸胸。”锦鹿啧啧嘴,目光扫了眼黎彦君心口,嗯,又一个点要记住,不让碰胸口。
黎彦君脸色铁青,抓着锦鹿的后脖领子就要把她提出去。
只是刚碰到她,锦鹿就跳起来大叫,“哇哇哇!你要打我吗?我不就吃你点饭吗!小气小气小气!”
边说,她边掀桌子上的盘子,早餐飞的到处都是,汤汤水水的溅了一桌子,有碗汤更是直接泼到了江老脸上。
“臭丫头,你,你要干什么!”
老人家被烫了个好歹,跳起来不停的抹脸,大吼着:“来人,快来人!”
裴烟一开始觉得好笑,这会儿觉得担忧,忍不住扯扯锦鹿的衣服。
江老毕竟不好惹。
锦鹿却一点不怕,江老身边的保镖走上来刚要碰她,一个“雄壮”的人影飞快的冲过来,一把攥住保镖的手腕。
“我家小姐可不是你的脏手能动的。”
那人掐着嗓子说话,听上去不阴不阳的,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戴着一头劣质假发,画着劣质女妆,身材魁梧但穿一条粉色长裙,连腹肌和屁股的形状都勒出来了。
整个一个金刚芭比。
是谁啊?
宠臣呗!
游蒙痛并快乐着,陪二少奶奶演戏当然好玩至极,但……内衣勒的他胸疼,内裤勒得他蛋疼,高跟鞋要把他的大脚趾挤变形啦!
啊啊啊,当女人好麻烦。
“你家小姐?”被抓着手腕的保镖被游蒙的样子雷到,忍着疼问。
游蒙撩了撩劣质假发,把锦鹿护在怀里。
“当然,我君家的小姐比金子还金贵,你的爪子是不想要了,敢碰她?”
说完,他抬脚,一脚把人踹得远远的,然后转头冲锦鹿鞠躬。
“七小姐,四少爷派我来保护您,特别嘱咐,我君家的总裁,决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锦鹿很满意游蒙的表现,咬着榴莲酥笑盈盈的看着江老。
她可不是只会依仗大佬的软妹子哦。
她是君家的小姐,君家早就重新洗牌了,她现在是手上握着君家股份的君总!
黎彦君眯了眯眼,江老一脸震惊,“君家?哪个君家,霍慕君言的君家?”
他浑身的怒火立刻被压下去一半,帝都地界上,四大家族不好惹。
江老的地盘在怀城,黎彦君人在帝都,但势力盘踞地也在怀城,尽管实力相当,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帝都君家,再怎么样也是要给三分颜面的。
更何况,江老想起之前无意间看到的新闻,这位君小姐,似乎跟霍家那位霍二少关系匪浅。
老滑头思忖再三,惹不起,但咽不下这口气,便鸡贼的冲着黎彦君发火。
“彦君,你这趟行程安排的真是好极了!”
黎彦君的气场被彻底逼了出来,整个人开始变得冷冽阴险,“乔森,送江老回去整理衣服。”
“是。”乔森半搀半拉的把江老带走。
黎彦君阴鸷的眸子盯着锦鹿,突然速度很快的伸手过去抓住锦鹿的衣领。
卧槽!这人有身手!
游蒙没拦住,心里一阵懊恼,忍不住大吼:“放开我家小姐!”
锦鹿不急不慌,顺势伸手摸上黎彦君的心口,男人蓦得回神松开她,后撤一步退开。
锦鹿心的想法得到了某种印证,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装傻充楞的开黄腔:“胸都不让摸,黎总,你好无趣呀。”
她轻挑无底线,黎彦君的注意力就都在她的教养上,他愤怒,活了三十多年,从未像现在这样生气。
他扯下领带,重新抓住锦鹿,用领带捆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拖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