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要疯批了，眼神求助锦鹿。

锦鹿眼皮抽筋，才不惯着霍兰庭：“是吗？一人一半啊，那你跟言听说一声，叫他以后别碰我，我嫁的是霍兰庭。”

“……”

言听小少爷抿了下唇，不犯病了，戳锦鹿的手。

“你嫁言听行不行，不要霍兰庭。”

锦鹿斜睇他一眼，“那你好好回答警察问题。”

霍兰庭最烦警察，一秒也不想多搭话，但没办法，媳妇儿发火了，他抿抿唇，说：“霍兰庭死了，十七年前就死了。”

这点警察猜到了，“那……人葬在哪里。”

不怪他们多事，调查案子，就得什么细节都要完完全全掌握，他们不仅要知道人葬在哪儿，可能还要开棺，验一下尸骨是否是霍兰庭。

死者为大，警察们也有点难为情，

霍兰庭直接爆了个地址：“霍家墓园，霍兰忻的墓地。”

“你们去开棺验尸好了，不过要记住，怎么挖开的，再怎么给我填回去，位置不能变。”

警察点头，互相看一眼，说：“后续可能还会再来找二爷您，您看……”

霍兰庭耐心值又快没了，凶着脸“嗯”了一声。

警察们离开，锦鹿盯着他，半晌才说：“原来霍兰庭葬在他姐姐的墓里。”

霍兰庭表情始终不好看，“因为他是个变态，喜欢自己亲姐姐。”

锦鹿惊讶，蓦地仔细观察霍兰庭的表情，恍然大悟：“你不喜欢警察调查霍兰庭。”

何止不喜欢，是非常厌恶。

因为依照警察的作风，他们会深挖，会怀疑是不是他杀了霍兰庭，会怀疑他是怎么从言听变成的霍兰庭。

那段恶心死了的记忆要被挖出来。

他不想回忆，更不想让锦鹿知道！

“我不高兴了，哄我。”

大佬不愿意多想了，娇气的求宠。

锦鹿笑了，“那我们去影音室看个电影吧。”

霍兰庭：“嗯，看个十八禁的。”

……

这天晚上霍兰庭梦见了真正的霍兰庭。

他很少梦见他。

这次梦的相当真切。

【咳、咳咳咳！】骇人的咳嗽声传来，一片片的血喷到地上。

十岁的言听脸上缠着纱布，被逼着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霍家的佣人跪在地上擦血，轮椅里的人用白帕子轻轻擦着溅到衣服上的血。

红色触目惊心，十岁的霍兰庭却好像司空见惯了。

【你刚刚跑出去了，是要去哪儿？】

常年咳嗽，常年吐血，嗓子都被毁了，十岁的男孩儿发出五十岁的枯老声音。

言听觉得他是个疯子，不服气的用力扭动身子：【我不要呆在这！放开我！】

霍兰庭把帕子丢了，推着轮椅上前，他身上有很重的药味儿，好像从里到外开始腐烂，只有外面一副空壳子是好的。

莲花手杖抬着言听的下巴，他被逼无奈的看着他。

【你父母都死了，烧的渣渣都不剩，你能去哪儿？】

【不用你管！】

【呵呵……我不管。】霍兰庭命人把言听脸上的纱布取下来，又递过来一面镜子。

【我可以不管，随便你跑，只是你顶着这张脸出了这扇大门，不一会儿就会被路人送回来，帝都霍家的二少爷得生在医院，长在医院，你说，你能去哪儿……咳、咳咳咳咳！】

血喷溅到镜子上，喷溅到言听的脸上。

他睁眼，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