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夸奖的调调,好像我老公,那么娇气。”
“……”
锦鹿正经打量霍兰庭“听神”的装扮。
“腹语先生,你为什么总是包的很严实呀,跟君先生似的,这是什么新的潮流穿搭?”
谁跟君肆那个怪胎似的。
君肆是有病,他这是马甲!
“我是聋哑人,自卑。”
这话有bug,聋哑人得靠唇语交流,刚刚鹿儿低头都没看他,他却对答如流。
不过好在宝贝心情不好,无暇顾及那么多……
“你是聋哑人,那我刚刚低着头,你怎么能回答我的话呢?”
“!!!”
鹿儿太聪明,不是一般的女孩。
霍兰庭决定耍赖,“你记错了,我没有回答你。”
“二爷!”游蒙作死的跑过来,张嘴就喊。
霍兰庭漂亮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游蒙这才蓦地反应过来。
锦鹿已经抬头看他了。
“游蒙,你说什么?”
“啊,我说二、二……哎呀!我说哎呀,可累死我了!”
“哦。”锦鹿道歉:“对不起,我又拉着你闯祸了。”
“没事没事。”游蒙挤到霍兰庭前面,把他推远,“闯祸没事儿,二爷不知道就行,走吧,二少奶奶,得在二爷察觉之前抓紧回家。”
“好。”锦鹿起身,还打算跟霍兰庭道别呢,结果人早不见了,“腹语先生人呢?”
游蒙:“找他干什么,一个聋哑的贼。”
趴在树上的霍兰庭:“……”
……
那天晚上,锦鹿回家就吐了。
之后三天,她食欲不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勉强咽下去,隔几个小时也会吐出来。
霍兰庭急坏了,叫来慕琉年,慕琉年笑骂。
“怎么谁都叫我来看病,我不做医生五年了!”
霍兰庭跟他说完来龙去脉,拽着他去到锦鹿面前,“少废话,鹿儿不舒服,她不舒服!!!”
对于锦鹿的状况,慕琉年有点始料未及。
当年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五六分,君肆这么多年三缄其口,他根本打探不出什么。
两个姐姐的大仇一直没报,他还得作为慕家的掌家人,和其他三家搞好关系。
这是慕琉年心里的一道坎。
如今君龄嵩那句“杀了慕婉柔”犹如一把斧子,劈开了所有真相的大门。
他冷声,言辞严肃。
“记忆重拾,但记忆的内容不够美好,鹿儿现在属于创伤后应激反应。”
慕琉年以为霍兰庭还不知道锦鹿的身份,思考着该怎么把治疗方案告诉他。
霍兰庭把他拽去隔壁,直截了当。
“鹿儿是君小七。”
“原来你知道了。”
慕琉年神色透着几分痞气,“帮她找回记忆,不要含蓄迂回,直接点告诉她,让她被迫接受全部真相,她扛过去,人就会没事儿,抗不过去,她不是自杀,就是杀人。”
慕琉年提议:“去找君肆。”
……
当年元旦刚过没几天,医院里的不让放鞭炮,只贴了春联和福字。
十岁的慕琉年研制出了一种失忆药。
负责带他的江福韬院长大惊失色。
【慕小少爷,这药违规!】
【给我自己吃也违规吗?】慕琉年天生一副清润相,五官好看,但不甜不暖,声音弱弱的,眼神却经常像刀子一样。
最疼爱他的两个姐姐死了,他从此成了没人疼的小孩。
违规?
他想死,谁还能规得住他!
江福韬后背发凉,慕小少爷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学天才,他带他三年,时常被他的天赋惊艳。
只是这样的孩子,带好了是造福,带不好是造孽!
【小少爷,你不能死,慕家不能没有你。】
【但慕家没有姐姐了,没有姐姐就没有我。】
小小的慕琉年在玩一把手术刀,刀刃咯吱咯吱的划着桌子边,江福韬心脏快被划停了。
这时,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三少爷,办公室有人找您。】
慕琉年抓着药走出实验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同样十岁的君肆跪在地上。
满身的伤,满身的血。
慕琉年震惊,飞快的关上门,俯身去拉他。
【出什么事了?”】
君肆跪着不动,抬头看看他,后背压下去,用力磕着响头。
【慕琉年,你帮帮我。】
那些年的君肆还是个话痨,一连说了好几遍帮帮我。
慕琉年皱眉:【你说要我怎么帮呀!】
君肆抱着他的腿,红着眼睛落泪。
【你学医,会用药,你帮我让月儿失忆,我要把她送出君家……】
君肆从来不哭,他的眼泪吓到了慕琉年。
【小七妹妹到底出什么事了?】
【别问,你别问,永远别问……】
说完那句话,从那之后的君肆一年里开口不超过10次。
慕琉年研制出来的那枚药,他自己没吃,给了君小七。
……
慕家和霍家布了人,同时在抓君肆。
最后把他堵到了荔湾大街的永城胡同里。
慕琉年动手抓他,“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黑影像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慕琉年咬牙,两下爬上墙,西裤皮鞋的去撵人。
君肆翻墙而下,手杖的莲花头挥过来,他后撤着躲,霍兰庭一鞭子抽上去。
鞭子缠住君肆的脖子,他身形一顿,被慕琉年从后面抱住。
霍兰庭:“你再跑,我真抽你!”
慕琉年:“鹿儿状况不好,三天没吃饭了!”
被鞭子抽,君肆没反应,但小妹不吃饭,他慌了。
一脸“为什么”的看着慕琉年。
慕琉年:“别看我,问你爸,他跟鹿儿说他杀了我二姐!”
霍兰庭:“鹿儿已经认为自己就是君小七了。”
君肆慌张的摇头,“把她送走,送她走,去安全,的地方!”
啪!
霍兰庭一巴掌挥上去。
大佬目光灼灼,“哪里是安全的地方?鹿儿的安全我来负责,你的作用,就是去和她相认。”
“我要她想起来,我要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