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鹿又失踪了。
霍兰庭神经痛的要死,踉踉跄跄的跑到大街上去找。
一声声的叫着“鹿儿”!
游蒙和兰庭公馆上下都吓坏了,急坏了。
不久之后,锦鹿在半山上的帐篷被发现了,霍兰庭抱着她的被子和枕头,人疯了,眼睛红的血一样。
“你们谁……去把人给我找回来……找回来……”
游蒙急急抱住他,“爷,您先别慌!二少奶奶一定是出门买东西了。”
“买什么东西?她手机都没带……”
锦鹿的手机就丢在帐篷外面的地上,一看就是遇难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游蒙心里也咯噔一下,觉得二少奶奶应该是真出事了。
……
锦鹿睁眼,看见个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是盏吸顶灯。
很普通、没有花纹的款式。
好像是在一户人家里。
她动了动四肢,发现没被捆住,于是坐起来环顾四周。
果然是在住家户的卧室里。
黑床单黑被罩,除了墙是白的,一切都是黑的。
“Hello?有人在吗?”锦鹿开口。
卧室门没关门框边,外面有细小的动静,然后一个黑影贴在,只露半个脑袋。
锦鹿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知道,这个人是给她买被子的好心人。
“你好,我叫锦鹿,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影不说话,伸手指床头柜。
锦鹿看过去,发现那里放着一板感冒药,一杯热水。
“你生病了,喝掉它。”
黑影说话了,语调很慢,很轻,声音莫名的有种温柔感。
锦鹿这才意识到自己脑袋有千斤重,鼻子塞着,说话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囔囔声。
应该是这几天在帐篷里睡,着凉了。
锦鹿盯着药和水,又一次觉得很暖心。
“你别怕,是真的感冒药,没有毒。”
黑影始终贴着门框站,半张脸包裹的很严实,一双眼只露一只,看锦鹿一会儿便垂下去。
这个人……奇怪的很有趣。
锦鹿笑:“我没有怀疑你。”她二话不说把药吃了,水喝光。
“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黑影改蹲在地上了,“能不说吗?”
锦鹿又笑:"我能过去你面前吗?"
黑影摇头:“不能。”
锦鹿:“那你不能不说名字。”
黑影:“……”
被小妹要挟了。
他想了想,声音很弱的说:“那你过来吧。”
锦鹿立马跳下床,迫不及待地跑去黑影面前,想陪他一起蹲着。
但黑影嗖的一下窜到了阳台,贴着墙,又露半颗脑袋。
锦鹿笑的不行:“你很怕我吗?”
黑影:“你离我太近了。”
哦,太近了。
锦鹿背着手,“那我不动了,你离我……emm,三块地板砖这么远好不好?”
黑影低头看砖,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
“哇,你身材可真好!”锦鹿忍不住感叹,但很快告诫自己。
锦鹿,不可以出轨!
黑影穿着黑色的紧身服,从头包到脚,像夜行者,也像蜘蛛侠。
锦鹿盯着他的眼睛,“你送我被子和吃的,受人恩惠,我得知道你的长相。”
黑影摇头。
“我就看五秒。”
黑影还是摇头。
锦鹿舔舔唇,“那我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黑影脑袋轻轻歪了歪,在思考锦鹿的意思,结果锦鹿手挪到领口,开始解衣服。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老公,我这可不是出轨,我这是战术!”
她把毛衣快速脱掉,里面是件小衬衫,扣子解开三颗,露出里面的内衣……
黑影崩溃了,左看右看,右看左看,把沙发巾拽下来,快步过去披到锦鹿身上。
锦鹿抬手摘掉了他的口罩。
然后她傻了。
好帅的一张脸,不同于霍兰庭的精致美,不同于霍季浔的阳光、慕琉年的温润痞气,更不同于言宸的严谨和斯文。
眼前的男人,帅的厌世、破碎,冰冷,像不见光的宝石。
男人的脸被看了,眉头微微皱起来,不是生气,是懊恼。
小妹太机灵了!
锦鹿如约看了五秒,口罩还给男人,她后退三步把衣服系好,毛衣穿好。
“好了,我记住你的长相了,以后会找机会报答你。”
“不用。”男人摆手,手腕的疤痕又落尽锦鹿眼里。
她突然有点内疚,觉得男人应该是很抵触陌生人的,自己刚刚……没礼貌了。
“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锦鹿问。,
男人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他好像很喜欢盯着她看。
锦鹿浅笑着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回家了,我老公还在等着我。”
“没有老公!”
男人突然冷声说,“霍兰庭配不上你。”
锦鹿一怔,“你跟我老公有仇?”
男人顿了两秒,说:“跟他离婚,跟我走。”
锦鹿这下着实惊住了。
这画面,暗恋者?
男人似乎不再怕靠近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我带你,离开帝都。”
“等一下……”
锦鹿话音未落,外面传来电锯割门的声音。
滋滋滋——
咣当!
房门居然被硬生生锯开了。
霍季浔一脑袋的汗,“这下我看你往哪儿逃……小嫂嫂?”
锦鹿惊得眨巴着眼:“季浔?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啊。”霍季浔冲进来,看见男人抓着锦鹿的手,表情傻在那儿。
“君肆,你认识我小嫂嫂?”
君肆!?
锦鹿不由得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是君家人……
君肆眉头皱着,没有朝气的脸更厌世了,“你让开,我,没空陪你玩。”
霍季浔没让开,他是被人推开的。
脚步声纷至沓来,一伙人冲进来。
“二少奶奶!”
“少奶奶!”
“鹿儿!”
叫什么的都有,锦鹿眼花缭乱,刚要应声,另一条胳膊被扯住。
她回眸,惊喜的叫:“老公!”
霍兰庭喘的肺都要出来了,脸上急得全是汗,眼睛通红,嗜血了似的。
他用力扯锦鹿的胳膊,同时盯着君肆。
“松手!”
君肆话少的可怜,不说话,就瞪眼,同时用力扯住锦鹿的另一条胳膊。
“疼……”锦鹿被拉成个大子,手腕都被抓的不过血了。
霍兰庭和君肆心疼她疼,同时松手,又怕她被对方抢了去。
两人一个挥拳,一个抬脚。
砰砰!
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