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鹿一直说要报恩,当然应承的很快,“照顾,照顾。”
她给杨盏打电话,让他先去兰庭公馆候着。
出舞会外面下雨了,毛毛细雨还刮风,锦鹿搀霍兰庭上车以后,让他躺在她腿上。
“司机大哥,麻烦快点。”
听声音感觉她很担心他,霍兰庭手上的疹子很痒,他是容易发烧的体质,这会儿脸已经开始烫了。
很奇怪。
这些年来,下药、暗杀、车祸、各种伎俩就没停过,多到他随便一眼就能知道对方的手段,所以根本提不起一点劲儿给反应。
但方才那个服务生,他却很想让他得逞,因为——
“鹿儿,痒……”
“不能挠,我给吹吹,呼~呼~”
长疹子可太好了!
到家杨盏已经在候着了,路上锦鹿跟他通了一次电话,详细说了霍兰庭的症状,杨盏是带着对症药来的。
查看状况后发现不严重。
“按时上药、静养、饮食保持清淡……”
话没说完,熟悉的冷光射过来,杨盏喉咙一滚,惜命的加了一句,“但疹子奇痒无比,二爷身边不能离开人。”
锦鹿二话不说答应:“不离开,我二十四小时照顾他。”
冷光没了,变成闪瞎眼的暖光。
霍兰庭唇角荡起来,撵人:“你可以走了。”
“杨医生。”杨盏走到卧室门口,被锦鹿叫住。
“二少奶奶什么事?”他颔首。
锦鹿把门关上,小声问:“让二爷起疹子的这种药,您那有吗?”
杨盏愣了愣:“有。”不是违禁药,医院里并不少见。
锦鹿摊手,表情很凶:“给我拿点。”
有仇不报,她晚上都睡不着觉!
要完东西,锦鹿送杨盏出门,隔着二楼窗户,霍兰庭都能看见锦鹿给杨盏开车门,送他上车还目送他离开。
等人回来,霍兰庭不乐意了。
“杨盏自己会走,不用你送。”
锦鹿头发上淋了雨,身上也有风雨味儿,她怕冻着霍兰庭,先去衣帽间里换衣服,远远问了句:“二爷在吃醋吗?”
霍兰庭舔舔唇,吃醋是什么感觉他又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高兴。
但锦鹿很快跑到他身前,她的睡衣都自己手洗,上面有肥皂香,很温暖。
霍兰庭语气弱了,“外面下着雨,淋雨不好。”
锦鹿端着他的手,一点点擦药膏,说:“杨医生对二爷随叫随到,我送他是为了谢谢他,另外我是问他要了点药,好帮你报仇。”
帮你报仇,很宠。
霍兰庭笑笑,故意板着脸,戳锦鹿的脸:“一个女孩子,整天说报仇,不淑女。”
“淑女是留给好人的,二爷别乱动,上药呢。”
她把他当易碎品,精雕细琢,药上到一半,还叹了口气。
“我嫁进来才多久就出了这么多事故,二爷以前都是怎么过的?肯定不止金管家一个对您下手吧,明枪暗箭的,二爷就没狠狠报过仇?”
霍兰庭柔弱不能自理:“我身体不好,能怎么办。”
锦鹿:“二爷就是心太善了。”
霍兰庭静静看她。
心太善?
嗯,他的确心善,报仇从不杀人,最多把人的心肝脾肺肾都挖出来再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