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漾抱着怀里的骨灰,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她没那么容易死!”
沈池宴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亲眼看到她已经死了吗?自欺欺人有意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管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容憔悴,人都像是要垮了一样。
“听柒柒说,慕愉心最喜欢贝加尔湖,你要是怼她还有那么几分情,就把她的骨灰撒到贝加尔湖里面。”
沈池宴说完这话,就下了逐客令。
管漾抱着骨灰回到了两人曾经住过的别墅。
他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罐子,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变成了一捧骨灰。
是他害死了她!
他明知道慕愉心是性格多刚烈的一个人,明知道她不可能做小三,还用婚礼的事去逼她。
他一直在等她去抢婚,等来的确实她自杀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
管漾抱着骨灰盒不吃不喝三天,管明旭担心他,上门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瘦脱形了。
管明旭看着自家二哥这副样子,鼻子就酸得厉害,“哥,你一直不吃饭,真的是想把自己饿死吗?慕愉心已经死了,你也该解脱了。”
管漾没有搭理管明旭,慕愉心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要想想爸妈啊,你当初出了那样的事,爸妈已经够伤心了,你要是再垮了,你让爸妈怎么办啊?”
管漾这时才有了一丝丝的反应,“明旭,爸妈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他们。”
管明旭脸色大变,“哥,你想干什么?”
“放心,没好好安葬她,我是不会死的。”
第二天,管漾就买了去北方的机票,去了贝加尔湖。
他穿着厚厚的大棉袄,依依不舍地将罐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骨灰。
“心心……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你在黄泉路上等等我。”
“你那么怕冷,到时候找个……”
突然,管漾脑袋灵光一闪,是啊,慕愉心那么怕冷,又很怕水,怎么可能希望自己葬在贝加尔湖?
宋柒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宋柒年那么稀罕慕愉心,觉得是他害死了慕愉心,怎么会那么轻易将慕愉心的骨灰交给他?
疑点重重,管漾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强子,骨灰能鉴定出是谁的骨灰吗?”
“当然不能了。怎么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知道骨灰是不是那人的?”
“这个应该要去殡仪馆查吧,你到底怎么了?”
“强子,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回去的路上,管漾就接到了强子的电话,确定慕愉心被火化的时间和地点。
他仔细一想,如果沈池宴真的要骗他,肯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一到京华市,他就去了悄悄的学校,悄悄还在上课,而且还不知道慕愉心去世的消息。
之后的一段时间,管漾一直在寻找着慕愉心还活着的蛛丝马迹,他疯了一样的跟踪着宋柒年,想从宋柒年入手知道慕愉心的下落。
半个月后,他忍无可忍,找上了宋柒年。
“慕愉心还活着对不对?你到底把他藏到哪儿了?”
宋柒年根本就不想搭理管漾,她转身要求,被管漾一把抓住,“我错了,宋柒年……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心心还活着,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能没有她。”
“她已经死了!沈池宴不是已经把她的骨灰交给你了吗?你到底很想怎么样?”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别再跟踪我了,不然我报警抓你!”
宋柒年回到家后,拿出手机给慕愉心打了一个电话,“心心,你还好吗?怎么样了?”
没错,自杀的慕愉心被抢救过来了,沈池宴之所以让叶惊秋那么说,只是觉得管漾和慕愉心之间如果一直纠缠下去,到头来还是会你死我活。
倒不如假死让管漾解脱。
“我好多了,年年,谢谢你……”
听到慕愉心心虚的声音,宋柒年轻哼了一声,“谢谢就免了,你以后可不能再做那种傻事。”
慕愉心被沈池宴秘密送去了爱兰小国,那是慕愉心喜欢的地方,沈池宴还派了专门的人过去照顾她。
“嗯,不会了,死了一次之后,我才发现活着挺好的。”
“哼,你知道就好,我都快被吓死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慕愉心犹豫了一下,问起了管漾,“管漾,没为难你吧?”
“我还以为他拿着骨灰去了贝加尔湖就该放弃了,没想到他还是不相信你死了,连着跟踪了我大半个月,搞得我连给你打个电话都小心翼翼的。”
想到了什么,宋柒年说道:“哦,他和盛娇娇取消了婚约,这次他算是轰动全城,我看以后谁敢再把女儿嫁给他。”
慕愉心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还听说他当着他爸妈的面儿说爱的人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盛娇娇!愉心,你和他……”
慕愉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他之间发生了那么多,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那以后……”
“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柒年笑了笑,“别怕,你还有我。”
慕愉心也笑了,“嗯,我还有你。”
管漾在宋柒年这边没有线索,就找上了沈池宴。
“沈总,我知道慕愉心没死,我感觉得到她还活着,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沈池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继续道:“你当初也因为误会伤害过宋柒年,你们俩能在一起,你很幸运,将心比心,我求求你帮我一次。”
沈池宴看着此时的管漾,想起了当初幡然醒悟的自己,“人都死了,我怎么帮你?”
“我……”
“再说了,就算她还活着,你那么恨她,找到她之后难道还想逼死她一次吗?”
管漾:“不!我不恨她,我爱她,我只爱她。”
沈池宴轻哼了一声,“是吗?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要是真的爱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