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沉把阮桑榆抱回车内,一言不发。
表情冷得骇人。
林东在前面开着车,都感觉硝烟味已经弥漫到自己这儿来了,他吊紧心神,惶恐不安,手机就放在旁边,点出了汤芸的电话号码。
只要稍有不妙的苗头,他就一时间给夫人打电话!让夫人来劝架!
阮桑榆也觉得非常不适。
就好像自己旁边多了块冰,冷得她后背都在发凉。
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问:“陆时沉,你怎么忽然来了?”
陆时沉只望向车窗外,也没看她,语气讥讽的答:“怎么,打扰你和其他男人幽会了?”
这语气…酸得前排的林东都打了个寒颤。
他心想,陆总如此别扭,吃醋了就要闹脾气,口是心非大直男一个,都能找到如此天仙似的老婆。
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阮桑榆也打了个寒颤,她揉了揉鼻子,忽然轻笑一声。
“真酸。”
“呵呵。”陆时沉冷笑,“原来他们还挺上道,还知道你最近爱吃酸的,点了不少酸口的菜吧,连现在都还在酸,看来吃的喝的很是开心吧?”
“不过也是,那么多帅哥陪着你一个人,光是想想都很开心。”
阮桑榆忍不住噗嗤一下,他这是什么脑回路?什么叫吃了很多酸口的菜?
她明明是觉得陆时沉这个男人说话语气特别酸!整个人都特别酸!
阮桑榆故意含笑调侃:“既然你觉得开心,你也可以去找很多美女陪着你呀。”
“阮、桑、榆!”
陆时沉赫然扭头,危险目光逼视阮桑榆,几乎咬牙般一字一字喊着她的名字。
“你究竟懂不懂我什么意思?!”
他目光再可怕,阮桑榆也压根一点都不怕他,反倒俏皮的眨了眨眼,故意道:“不懂。”
陆时沉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深邃眸底闪过些许暗芒。
下一秒,他大手直接搂住阮桑榆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边带,灼灼目光逼近她。
“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什么意思!”
“我…陆时沉,不需要那么多美女,只需要你一个而已!”
弱水三千,他只取阮桑榆这一瓢饮。
更何况,其他女生,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美丑之分,只是会说话的灵长生物罢了。
看着陆时沉的眸光,阮桑榆再度觉得,她陷进了温柔的月光里。
这世上这么多人,只有陆时沉和大师兄,带给了她同样的感觉。
如果陆时沉不是大师兄。
那就是她变心了。
可是…她怎么会变心…怎么会…
“陆总。”
阮桑榆收敛所有情绪,出口的声音冷漠极了。
“您越界了。”
因为有林东在,她没有直言那份协议,但她相信陆时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那又怎么样?”陆时沉忽然耍无赖,“你是我结婚证上的合法夫人,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合理合法。”
音落,陆时沉搂紧阮桑榆腰肢,慢慢逼近,直到鼻尖抵住鼻尖。
阮桑榆眸中慌乱一瞬,故作镇定:“那我可以随时撕毁掉约定!”
也就是和陆时沉离婚!
“你敢!”陆时沉手上一个用力,让阮桑榆整个身体贴住他。
他侧到阮桑榆耳后,以极其威胁蛊惑的声音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协议上写了,离婚或不离婚是由我来单方面决定的。夫人何来权利毁约?”
“你…!”阮桑榆一把推开陆时沉,恶狠狠瞪向他。
“你怎么这么无赖!”
陆时沉…!竟然一早就算计好了她!
如此无赖的奸商,和温柔似玉的大师兄,简直大相径庭。
是她想多了!陆时沉怎么可能是大师兄!
而她,也只会喜欢满眼都是温柔的大师兄!
而不是这个奸商!
她想推开陆时沉,可陆时沉又怎么会如她的愿!
他大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自己半分。
“若是不无赖,怎么娶得到夫人?”
“你混蛋!”阮桑榆挣脱不过,又上手又上嘴。
各种捶打陆时沉,还上嘴咬他肩膀。
林东感受着一震一震的车,忽然间有点恍惚。
正好红灯,他停下车,不自觉望向车窗外。
旁边车的司机,也看了过来。
好像好几个司机,都朝他看了过来。
甚至,表情和眼神,非常复杂。
好像,还带着几分同情…
林东想到什么,浑身一僵。
这…这…
此震非彼震啊各位!!
车后排,阮桑榆还在和陆时沉打闹。
她气急上头,直接咬住了陆时沉的肩膀。
撕拉一声。
陆时沉衣服被她撕碎。
忽然间,阮桑榆怔住了。
陆时沉的肩膀上,怎么会有疤?
陆时沉没看到阮桑榆的表情,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轻轻挠了一下她的腰肢,温柔调侃:“夫人今天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吗?竟然把为夫的衣服都撕碎了,好歹还在车上,还有外人在,夫人恐怕再忍忍。”
林东:“………”我是外人,我是木头,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懂。
然而面对陆时沉的故意调戏,阮桑榆完全没有反应,只直勾勾看着陆时沉肩膀上的疤。
甚至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
意识到阮桑榆看到了什么,陆时沉整个人浑身一僵。
他收回挠阮桑榆腰肢的手,拿起旁边毯子盖住自己,兀自望向窗外。
他要怎么解释?怎么圆?
然而,阮桑榆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就这么在尴尬气氛中,回到了沉鱼庄园,一前一后下车,回了房间。
期间,没有任何交流。
林东整个人都迷惑了。
一开始还在吃醋,后面又在打闹,闹得车都…震起来了,现在怎么,又忽然像陌生人一样?
怎么…谈恋爱就是在坐过山车么?
-
阮桑榆直接回房间洗了澡,就躺回了床上去。
脑子里,不断浮现那个疤痕。
之前她一直都没注意到,陆时沉肩膀上这个疤。
哪怕陆时沉手伤要求她洗澡时,她也都全场闭眼不看,所以直到今天才忽然注意到。
所以现在,她再度恍惚了。
只因为,大师兄的右边肩上,也有一个疤,她非常非常的清楚,连疤痕的纹路都一清二楚。
因为,那是大师兄为了救她而留下的疤。
可偏偏…
在她几乎快要否定陆时沉是大师兄的时候,又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疤。
甚至连纹路,都一模一样…
究竟…究竟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关联?
阮桑榆想,或许,她得去查一查了。
找不到大黄,那就从其他方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