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漓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到这个地步了。
她明明说的是她忘记拿房卡了进不去家门了!!
怎么就变成要跟他回家了??这就是总裁的理解能力?
虽然她就算现在跟他同居也是合法的,但是这也未免有点太快了.....
姜知漓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又正直。
“你送我去酒店吧,明天早上我再去找房东要一张备用房卡......”
傅北臣的目光上下扫了一圈,忽然问:“你带身份证出来了?”
姜知漓怔了下,随后便理直气壮地摇头:“当然没有。”
房卡她都忘拿了,怎么可能带身份证。
他轻笑一声,“那你怎么开房?”
姜知漓目光希冀地望着他,小声嘀咕道:“酒店不是你家的吗......特殊情况就不能通融一下?”
傅北臣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能。”
听见他冰冷无情的两个字,姜知漓倏地瞪大眼。
我可是为了下去见你才着急到忘了带房卡的狗男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傅北臣仿佛压根没看见她一脸的绝望,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两个选择。第一,在这睡,大概五小时之后你就能进去了。”
闻言,姜知漓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空荡的楼道,冷风顺着门的缝隙挤进来,在这种时间段,给人一种背脊发寒的感觉。
她顿时欲哭无泪,哀怨地看着他:“要不是你大半夜过来我才不会被困在家门外呢,出了这种事你得负责......”
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继续道:“第二个,回我家。”
..........好像还真的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她总不能真的在楼道里呆上好几个小时。
姜知漓咽了咽口水,无比果断答:“我选第二个。”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风袭来,冻得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一件沾染着冷香的外套将她牢牢包裹住。
姜知漓怔怔抬眸,看着傅北臣把身上的衣服给了她,随后便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
外套上残存的温度一点点将寒意驱赶,熟悉的冷冽气息席卷全身,将刚刚梦中带来的恐惧也逐渐烟消云散,心脏仿佛缓缓被一股暖流填满。
姜知漓将外套裹紧了点,抿唇看着前方的那道身影,连忙拔腿跟了上去。
*
傅北臣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带她去的也不是君茂酒店,而是一处位于市中心的富人小区桦泰庭湾,里面都是清一色的豪华平层。
车子大门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花园和一个露天泳池,一应俱全。
她就知道傅北臣不可能缺房子住,那他之前为什么还要住在君茂酒店的总统套房啊?
姜知漓心里升起疑惑,却还是没问出口,一路跟着他走过门廊,在玄关处停下。
傅北臣弯下腰,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在她脚边。
姜知漓一边换,一边偷瞄着他的侧脸,斟酌着开口问:“我今晚睡在哪里呀?”
他神色淡淡:“客卧。”
“哦.......”果然是她想多了。
听出她略有失望的语气,傅北臣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忽然撩起眼看向她。
“不然你还想睡哪?”
“........”睡你心里行吗?
不过这话姜知漓没敢说出口,她怕被傅北臣赶出去。
灯光下,男人动作优雅从容地解开腕表,将矜贵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问出这话时,语气还是淡漠的,完全不是那种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那种暧昧状态下的撩拨。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收留了一只流浪猫在家里住一晚似的。
没错,这就是傅北臣,解题思路相当合理。
但是——
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她不理解。
姜知漓忽然感觉到一股子血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气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他们还是合法持证。
客卧里,柔软又宽敞的大床上,姜知漓翻来覆去地打了两个滚,脑中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合法持证,她这么一个大活人睡在屋里,这人就能这么淡定地在书房该工作工作,这还像话吗??
倒也不是她的思想太不纯洁....重点是,一个正常男人,哪怕对她有一点点感觉,也不至于禁欲到这种地步吧?
不行,越想越气。
怎么能留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心神不宁,明明罪魁祸首是傅北臣才对。
害得她半夜无家可归寄人篱下,怎么也得折腾折腾他。
脑中一下子闪过无数个点子,姜知漓一拿定主意,直接翻身下床,敲响书房的门。
门没关严,是轻掩着的。
姜知漓轻手轻脚推开门,探出头去,就看见傅北臣坐在书桌后,正在看着电脑。
他身上的白衬衫有些乱了,最上方的几颗纽扣散着,衬衫也多了几丝褶皱,线条随性松弛,并平日里少了些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姜知漓眨了眨眼,趴在门口轻轻喊了他一声。
“傅北臣?”
男人的注意力依旧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眉头轻皱了下,却一言不发。
姜知漓抿了抿唇,心里更不爽了,还以为自己真被无视了个彻底。
于是她干脆扬起音量,像是哪里来的地主似的一样霸道。
“傅北臣,我要洗澡。”
话音落下,空气好像静了一下。
姜知漓终于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紧接着就看见傅北臣面容平静地摘下蓝牙耳机,用标准流利的英文对着屏幕说:“抱歉,今天的会议暂时中止,我太太有事找我。”
?
??
???
姜知漓瞬间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傅北臣合上电脑,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姜知漓咽了咽口水,刚才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解释道:“我想洗澡....但是没衣服换。”
所以,立刻,马上,把你的衬衫借给我穿,我就原谅你了。
傅北臣依旧不为所动:“那就别洗。”
?您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姜知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没事,他这副狗脾气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下一刻,姜知漓一撇嘴,满脸楚楚可怜,好像今晚要是不让她洗澡,下一秒她就能当场哭出来一样。
“怎么办,我不洗澡就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有黑眼圈,吃不下饭。要不是某人大半夜搞突然袭击我至于现在寄人篱下无家可归吗?连洗澡的权利都没有......”
傅北臣皱着眉,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表演:“主卧衣柜第二层。”
“好嘞!”
门嗖的一下被关上,连风都没反应过来。
*
半小时后。
姜知漓又回到了书房门口,进门之前,她先是理了理头发,又拨弄了一下衬衫的衣摆。
拆了一件五位数的衬衫穿在身上,衬衫底部刚好覆盖她的大腿根,不偏不倚露出下面白皙纤细的长腿,多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美感。
这下姜知漓满意了,第二次推门走进去。
傅北臣抬起眼,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回到面前的文件上。
他淡声说:“去睡觉。”
姜知漓很不满意他的反应,扬了扬下巴,挑衅的态度不加掩饰:“刚洗完澡,睡不着了。”
“..........”
她特意又朝他走近两步,衬衫下两条美腿若隐若现,端的是一副恃美行凶的姿态。
“你有iPad吗?能不能借我登录一下微信,我没带手机。”
傅北臣抬手揉了揉眉心,“书架。”
姜知漓转身走到书架,拿下iPad,自顾自玩起来。
她才刚登上微信,余光就瞥见傅北臣的书桌上还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盛着酒高脚杯。
姜知漓盯着那杯鲜艳的液体,忽然出声道:“傅北臣,我也想喝。”
他眼也没抬道:“不行。”
姜知漓扬了扬眉梢,刻意把嗓音放软,徐徐诱导:“酒精可以助眠,我就喝一点点,你也不想我一直呆在这烦你吧?困了我就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闻言,傅北臣终于掀了掀眼皮,像是被她最后这句动摇了。
他嗓音低沉,又带着些无奈:“杯子在外面酒柜。”
话音未落,书架旁的那道身影已经跑出去了。
傅北臣刚合上手里的文件,视线就被书桌上那个被她随手放下的iPad吸引过去。
上面屏幕还亮着,停留着微信的页面。
消息记录最顶上,一个三个字的备注赫然在列。
姜知漓拿着酒杯回来时,就看见傅北臣的手里正拿着她刚刚登了微信的iPad,神色莫辨。
忽然想到什么,姜知漓浑身一个激灵,想也没想地冲上去就要把iPad抢回来。
“傅北臣你这人怎么还偷看别人的微信,这叫侵犯别人的隐私权......”
傅北臣眼疾手快地将iPad扔回书桌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便让她挣扎不开。
掌心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有些微微发烫,又格外的滑。
傅北臣的目光蓦地暗下去。
但姜知漓还是不屈不挠地试图挣扎,锁骨处一片白皙的肌肤露出来,还有随着她的动作,散发出来阵阵沐浴露的清香。
姜知漓没意识到,在她试图抢回iPad的过程里,她整个人几乎已经快要贴在他的身上。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时,耳边,男人的嗓音已经又低又哑。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傅·品·如?”
姜知漓的动作瞬间定在那,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他怎么还是看见了。她不会今晚真要露宿街头了吧?
还没等姜知漓想到一个补救措施,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力道。
瞬间,她和他的位置对调,直接跌坐在了他刚刚坐着的办公椅上。
男人的身影笼罩在上方,将她牢牢困在这把椅子上,挣扎不得。
姜知漓还没反应过来,就撞进了面前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中。
不似往常那样禁欲清冷的眼神,而是酒精作用后,漆眸中被浓稠的情绪吞噬,隐晦不明,像是素来的伪装终于被撕破,露出了某些真实而灼热的情绪。
他的鼻梁几乎已经缓缓贴近她的鼻尖,滚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哑声道:“解释解释。”
姜知漓啊了一声,眼睫轻颤着,呼吸也跟着心跳一起急促起来,脑中根本做不得反应。
他又垂眼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目光所及之处,姜知漓只觉得浑身更烫了,耳边只剩下他低沉喑哑的嗓音,清淡诱人的酒香,以及明目张胆的蛊惑。
“还有,穿成这样进我的房间,你想干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