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林霄发现桑哥变得好粘人。
他趴在林霄身上,腻腻歪歪:“我现在只有你了,霄霄,今天把家底都兜给你了。”
他的呼吸弄得林霄好痒,他微微躲开,“知道了。”
“你也看到,我家里人都不喜欢我,现在除了你都没人要我。”桑泊与可怜兮兮地用头发蹭他,他从来不把自己的软肋告诉别人,他家里的事除了圈内人知道一点,其他人一点都不知情。
他今天带林霄回家,就是想告诉他:自己对他毫无保留。
林霄想到晚饭发生的事,转过身心疼地将他抱住,“他们不要,我要。”
他的声音里满是坚定,抱住他的脖子,身上又香又软。
桑泊与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将他揉搓在怀里,他觉得林霄身上有一种让他食髓知味的东西。
他一把将他抱起来,喘气问:“要洗澡吗?”
林霄红着脸点头。
他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碎。
他主动亲了桑哥一下,对方薄薄的嘴唇有一点冰凉,舌尖也是凉的,亲两下又变得灼热。
桑泊与将他按在怀里亲,踩掉自己的鞋子,也蹬掉他的。
然后抱着他一路亲到浴室,衣服一件件脱落。
他将林霄抱到洗漱台上,身后的淋浴打湿他的后背,他感觉到林霄的舌头在勾着自己,小脚也主动盘上来。
理智真的烧没了,桑泊与胡乱亲了几口,把他抵在镜子上,微喘,“你别动,我去拿T。”
林霄坐在洗手台上,皮肤泛着粉色。
浴室很快就起了一层雾气,他想从上面下来,脸颊被捧住,对方又用力吻了上来。
桑泊与的手指真的好长,不愧是单杀所有世界中单的手。
有些人真的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
不容他细想,手指插入头发中将他的脸抬起来,迎接热烈滚烫的拥吻。
他亲完,把林霄抱在怀里,又亲他的耳朵,声线在雾蒙蒙的浴室里嘶哑迷人:“我开始了,嗯?”
林霄被蛊惑了,连连点头。
他抱着对方的肩膀,期待又害怕。
手中里盒子打开,落在地上。
上次在浴室也是这样的姿势,只不过没现在这么彻底。
林霄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对方的脖子,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他的眼睛起了一层害怕的雾气,又被密密麻麻的亲吻安抚着。
那个时候林霄就想着,也只有他才能这样对自己,换了任何人都不行。
到了后半夜,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林霄累得趴在他身上,被他洗干净抱到楼上去睡。
林霄变得很粘人,一定要抱着他的脖子才睡得着。
桑泊与更粘人,四肢把他裹在怀里,夹得紧紧的,谁也不能拿走。
第二天醒来,林霄还以为自己病了,腰痛腿软手抽筋,还胸闷气短。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桑泊与,赶紧将他推开,压死人了。
桑泊与无意识地又抱过来,裹得紧紧的,林霄扒都扒不开他。
“桑哥,快放开我。”
“我不放,”他的腿夹得更紧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虽然但是,“桑哥,你能放我去尿个尿吗?”
桑泊与终于把他的大长腿挪开。
两个人一起起床,一起刷牙洗脸,一起吃早午饭。
林霄腰不舒服,他趴在沙发垫子上休息,桑泊与就端到他面前,一口口喂给他。
每喂一口他都要问:“是不是幸福得要冒泡了?”
虽然但是,除了难吃了一点,没有别的毛病。
两人下午就窝在一起研究食谱,吃完饭就出去逛逛夜市,回来一起打两把游戏,晚上抱在一起睡觉。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怎么都憋不住。
桑泊与每天都要闹着他玩,林霄骗他说T用完了,他大半夜十二点都要顶着帽子下去买。
林霄叹气,哎呀,他的腰啊。
第二天起来,林霄坚决要提前回基地,正在撕面包袋子做三明治的桑泊与愣了一下,“为什么,不是还有一天吗?”
林霄一本正经:“我想我的猫了。”
桑泊与满脸不高兴,闷了一下午。
两人收拾收拾,一起回到基地,结果基地已经没剩几个人。
“白野昨天就回老家了。”
“那排骨呢?”
“排骨跟他一起啊。”
“排骨为什么跟他一起?”
“他俩老乡你不知道吗?一个地方出来的,排骨镇上的,白野乡下的,两人顺路就回去了。”
林霄真的不知道,惊呆下巴,“那,那队长他们呢?”
“hune也回家了,沐沐出去见网友。”风然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而且是女装去的。”
林霄震惊,沐沐胆子可太大了!
“我这几天还有好几个赞助商没见,我都忙疯了,你两后天就要进国家队了吧?好好打。”他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哦,对了,阿姨过年那几天不在,你两最好回来照顾一下猫。”
“嗯嗯,知道了,风经理你去忙吧。”
基地都没人了,两人收拾收拾就进国家队,还在门口撞见刚下车的何子毅。
他没有穿队服,一身白衬衣,清冷贵公子的模样,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这么巧?”
“队长!”林霄跑到一半被桑泊与拉回去,他吃醋了,“你看见我都没这么热情。”
谁会对一个天天噶自己腰子的人热情?
三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好像一切都没变。
进入基地内部和外面完全不一样,大家特别有纪律,让林霄意外的是,米濑竟然也受邀被邀请了进来。
林霄看到他真的好意外,“米教练,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
米濑笑眯眯的,“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来。”
林霄感动,“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三人提着行李箱找房间,让桑泊与非常不满意的是,国家队居然是单人间!
他看着忙前忙后的林霄,不舍地抓住行李箱,不给他,“我不想跟你分开。”
林霄义正言辞地把他撵出去:“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桑哥,你快出去!”
桑泊与以为他闹着玩的,结果等了几天林霄都在认真训练,一点都没有想他的意思,反而是自己想得睡不着。
哭唧唧,老婆爱工作胜过我怎么办?
他半夜发帖子上论坛求助,网上都是一边倒支持林霄的声音,他更失眠了。
半夜又发一条:太想老婆了是什么病症?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吗?
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手机被叫他起床的林霄看到,笑了他好多天。
桑泊与冷着脸,认真训练,把艾欧尼亚的召唤师们杀了个底朝天。
再想就是狗!
然后,没过两天,他又上网发帖:想老婆想到想当狗怎么办?
网友:你有病。
网友:得治。
桑泊与:……
难道全世界真的只有他会这样吗?
一个月的训练很快过去,临近过年时间,基地里的选手纷纷离开。
金珏阳走的时候,还跟林霄聊了两句,两个人像新认识的朋友大大方方。
何子毅也走了,他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只是拖着行李箱回了三次头,可惜三次都没看到他想看的人。
或许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不完美的,装出来的完美,并不是真的完美。
何子毅想到这里,也释然了。
年关那几天做饭阿姨要走,没人照顾猫,林霄和桑泊与又收拾东西回到基地去住。
基地很冷清,让林霄怀念以前热热闹闹的时候。
从进队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每个小细节都带着动容他的东西。这段时间太快乐了,他都不知道人活着可以这么快乐。
“我买了烟花,要不要一起放?”
“好啊。”
林霄和他一起下去放小烟花,原本冷清的夜夜被照亮,林霄笑得很开心,完全打开自己的心房。
原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都是为了剩下的一二做准备。
玩得最疯最累的时候,群通话忽然响起来,是白野。
他在那边裹得像狗熊一样,冷得呼热气,“嘿,新年好啊。”
旁边还有一个人,被白野拉进视频通话里,是裹得更厚的排骨。
他推开手机,“我不想上镜。”
“你害羞个der啊,群里都是自己的人,今天在我家吃饭你也是害羞得跟个小媳妇一样……”
排骨瞪着他,浓重的东北口音一下子就出来了:“你说谁小媳妇呢?”
“我说你!”
“你才像小媳妇,你看看你这矮趴趴的身高……”
“我告诉你的,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不能侮辱我的身高!不然我就……”
“你就跳起来打我膝盖?”
林霄笑得肚子疼,不一会儿何子毅也加入了视频通话,他好像在书房看书,安静得和他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摘下看书的眼镜,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温和柔软。
白野问他:“你怎么不跟家里人过年呢?咋大过年的还这么冷清。”
何子毅笑笑不说话,“新年好啊。”
林霄:“新年好。”
“小丧呢?”
“他在这里。”林霄强行拉桑泊与入境。
他不喜欢被人围观,盖上帽子。林霄又给他掀开,“你干什么啊你,群里都是自己人还害羞,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
桑泊与瞪他的眼神,简直要把他给吃了。
笑得白野肚子疼,“只有你能治得了他哈哈哈哈……”
随后沐沐和米濑也加入群聊,“哟,这么热闹啊?”
“是啊,米教练大忙人啊,进国家队了也不告诉我们。”
他“嘿嘿”笑个不停,“低调低调。”
沐沐在视频里小脸冻得通红,他穿着女装,紧张又激动地告诉他们:“我见到我网恋对象了,他真的是个大帅逼!我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好激动!他现在去给我买奶茶了,我等会儿跟你们说。”
刚加入群聊的风然一进来就被暴击,他在那头刚应酬完,喝了很多酒,“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谈个恋爱着什么急,我都没着急,一个二个急吼吼的,烦死了……”
他刚说完,莫妮也加入了聊天。
她裹着卡其色的围巾,高挑又有气质,还是那么一丝不苟,“新年好啊。”
风然正要跟她打招呼,镜头里忽然出现一个辣妹,抱着莫妮亲了一口,“宝贝,新年快乐啊!”随后画面一黑,那边不知道干什么事去了。
“哎呀,我去。”风然骂骂咧咧退出群聊,笑得大家哈哈哈或或或不停。
“不过有一说一,我觉得风经理不是真的喜欢莫老师。”
“为什么?”
“你看他选人的标准,全是按工作伙伴的标准来选的,估计他伤心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绝佳的工作伙伴。”
“哈哈哈哈哈哈哈绝了……”
烟花在头顶炸响,新年的钟声慢慢响起。
桑泊与在最后一秒按住林霄的手机,俯身亲了他,嗓音低哑动人:“新年快乐,霄霄。”
“嗯,桑哥新年快乐。”
在喧闹的夜里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宣告着一辈子的誓言。
林霄坐在台阶上,心情像吃了蜂蜜一样。
他看向远处的霓虹灯,回想起自己的过去,“桑哥,我好感谢当年走进网吧的自己。”
一切的幸运,都是从那个网吧开始。
门口摇曳的灯为他照亮了往后余生的方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