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妻子热衷于买房买铺面,自觉亏欠妻子太多,这不,张宇说他有门路做一些生意时,犹豫许久的他就同意入伙了。
只不过他入伙的启动资金,还是借的好友的。
本来他是不敢让自己,甚至还劝张宇不要随意冒险的。
可听妻子描绘了未来的发展以后,就知道生意是可以做的,只不过前几年要低调一些。
张宇可不像于惠敏那样捞钱,他有人脉有关系,脑子也活泛,是真靠自己本事找到好机会挣钱的。
人脉关系只是让他的挣钱之路变得更顺利罢了。
确认了事实,赵青岚抱着丈夫就狠亲了一口。
“啊,你真好。”
“就这么高兴?”李淮揽住了她。
“当然高兴,那可是首都的房子呀,再多来几套,以后你闺女儿子啥都不干光躺平收租就能生活。”
反正在上辈子她死之前,首都的房价就已经涨到一个相当吓人的地步了。
这么好?这李淮还真没想过,他纯粹就是想给妻子一个她喜欢的礼物罢了。
赵青岚的脑回路也终于反应过来。
“你哪来的钱买房子?”就算现在房子很便宜,首都一个房子,还不得上千?
李淮不好意思摸摸鼻子。
“张宇前几个月说要做点生意,拉我入伙了。”
赵青岚倒吸一口冷气,这啥生意呀,这么短时间就赚出一套房来。
既然张宇才是主导的,丈夫跟着入个伙都能赚一套房,那张宇得赚多少?
光脑补一下她都觉得吓人。
不过想到张宇的真实身份她又觉得正常了。
她有点担心道:“你们不会做啥违法乱纪的事吧?”
钱多了她固然高兴,可她更希望一家人平安无事。
“怎么会,我和张宇可都是奉公守法的人,绝对不搞那些妖蛾子。”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张宇现在不是公职吗?那他做生意会不会影响他工作呀?”毕竟这会做生意还是很敏感的。
“他说没事。”
“不能他说没事就没事呀,我给你说,虽然改革开放了,可之后做生意做得大的,还是有人后来被弄成典型处理的。”
李淮顿时蹙眉。“你不是说以后大环境会越来越好?”
“整体是越来越好,可过程是坎坷的呀,总之你告诉张宇,宁可少赚一些,也要稳妥在先,还有一定要低调,不管做啥生意,都不能雇佣太多人。”不然就可能出事。
对于妻子的话,李淮还是信的,次日就立马和张宇通了电话,也对他说了许多。
其实张宇要是真的是做生意的那块料,也喜欢做生意的话,赵青岚倒是打算观望两年,到时候建议他辞职下海的。
上辈子随着私人个体经济崛起,出来了许多万元户暴发户。
拿着死工资的一些铁饭碗都让人觉得不香了,还有的是国企单位效益越来越差。
在或艳羡,或生活的压力下,许多人都辞职下海。
能混公家从政的,一般脑子也都不差,下海早的,许多都是后来成功的企业家。
听妻子描述以后的首都可能随随便便一套房子就上百万,四合院甚至能上千万上亿的,李淮就觉得特别玄幻。
现在谁家能拿出上千块钱,那都是有钱人了。
结果到了后世,连个落脚地都买不下,还真是吓人呀。
他也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的压力与危机感。
自家可是有四个孩子的。
现在孩子们都还小,可过上十来年,孩子们一个个要成家立业了。
到时候要是让他们这做父母的帮衬的话,他能帮衬得起?
不行,必须赚钱,张宇那块的合伙不能停。
之前他只是想着能赚些钱给妻子买想要的东西。
可现在,李淮把孩子们的未来都算进去了。
再说京城。
李伟被开除军籍后,就回了家里。
不能大义灭亲,李振华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可发。
这次就算有妻子于惠敏拦着,他也在家把儿子打了个半死。
就连隔壁几家都能听到他们家传出来的李伟的惨叫。
于惠敏哭成泪人不说,对于下狠手的丈夫也埋怨起来。
而李振华和小儿子的父子关系,也因此跌入谷底。
因着这件事,他又苍老了许多,如今头上已经半白了。
妻子和儿子只知道怨,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
大晚上的,李振华不睡觉,一个人站在客厅窗户跟前抽烟,面前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
上一次妻子出事,就影响到了他的位置,没有撤职,可升职却彻底无望了。
而这一次,他恐怕要早几年退下了。
李振华忍不住幻想起来。
若是如湄还活着的话,如湄那样的性子,肯定不会贪图蝇头小利。
而大儿子李淮,也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军人。
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到现在的话,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吧?
然而没有那么多如果。
李伟养伤的日子里,李振华常常早出晚归,甚至好几天都不回家一趟。
只因他对儿子越发失望,只能让自己尽量忙碌起来才能不想起那些糟心事。
丈夫对儿子的不满和疏远,于惠敏又哪里能看不出来呢。
可她也知道,儿子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
再加上她自己之前的那些事,即使心中不满,她现在也没有与丈夫叫嚣的底气。
甚至她还劝着儿子,等李振华回来时低头认错,不管怎样,也要把父子关系弥补起来。
她回家这些时日,没发现丈夫和李淮那边有啥联系,心中最担忧的事才稍稍放下。
不过要说打听李淮的近况,她暂时也还不敢,怕不小心被丈夫知道了因小失大。
于惠敏每天给儿子忙前忙后的时候,一封带着偷拍到的她照片的信到了监狱里郑军的手上。
看完信里的内容,也看了照片后,郑军悬在心中几年的枷锁终于解开了。
“于惠敏,还真是你呀,好样的,简直太好了。”
在等待消息的时间里,他想过许多次,要真是于惠敏的话,她为何要那样对他。
现在看了这封信,他觉得自己能猜到一些了。
做了官夫人,怕他爆出她二十多年前不堪过往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可她大可以采取别的方式,比如和他见面,不管是请求还是收买,都是极可能成功的。
可她却选择了最阴险狠毒的处理办法。
于惠敏,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老子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