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华夏各个地方。
在阴暗逼仄的下水道中,一位正在吃着啃食活老鼠的乞丐,听到了井盖上方人们传来的议论。
“大楚少主回来了!燕京很快要大乱了!”
“我也听说了!再现当年红月之夜!”
恐怖的气浪,瞬间冲开了井盖,井盖弹到高空数千米处,在人们惊愣的目光下,乞丐从下水道中跳了出来。
他抹了抹嘴上的鲜血,戴上了大楚徽章,朝着燕京而去!
这样的场景,在华夏各地上演。
有的是出租车司机,有的是医院里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有的是正在非洲草原上,猎杀猛兽的猎人,还有的隐居在山林……
世界各地,一位位曾经大楚的老兵回归!
他们当中有很多,都是当年从红月之夜侥幸活下来的人,还有的是在外执行任务,没赶上前去营救大楚,而陷入长久的悔恨中。
当得知大楚少主回归,一位位大楚老兵,尽皆回归!!
这就是大楚少主的影响力,对于老大楚来说,他们更认可血脉的传承,更认可少主掌控下的大楚,这远远不是林轻柔所能带来的。
少主归位,老兵回归!!!
而此刻!
在距离昙花街事件过去一天后,燕京也陷入了暗流涌动中。
无数一流势力,在此时纷纷行动起来,大量的战车、武器,从各个城市运往燕京,而各大一流世家、门派、公司,都纷纷闭关谢客、停止营业。
燕京上流还未对大楚公开宣战,但一切的暗中动向,都在指向了大楚!
燕京旧城区。
一座占地千亩的府邸,坐落于此。
在这府邸围墙四周,挂着一杆杆黑色的战旗,战旗之上写着一个‘战’字。
而在大门口,立着两座百米高的青铜雕像,左边雕像,手持长枪,眼蒙黑布,一身青铜战甲,威风凛凛;右边雕像,手拿大刀,脸有刀疤,脚踏云彩,面部凶神恶煞。
这两位青铜门神,正是燕京战门的两位先祖!
长枪者,南宋枪神毛冯;大刀者,明代刀客,徐北战!
战门起源于南宋抗金时代,当年在南宋江湖之中,便是一大中流砥柱门派,经过千年岁月洗礼,如今战门,早已是一流老牌武道门派!
一流势力风云榜中,排行第二!!
正值烈阳当空,战门数百位弟子,身穿白衣丧服,齐刷刷的跪在大殿之前,皆低着头,众弟子汗如雨下,却一个个大气不敢喘,压抑沉默。
而在大殿之内,传来战门门主战明幽的怒吼咆哮!
声音凄惨犀利,带着无限的哀痛悲鸣!!
“楚玄天!!”
“你先杀我得意门生沈钦!又杀我爱子战小龙!此间仇!我战明幽与你不共戴天!”
“我要将你生吞活剥!我要将大楚掘坟三代!”
“可恶!可恶啊!!!”
轰隆!
强烈的气浪,将大殿的木质大门轰开,热浪拍打在前排跪着的弟子身上,前排弟子颤抖的身影摇晃。
在这气浪之下,战明幽身穿白衣丧服,双目血红的一步步走出来。
他流着两行血泪,才五十年纪,却一夜白头,在那大殿之中,供奉着两个灵位,一位是爱徒沈钦,一位是爱子战小龙!
沈钦在醉香街,被楚玄天一剑斩杀!
而战小龙,则是慕容凌云的伴郎团中一员,被匕首砍下头颅,连名字都未曾留下!
战明幽颤抖的握紧拳头,嘴角溢出鲜血来。
“取我战门战旗!!”
随着他嘶吼,一杆黑色的巨大战旗,从天际而来,轰然一声,刺于大殿门前地面之上!
这杆战旗,旗杆长达百米,就像如意金箍棒,屹立于天地间,而在战旗顶端,一面长三十米,宽十五米的巨大旗面,迎风飞舞,遮蔽天际苍穹,给战门投下来巨大阴影!
而在旗面之上,不光写着一个血色的‘战’字,旗面上还有着无数斑驳的血迹,那道道驳杂的血迹,隐隐蕴含着苍凉古道之意。
人们仰头去看一眼,都会感到心神震荡,浑身颤栗!
战门战旗!战门的镇门法宝!!
自明代老祖徐北战,以此旗镇压江湖三大门派之后,此旗近千年来,再未重现世间!
而如今!
战旗再现!
只为讨伐大楚!诛杀……楚玄天!!
“宣我之名,以我战门战旗为誓!不屠大楚誓不归!不杀楚玄天……誓不回!!!”
战明幽怒吼浩荡之音,回荡府邸!
“是!!”
数百弟子,领命!
深夜!
燕京北郊,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之上。
这里有一座大型的庙宇,庙宇占据着整个山峰,甚至在山体之上,也尽皆是层次不平的庙宇房屋。
这里是华夏诸多信仰之人,朝圣之地!
这里是无数虔诚的佛教徒,苦行僧跪拜之处!
这里就是燕京一流势力风云榜的第一所在——燕京,燕鸿寺!!
集天下大佛,于燕鸿寺中!
佛教的发源,华夏寺庙的圣堂,便指的是此处。
但早在半年前,一位发疯的婆娘,便跪拜在庄严的佛门前,苦苦哀嚎、如泼妇般嘶吼辱骂。
“一心老儿!你到底管不管!”
“你孩子被楚玄天所杀!半年来,你都不敢讨个说法!”
“你还敢妄称自己是佛家之人!你以为你入了佛教!入了圣堂!就能洗刷你做的那些肮脏事!龌龊勾当吗?”
“哈哈哈!一心大师私生子死了!他都不敢管!他还配当这寺庙的主持吗?”
“配吗?配吗?我呸!呸!!”
女子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骂着,朝着佛门前吐口水。
这女子,正是死去骆无尘的母亲!
半年多以前,骆无尘在医药大联盟的药库,被楚玄天所杀。
很早之前,就有传言,骆无尘是一心大师的私生子,而这女子早在半年前,就在佛门前叫骂,更让这传言,平添了几分可信。
佛门前歇斯底里的叫骂,传到了院落内。
院落中,一鼎巨大的佛钟前,老者滚动着手中的念珠,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他身前的这鼎洪钟,足有一座小山大小,随着老者的念诵,沉重的洪钟,竟无风轻微摆动起来。
“主持,那女子……”
一位和尚,快步走到老者身后。
老者轻轻摇头,“不必理会,就让她骂吧,也算是对我的赎罪。”
和尚突然握紧拳头,眼眶红润,哽咽沉重道,“还有一事,少方丈明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