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江免的双手双脚皆被绑住。
不紧,但却让他无法动弹。
皮肤与微凉的物体相接触,江免轻轻扭了扭手腕,猜测绑在手脚上的玩意不是绳子,应该是铁链。
他眼睛上蒙着眼罩,眼罩倒是弄的挺紧,让他一点儿光都见不着。
这个变态怕他看到他的脸?
沉稳的脚步声骤然响起,踩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一声声的都在刺激着江免的神经。
他的精神高度紧绷着,唇抿得死紧。
当脚步声也没了时,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中,静得压抑且心慌。
在一片沉寂之中,江免的呼吸声急促得有些突兀。
变态也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
江免似感应到了,不免开始烦躁,不耐道:“有种把我放开,咱俩单挑。”
变态依旧不说话,只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笑声很短,像是气音,听在耳里有种毛骨悚然的阴冷感。
下一秒,微凉且带着老茧的手抚上他的下巴,轻轻使力迫使他仰着头后,指尖慢慢往下移点在他的喉结上。
江免拧眉想要偏头躲过,可后脑勺上突然多了只手。
大手紧紧扣在他的头皮上,修长的五指不轻不重的抓着他的头发,不痛,但异常强势。
江免立马不敢动弹了。
因为抓头发,变态离他很近,淡淡的木质香,混杂着些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免呼吸微滞,心尖轻颤。
“呵。”
察觉他在不安,变态低笑了一声。
只笑不说话,像个哑巴蛇精病。
江免嗤笑,“你他妈有种……”
话未说完,胸口突然多了一只手。
隔着单薄的布料,微凉的指腹似乎就触摸在肌肤上,一点点的游移,如冰凉的毒蛇紧紧缠绕,激得江免打了个寒颤。
变态很有耐心,慢条斯理的一步步攻陷他的心防。
江免咬了咬牙,镇定道:“绑着我多没意思,你把我解开了,我陪你好好玩。”
变态一语不发,手依旧在往下移。
江免身体轻轻颤了颤,强忍着不适道:“你看我都出来了,肯定是愿意陪你玩的,你……”
脚踝突然被攥紧,说话声戛然而止。
当鞋被脱,冰凉的物体覆在脚背上后,江免被冰得下意识抖了一下。
变态在拿湿巾给他擦脚。
为什么平白无故的给他擦脚?
下一秒,江免知道了。
因为变态在他脚背上啃了一口。
“嘶……,我他妈**你**。”
江免疼得眼泪水都要冒出来了,顿时破口大骂,与此同时心生戾气,想要将这个人渣撕碎!
仅片刻,他的脚又被咬了一口。
脚背上本就没多少肉,还被他这么狠咬,不疼才怪。
草。
死变态竟然有恋足癖。
等等——
恋足癖?
江免脑海里猛地闪过一张熟悉的人脸。
他疯狂在脑海里呼叫系统,“这个死变态是不是盛衍?”
系统默不作声。
江免秒懂,冷笑道:“不提醒我就算了,还敢为虎作伥,到底你是我儿子,还是他儿子?”
【自然是你俩儿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系统小声哔哔。
江免气笑了,正欲说话,脚上冷不丁的痛了一下,他顿时回归现实怒骂,“盛……”
快要喊出人名了,江免及时止住话口。
以盛衍的变态程度,他要是解释不清怎么认出他的,可能会很难办。
再者,既然盛衍想玩,那他就陪他玩。
现在得知老,啊不是,小变态就是盛衍,江免的接受程度大幅度提升。
“生疼啊,你他妈就不能别咬?”
盛衍还以为他认出自己了,没想到是怕疼。
嘴角轻扬,盛衍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他的脚。
与之前戾气太重不同,青年此时虽生气,但已经没了那股决然的狠戾。
盛衍若有所思的轻捏手中的玉足,越捏越想把这完美的脚剁下来当成标本珍藏。
啊,这双脚一定会成为最让人惊艳的艺术品。
【他又想把你脚剁了,这次我提醒你了。】系统小声道。
江免:“……”
我这命运多舛的脚到底怎么惹他了?
不是说有恋足癖吗,那为什么要剁?
免免不懂,免免费解,免免想给他个大比兜。
咬过后,盛衍又像狗一样舔了。
江免自己都嫌恶心,这人却还像啃猪脚一样“津津有味”。
算了。
变态的世界我不懂。
盛衍在白嫩的脚背上留下红痕后,慵懒的舔舐着唇角。
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雄狮,眉目凶恶,但眼底却透着餍足……不,也不完全是餍足。
那漆黑的眼眸依旧盯着布满痕迹的脚背,眸里满是骇人的贪餍,永不知足。
【黑化值:90。】
*
因为后边盛衍都没再咬,江免犯困,直接心大的睡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他躺在自家花园里的秋千上。
一个翻身还摔在地上,瞬间给他摔清醒了。
盛衍这个狗比,吃干抹净就不管了。
呸,渣男。
【那个,】系统忍不住替盛衍辩解道:【你家门锁着的,他能从大门进来就很不容易了。】
江免狐疑的问:“我发现你最近貌似一直向着他?”
系统:【什么貌似,你不妨大胆的说我就是向着他的。】
“……”绝交。
去问管家要钥匙开了门,江免一瘸一拐的走进屋。
洗澡时注意到两只脚上的痕迹,江免连吐槽的心思都没了。
洗完澡出来,他连头发也没吹,就这么睡了,这也导致下午醒来不仅胃疼,头也疼。
江父和江有钱出差了,江母还在饭店忙,江免也不可能让管家陪着他去医院,只能拖着病体打车去医院。
到了目的地,江免下车。
因为脑子烧得昏沉,他走得很慢。
结果都龟速成这样了,还有人来碰瓷。
江免无语的看着熟练躺在地上的大爷,再看跑过来就开始大喊大叫的大妈,疲乏的捏了捏眉心。
听着大妈喊得嗓子都冒烟了,江免沙哑道:“大妈,你口渴不?”
大妈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下意识点头,“口渴。”
江免将好心司机送他的矿泉水递给她,“没喝过。”
大妈怔怔地接过。
随后,江免谴责的看向地上的大爷,“大爷,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舒服的躺地上,苦活累活都让大妈来做。”
“你听听她的声音,都伤成什么样了,这以后吵架都吵不赢。你不会打的就是想要大妈哑的主意吧?”
这个走向不对劲。
大爷环顾一圈,见有很多人都看过来了,连忙尽职尽责道:“哎哟,我的胳膊疼死了,你这个没公德心的小伙子还在这挖苦我。”
江免同情的看向大妈,“大妈,你看我一个陌生人都知道心疼你,而你的老伴却只顾着演戏,这分明是不在乎你啊。”
“我光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声带有问题了,再不治疗真的会说不来话的。”
“大爷不心疼你,你好歹心疼心疼你自己,你说这以后看到大爷跟别的大妈勾肩搭背的跳广场舞,你想骂都骂不出声,那多没劲。”
是啊。
她声音没问题时,老伴都喜欢去广场上勾搭别的大妈,她要是成哑巴了,没人骂他,他不就更猖狂了?
联想到以后的悲惨日子,大妈怒从心起,一下就走上前拧着老头子的耳朵将他揪起来。
“你丧良心啊你,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你碰谁不好,你碰瓷他。”
“我就说每次碰瓷你躺得最快,合着就想让我成哑巴,你好跟别的大妈快快乐乐的跳广场舞,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我容易嘛我!”
一脸懵逼的大爷:“?”
大爷被大妈扯走了,闹事结束,江免深藏功与名,顶着众人异样的注目礼走进医院。
终于能输液时,他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因感冒,他觉得身上有点冷。
迷迷糊糊间,他察觉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他面前,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并陪着他输液,药水没了还去叫护士。
江免费力的撑开眼皮,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可因生病,眼皮实在太沉重,最终还是没能看到这人的脸就陷入昏睡中。
晚上九点,江免输完液。
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有人蹲在他面前,一脸惊喜道:“免免,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我买了粥,还是温的。”
看着眼前的男人,江免目露意外,“李辰?”
李辰勾唇浅笑,“怎么,病糊涂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江免半阖着眼皮,淡淡道:“没。”
低头瞥了一眼还盖在身上的外套,江免问:“这外套你的?”
李辰正给他拿粥,没仔细听,回头温柔的将粥递到他面前,“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江免当他是默认了,哑声的道谢。
李辰皱眉,“只不过分开两年,免免你就跟我生疏了。”
李辰跟原主是发小,感情挺好的,但李辰在两年前忽然对原主冷淡下来,最后更是为了躲原主出国。
江免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对李辰的感情却不浓。
可今天他好歹帮了自己,江免也不好冷下脸。
护士已经取了针,江免正拿握着棉签摁着针口处,的确不方便喝粥。
外加肚子又饿了,江免没再跟他客气,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碗粥。
李辰眉开眼笑的看着他乖乖吃完,宠溺的拿出纸巾给他擦嘴,“还跟小时候一样,弄的满嘴都是。”
这举动属实过于亲密了,江免不适的偏开头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纸,“谢谢,我自己来。”
李辰眼里闪过失落,不过片刻后又自我安慰。
当年他不告而别,免免还生他的气是应该的。
免免性子软,他多哄哄就好了。
另一边。
盛衍满头大汗的拎着食盒正要朝输液大厅走去,可半道上瞥见那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后,脸色霎那间变得阴沉。
他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边,眸底迅速凝结了一层寒霜,连带着周身也散发着极低的低气压,瘆人又危险。
暴虐嗜血的情绪不断翻涌,如同恶魔挣脱囚笼,即将要脱困危害人间。
盛衍轻扯唇角,露出一个残忍且病态的笑。
真是不乖啊。
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