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江免心里不禁在想,这裤子怕是几千年没换了,脆得跟纸似的,不然为什么会一扯就破。
还有,闻肃是不是想碰瓷他?
系统忍无可忍道:【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
江免猛然回神。
对哦。
察觉周围的温度逐渐变得寒冷,江免心尖微微颤了颤。
他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不,有可能不会。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江免脸上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问闻肃:“肃肃,反正裤子都脱了,咱们一起去出恭?”
闻肃:“……”
系统在一旁看戏,本以为闻肃会出手了,但并没有。
闻肃只是阴恻恻地盯着江免,从始至终都没动手。
不仅如此,黑化值还下降了两个值。
啧,就他妈邪门。
不过也印证了一点。
那就是治愈疯批的人中,一定有一个是沙雕。
出其不意,却又在意料之中。
江免听到系统的播报声后,暗松了一口气,大着胆子上前凑近闻肃,“肃肃,既然你不想出恭,那我给你束发如何?”
闻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说话。
江免当他是默认了,欢天喜地的绕到他身后,变出一把梳子轻柔的给他束发。
当那双柔软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头皮时,一阵酥麻感袭来,闻肃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从未有人给他束过发。
闻肃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最终藏在袖子里紧握成拳。
脑海里的恶念潮海般涌动,又如困兽狰狞的想要冲破束缚,但往往在失控之际,被闻肃强行压制住。
眼皮轻垂,他掩饰住眼底的晦暗。
“好了,完美,”江免拍了一下手掌,笑嘻嘻的拿出一个铜镜放在他面前,“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江免给他梳了两条麻花辫,并且还在发尾弄了两个蝴蝶结,特别好看。
闻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半天没说话。
江免瞄了一眼他的神色。
面无表情。
猜不出是什么情绪。
但莫名的,江免觉得他在生气。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免再次被一股蛮力带到塌上。
他脸上的伤口不知为何会自愈了,可当闻肃下嘴咬时又添新的伤口。
江免挥手反抗,可惜武力值悬殊太大,他只有被压制的份。
闻肃在他脸上咬出一个印子后,有点不满足。
还是他小时候的脸比较肉厚,戳起来有手感。
对脸不满意,闻肃转眼在江免脸上打量起来,最终盯上他的唇。
看起来就好咬。
闻肃虽未与人实践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念头一起,他俯下身就付诸行动。
在疯子的世界,哪有什么理智和道理可言,想做什么便做。
江免被咬时都懵了。
今天是他变回来的第一天,就这么被强亲了??
还有,闻肃这是打算走shen不走心了?
不等他思考,唇上的刺疼感令他不住倒吸气,熟悉的血腥味冒出来,下一秒就消失在另一人的chun间。
闻肃像千年吸血鬼,邪恶又凶残的吸食着他的新鲜血液,喉咙里还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餍足的喟叹声。
江免双眼迷离,轻轻睁开一条缝看他。
闻肃周身的气息依旧冰冷暴戾,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柔色,使得他不再是那么疏离与高高在上。
似找到了比玩物还要有趣的事,他那双紫瞳亮而深沉,幽森如狼。
【黑化值:86。】
*
江免回家时,江婴一脸古怪的盯着他的嘴。
“免免,你摔了?”
江免摸了摸唇,解释道:“吃到好吃的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江婴神色更古怪了,“这是吃到什么了,居然能咬到嘴唇?”
江免不说话了,疲乏的伸了个懒腰,挥了挥手就瞬移到殿里的床榻上倒下。
江婴以为他被欺负了,本想问出些什么好帮他报仇的,但看他困得秒睡了便不好再追问,最后只能无奈的离开。
子时。
江免是被咬醒的。
以为是别人,江免戾气横生,但随着熟悉的气息传来,他心里的戾气又一下子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无语。
闻肃这狗东西是不是有病?
大半夜的还来咬他!
不可理喻。
江免反咬回去,结果可想而知。
他的下巴被桎梏住,随即,他被咬得更狠。
那一瞬间,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猝不及防地看到他哭,闻肃动作一顿,抬眼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的眼泪看。
见此,江免以为他会有所怜惜,没曾想眼泪更加刺激了这个疯批。
兴奋状态的疯批疯起来完全没了理智……
第二天,等江免从昏睡状态中醒来时,唇已经破了好几处皮,脖子和锁骨上更是遭罪。
他连碰都不敢碰。
行动时衣领擦过细嫩的皮肤,还会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真他妈造孽。
*
怕家人看出些什么,江免吃好饭就往外跑。
因他从小就乖,所以家人并未怀疑。
但现在,江免是不敢再去找闻肃了。
羊入狼口这事他可不想再做。
妈的,他那是真的咬啊。
太狗了。
乱窜时,他遇到一个抗着包袱的桃树精。
一脸的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远方赶过来。
尼厚桃好奇的打量江免,见他面善便悄悄靠近他,可一近就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顿时吓得腿软跪在地上。
江免笑道:“刚见面就行此大礼,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他脸上丝毫未见不好意思。
低声嘟囔了几句,尼厚桃抬头战战兢兢的问他:“你跟无妄仙君什么关系?”
江免眉头轻挑,反问道:“你呢?”
尼厚桃瞪大了眼,“我只是个小妖精,也只见过仙君一面,哪能与他有关系。”
“哦,那我跟他也没关系。”
“我不信。”
“为什么?”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还特别浓。”
有吗?
江免低头嗅了嗅,没嗅出来。
“没有啊。”
尼厚桃坚定道:“有的,我鼻子很灵。”
江免摊开手耸了耸肩。
尼厚桃压下心中对无妄仙君的畏惧感,好奇的问江免,“你是不是经常跟无妄仙君在一起啊?”
“也不是经常。”
“你果真与他相识。”尼厚桃面上露出一丝惊惧。
江免拧着眉头,“你就那么怕他?”
尼厚桃:“这几界内,谁人不怕?”
江免故作淡定道:“我不怕,我觉得还好吧,他那个人就是外冷内热,脾气也挺好的。”
系统冷嗤道:【也不知道当初那个怂了吧唧的人是谁。】
江免:“二狗闭嘴。”
系统:【……】
“天哪,”尼厚桃猛然发出一声惊叹,瞪大了眼,“你说的是无妄仙君?”
江免反问:“不然呢?”
“无妄仙君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尼厚桃一百个不信。
不信就算了。
江免跟他也不熟,能耐心的和他聊几句也是看在他有一张正太脸的份上。
在他要走时,尼厚桃突然飘过来看着他,“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妖精?”
“我不是妖精。”
“那你是?”
“魔。”
“魔?!”
尼厚桃瞬间往后移,离他好几步远。
看他大惊小怪的,江免没再搭理他,抬步就要走,忽然又被他叫住。
“那个,我能跟你打听一个人吗?”
江免一言不发的回头看着他。
尼厚桃察觉到他的不耐烦了,赶紧道:“江免,你认识吗?”
江免那漂亮的杏眸闪了闪,低声道:“认识,怎么?”
“我叫尼厚桃,儿时曾跟他是玩伴,现如今是来投奔他的。”
投奔?
有意思。
江免闪现来到他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试图从原身的记忆里寻出一丝一毫的熟悉感,但没有。
突然被他非礼,尼厚桃小脸涨红,但看在他长得仪表非凡的份上,强忍着害怕没躲开。
“你说你是他的玩伴,可有证据?”江免问。
尼厚桃一听愣了几秒,随后从衣襟内拿出一枚玉佩,“这是他送于我的。”
盯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玉佩,江免眼眸微微眯起。
沉吟片刻,他道:“我就是江免。”
尼厚桃瞳孔放大,“你就是?”
江免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怎么,你认不出来了?”
尼厚桃连忙摇头,“当初见你是有点熟悉,但不敢认。”
江免沉默不语,只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后背突然发凉,熟悉的压迫感袭来,江免下意识要做出反应,但还是没身后那人快。
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悄然而至,眨眼间便将江免带走。
尼厚桃甚至都没看清江免是怎么消失的。
迷茫的望向四周,下一秒,他眼里的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里发寒的死气沉沉。
*
闻肃这人不仅疯,占有欲还特重。
江免不过是跟尼厚桃说了几句话而已,闻肃就犯病了。
昨晚的伤口还未愈合,今儿个又添新伤,脖子还被闻肃狠狠地掐住,有点窒息。
江免一脸麻木的躺在美人榻上,心里却有点恼火。
若不是顾及闻肃是他老攻,他真的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呼吸开始困难,江免却不反抗,而是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不知怎地,当对上这双杏眸时,闻肃下意识松开了手。
趁此机会,江免抬腿就踹。
闻肃伸手攥住他的小腿,转头就在他的小腿上咬了一口。
江免嘶了一声,气狠了抓着他的手反咬回去。
两人开始互相伤害,都没用法术,纯手工打架。
像幼儿园小朋友,幼稚得不行。
这场打斗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江免放了个屁。
这回换闻肃窒息了。
江免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吊儿郎当道:“怎么,不喜欢我专门为你放的屁?”
闻肃抿唇不语。
江免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嘴角露出四分漫不经心,“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本殿下的注意。”
冷白修长的手伸过去捏住他的下巴,江免故作宠溺道:“真拿你没办法,说吧,喜欢什么味的屁,我尽量满足你。”
闻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