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特别干净利落。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混混的脾性就是莽。
堂叔在村里很有威名,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占他便宜。
而现在,江免居然这么勇,直接就刚上了。
韩烈无奈的看着江免。
虽然他怼得挺爽的,但差辈了。
“江免,你对老人怎么说话的?”
“真没教养。”
“就是,有娘生没娘养,呸。”
“瞧他那混混样,打小就不学好。”
“咱们韩家的事关他屁事,真当自己是根菜了。”
堂叔带来的几人炸开锅了,指着江免就怒骂,各种难听的词汇不要钱的往外说。
江免脸色阴沉,望向前方的几人,“刚才那句有娘生没娘养的是谁说的?”
大抵是江免的眼神太过于狠戾慑人,几人木愣愣的没出声。
韩烈却是知道是谁说的,铁青着脸上前几步将人拎出来,一拳揍在他脸上再狠踹了一脚。
变故只发生在眨眼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哀嚎。
韩堂叔眼前一黑,指着韩烈的手在微微颤抖,“韩烈,你无法无天了你,你……咳咳咳……”
才被江免那句话气到,现在又被韩烈嚣张的举动怄到吐血,韩堂叔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顺势想装晕,江免却不给他机会。
脚背突被踩了一下,韩堂叔嘶了一声痛得不住骂娘,但在对上江免那双冰冷的杏眸后,韩堂叔一下子卡了壳。
江免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这么仗着身份欺压小辈,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当心遭报应。”
“另外,踩你我还嫌晦气。”
闻言,韩堂叔怒火攻心,嘴唇抖了抖正要开口辱骂,不料晴天突然响起一道惊雷,霎那间吓得他浑身一颤,脸色当即变得煞白。
听着响雷,江免不惧反笑,在这群脸色大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韩堂叔不信邪的指着他要骂,又一声刺耳的惊雷响起,犹如在耳边炸响,顿时吓得他身体哆嗦,面如土色。
老人家最忌讳这些,又封建,因而心生惧意,韩堂叔僵着身子喊着族人赶紧离开,有几个不愿意回去的,他直接一巴掌拍去,厉声斥责。
他声音嘶哑,有些歇斯底里,听着有几分瘆人,再配上这雷声,几人大气都不敢喘,灰头土脸的跟着他离开。
因晴天响雷一事,他们在之后的好几个月都不敢再来找茬。
这边。
没了热闹可看,村民们也走了。
韩家老宅只剩韩烈、江免、韩奶奶以及韩姑姑。
当时江免跟韩堂叔说的话压低了声音,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跟韩堂叔说了什么,虽然后面有雷助攻,但韩奶奶还是觉得是江免帮了他们,所以对江免特别热情。
“好孩子,这次多谢你了。”
老宅挺大,以前是韩家人一起住,后来才分给韩烈的爷爷。
韩堂叔他们不服气,趁着老宅只有一老一傻多次想要抢夺老宅。
韩奶奶找过村长,也报过警,但都没用。
即使是韩烈回来了,那群人也想倚老卖老。
总之就像牛皮膏药一样,又烦又恶心,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结束得如此迅速。
韩奶奶越看江免越喜欢,不禁拉着他的手拐进屋了,拿出米糕和喜糖还有其他零食一并塞到他手里。
对此,江免哭笑不得。
更无奈的是,韩奶奶逮着他就追问年龄和感情问题,一度让他手足无措,幸好江奶奶赶来解救了他。
等两个奶奶在一边说话,韩烈赶紧把江免拽到他的房间里。
门一关上,韩烈就将江免按在门上亲。
江免发现他今天比以往还要热情,紧扣在腰间的手也收紧力度,让江免有些吃不消。
此时的韩烈像头蛮牛,带着凌厉的匪气与狼的野性。
凶狠得完全变了个人。
江免的唇又被他咬破了,心里有气便一把推开他。
“你疯了!”
韩烈黏了过去,稀罕的捧着江免的脸,低头轻啄他唇上冒出的血珠,嗓音沙哑道:“免免,我喜欢你护着我。”
江免喉咙一哽,“所以我护着你还落不着好,被你又啃又咬?”
韩烈:“抱歉,我情难自禁。”
牲口!
江免恶狠狠地拧他腰间的肉,“你等会儿让我怎么见人!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
韩烈低低的笑了一声,“若不是顾忌两个老人,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江免白了他一眼,舔了舔唇要走,但这个动作无形中又撩到了韩烈,被他拽进怀里占尽了便宜。
妈的。
老牲口!
不管江免心里如何腹诽,韩烈心里却是非常高兴。
第一次有人肯这么护着他,并且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这边,能不高兴么。
【黑化值:47。】
*
第一批成兔已经养成,韩烈去跑市场,江免跟二虎他们在兔舍忙碌。
等成功找到销路卖出去一批后,赚了一万八。
若是抛去成本,几人再按比例分成,这次买卖是不赚钱的,但几人也挺高兴的,毕竟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桶金。
成本费暂且不管,韩烈把钱按合同分配,江免手里也有两千多。
两千多在大城市应该不够看,但在农村,这也是一笔可观的钱了。
韩烈自己也得了几千,他直接把一半的钱交给江免。
江免不解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钱给媳妇儿管。”
江免飞快瞄了眼二虎他们,见他们没注意这边暗松了一口气。
“我不要,你自己给韩奶奶她们买点好吃的。还有,在外面你注意着点。”
说完也不等韩烈回答转身就走。
主要是江免怕了这牲口了,逮着他就咬。
他的嘴巴经常性“上火”,好几次都被江门盯着看,险先露馅。
韩烈目光幽森的看着江免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了才收回视线。
“你喜欢免哥。”
身旁突然站了一人,韩烈回头看去。
是豹子。
豹子冲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们太明显了,也就是村子里的人没开窍而已,若哪天开窍了,你们会有麻烦。”
韩烈沉默不语。
豹子叹了一口气,“烈哥,你最好收敛点,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接受能力强。”
良久,韩烈“嗯”了一声,在豹子要走前,韩烈轻声道谢。
豹子随意摆了摆手,跟性子单纯的大牛和二虎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
江免得了钱去镇上给家人买了东西。
江奶奶的是银手镯加营养品,江门的是一瓶好酒外加一条好烟,溪梅和朵朵的是漂亮的亲子装,外加几斤猪蹄和小孩子吃的零食。
他带着一大堆东西进家门时,把一家人吓得不轻。
江门瞪他,“你哪来的钱买的?”
江奶奶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我免宝乖着呢,肯定是养兔子赚钱了,你瞎咧咧什么。”
江门摸着后脑勺一脸苦色。
原来被拍后脑勺是这种感觉,下次他一定……继续拍江免。
想法还未实施,在看到江免买了烟酒后,江门立马将这想法抛之脑后。
果然弟弟没白疼。
江奶奶心疼的看着银手镯,刚想让江免去退了,却被江免拉住手强硬的戴上。
“奶奶,不值什么钱,别心疼,下次我赚钱了再给你买更贵的。”江免柔声哄着。
江奶奶一听眼眶都红了,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她的免宝终于懂事了。
看到递过来的裙子,溪梅没想到自己也有份,愣了片刻才僵着手接过。
小叔子的眼光很好,裙子很漂亮,而且还是跟朵朵的是亲子装,溪梅跟朵朵爱不释手。
心里那点对小叔子不务正业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江门就是个直男,根本不懂得浪漫,没给她买过裙子。
而在农村经常干农活会弄脏衣服,所以溪梅也没买裙子,这还是她嫁进江家以来,第一次穿裙子。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即使裙子是小叔子买的,可溪梅还是觉得喜欢。
虽然小叔子送大嫂裙子不太对,但有这份心,管他们怎么说。
小叔子是真的变好了。
真好。
看到老婆和女儿换上衣服后的样子,江门眼睛都直了。
乖乖,原来老婆穿裙子这么好看!
“老婆,你穿裙子真漂亮,我……”
溪梅以为丈夫开窍了,满眼含羞的看着他。
江门咽了咽口水,补了后半句话:“我也想穿裙子。”
溪梅:“……”
江免:“……”
得,这哥没救了。
江奶奶得了乖孙孝敬的礼物,骄傲的挺直了背出去炫耀了。溪梅则是拎着江门的耳朵进屋教训去了,最后只剩江免跟吃零食的朵朵相对无言。
韩烈的礼物,江免也买了。
是一条皮带。
所有人都照顾到,唯独他自己,什么也没买。
不过,在江免抱着朵朵去给韩烈送礼物时,韩烈居然也给他买了。
一件质量特别好的白衬衫。
江免刚开始还挺感动的,但之后每当穿上这件白衬衫就会引得某个牲口“唧动”,从而被占尽了便宜,江免心里的那点感动也消失殆尽了。
韩烈就一禽兽。
披着老实庄稼汉的表皮,内心却黑得没边。
尤其在他们去镇上谈生意住旅馆时,江免直接被他连哄带骗的吃干抹净。
在外面他毫无顾忌,回到家了他依旧无所畏惧。
江免心里那个悔啊。
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他得逞,这狗东西一开荤就跟狼吃了羊肉似的,贪餍并且永不知足。
有这样的男朋友,早晚得死家里面。
*
韩烈跟江免谈恋爱时就爱黏着他,水到渠成后越发肆无忌惮,这让江免很是无奈。
这些就算了,韩烈不知打哪学的土味情话,每天冒出几句来撩他。
真的土。
土到江免都不想再听。
这天,韩烈深情款款的拉住江免,刚想开口,江免却皱了皱眉。
韩烈心里一沉,“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江免急切道:“没嫌弃,你有话快说,我急着上厕所,要不然我边拉你边说?”
“……”
在洗手间里说土味情话的画面太美,韩烈不敢尝试。
但江免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把将他拽进了洗手间。
自作孽不可活。
你能想象到边说情话边有屁声伴奏的画面吗?
韩烈人在现场,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