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侠客眼前一亮。
这小伙子很有前途啊。
石针香乐道:“好名字,相遇便是猿粪,不如我们拜个把子如何?”
廖痕恬点头道:“善哉。”
你们侠客都是这么随便且自来熟的吗?
江免想拒绝。
但看他们武功高强,并且还带着刀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江免从善如流道:“小弟不才,想到一个结拜称号。”
廖痕恬来了兴趣,“哦?是何名?”
江免:“发粪图强,屎上最强,屎滚尿流,如何?”
两人:“……”
系统:【……】
石针香和廖痕恬对视了一眼,沉吟不语。
见他们不说话,江免挠了挠头,想着该回去了,不然会露馅。
于是,他双手抱拳道:“二位兄长,小弟有要事先行一步,改日……”
“没事,你去你的。”石针香体贴道。
廖痕恬也点头,温柔的笑看着他。
江免突觉有丝诡异,但也没再继续待下去,匆匆走远了。
等人一走,石针香与廖痕恬相视一笑。
*
回府换回衣裳和恢复原貌后,江免将富贵唤醒。
富贵迷茫的起身,似没搞懂自己怎么睡着了。
江免歉意的揉了揉他的头。
富贵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为什么要摸他的头?
用完午膳,门外骤然传来丫鬟的尖叫声。
下一秒,刺耳的打斗声响起。
江免看了眼门外,正想出去,富贵死死抱住他的腰。
“危险!少爷不可!”
江免也知道危险。
但刺客都打到他的院子里了,再不跑就真的危险了。
眼看有几个刺客直奔他而来,江免神色一凛,揪着富贵往走廊的另外一边跑。
富贵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瞧着刺客追来了,小脸煞白,尖叫声瞬间卡在了喉咙口。
当刀光要劈下来的前一秒,江免装作摔倒将富贵推向另一边。
刺客的目标是他,富贵再跟他站在一起会被连累。
果不其然。
刺客看也不看富贵,低吼一声提刀直冲江免刺了下去。
“少爷!!”富贵惊恐的瞪大了眼,下意识要去救他,但来不及了。
命在旦夕,江免也顾不上人设了,就地一滚躲在柱子后,下一秒,凌厉的寒光直逼他的后背。
又一个刺客袭来。
卧槽。
老子只是个傻子啊,用得着两个刺客追杀吗?
前后夹击,江免无处可逃。
然而就在这危险时刻,一把尖刀骤然如利箭般射来,特别凶残的将江免身后的刺客脑袋扎穿。
惯性力度格外的大,把死不瞑目的刺客带着往后倒退几步,最终狠狠定在了木柱子上。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飞身而来,手提利剑,宛如煞神现世,寒光乍现,他一剑将另外一个刺客头身分离。
速度极快,刺客没能反应过来。
当然,也不需要他反应了。
刺客瞪大了眼,头先折断掉在地上,紧接着才是身体。
而在身体倒下去的前一秒,喷涌而出的血溅到江免脸上。
温热、刺鼻。
下一秒,他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一脸惊恐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目光空洞的抬眼看去,待触及孟暗那暴虐又冰冷的目光后,江免指尖发颤,瞳孔微缩,险先维持不住傻子的人设。
孟暗眉眼凌厉,冷峻的脸上沾染零星血迹,衬得他格外凶残阴戾,下一刻似会大开杀戒般。
他那黑色的衣袍上都是血,更别提剑上了,走一步那剑便往下滴一滴血。
在他靠过来时,强烈的煞气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狰狞的叫嚣着将江免死死地困在一处。
脖子上像有只无形的手,一寸一寸地收紧力道,令他窒息又难受。
江免微张着嘴,目光呆滞。
鼻尖隐隐充斥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虽没血腥味浓,但存在感极强。
气氛压抑,并且在朝诡异的趋势发展。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内,江免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
因为孟暗盯了他许久。
久到江免以为孟暗手里的那把剑要落在他脖子上时,孟暗忽而将剑扎向柱子上,伸手把他拽了过去。
极强的侵略性笼罩而下,江免呼吸一滞,睫毛轻颤。
两人凑得极近,近到彼此间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孟暗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傻子,眼底的躁郁冷戾不住翻涌膨胀,最终在对上他那双干净清澈的杏眸后,归于平静。
伸手扣住他的腰,孟暗骤然低头。
嘶。
要命,要命,这么快就要亲亲了?
江免紧张又期待,甚至还带着一丢丢娇羞。
系统几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
江免正想怼它,唇角忽然一热。
愕然的眨巴眼,在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后,江免身形一僵。
孟暗将他唇角的血迹舔干净,扣着他腰的手用了几分力,嗓音极其沙哑道:“脏了。”
江免:“……”
周围全是尸体,还有个是当场头身分离的,江免本来已经不害怕了,但孟暗这个动作又令他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儿子快救我,有变态!
系统:【……】
【你是小变态,他是老变态,多般配。】
“……”
不孝子。
脖子一紧,后衣领猝不及防的被揪起。
江免刚回神就被孟暗像拎猫似的拎走了。
恍了会儿神的功夫,他就被带到一处浴室,眼前一花,“扑通”一声,他被丢进了浴池里。
江免毫无准备,刚一入水就呛到了,正想游向岸,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啥也不会的傻子,犹豫了几秒,他只得瞎扑腾着,水花溅了他满脸。
孟暗好整以暇的站在池边盯着他看。
江免与他对上眼后,气得想喝他的血。
不行,不能老子一人难受。
江免扑腾过去,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抓住了他的衣袍,下一秒用力一拽,直接将岸上看好戏的男人拉下了水。
其实就这点力,并不足以撼动孟暗,但看着这小傻子奋力拉着他的样子,孟暗又觉得有趣,索性顺从的倒进水里。
江免却不知道这些,只颤抖着挂在他的脖子上,边挂边嚎,“相公抱,我怕。”
孟暗垂眸看着怀里湿淋淋的人儿。
小脸苍白,发丝凌乱贴在他的脸上,杏眸里满是惊惶与不安,勾在脖子上的手还在轻微抖动着。
似害怕到了极点。
长而浓黑的睫毛上点缀着水珠,在他眨眼时水珠会顺着眼皮滚落,像被惹哭了。
因呛了水咳嗽,眼尾泛红,我见犹怜。
这小模样……
极易惹人心生恶劣,想把他往死里欺负。
孟暗眸色暗了暗,搂住他腰的手骤然收紧,飞身上岸后却无情的将他丢在一旁的榻上,随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江免摔在榻上一脸懵逼。
卧槽?
这狗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
因受了惊吓再泡了冷水澡,江免成功的染上风寒。
大夫来把脉开了药后就走了。
下人去领了药材回来,富贵忙不迭的去熬药,药熬好后端来,自家少爷却闹脾气不肯喝。
“少爷,不喝药怎么能行呢。”
“良药苦口,您喝了药才能好,这……”
“不喝不喝。”江免捂住耳朵打断他,像个无理取闹的三岁孩童。
那药味特呛鼻子,一闻就恶心,江免宁愿病着也不会喝那药的。
富贵看他油盐不进,立马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他手里的碗夺过,富贵正要发火,待见是王爷后,他又吓得半死。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更是吓了他一大跳。
只见王爷一手捏住少爷的下巴,一手直接将凉了的药强行灌进他嘴里。
富贵:“!!”
王爷怎能如此粗鲁!
刺鼻的药味特冲,中药灌进嘴里时,苦得江免反胃想吐。
可不等他吐,孟暗突然阴鸷道:“敢吐一口,本王立刻给你灌十碗。”
“……”
老狗,你好毒。
一碗中药一滴不剩的被江免喝下肚后,孟暗终于放开了他。
江免脸色惨白的瘫软在地,胃部一阵翻涌,恶心又作呕。
但碍于孟暗才警告过,所以他只能强忍着。
忍得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
下一秒,一颗蜜饯塞进他的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来,将反胃感压下些许,江免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去,对上孟暗那双深邃幽暗的眸。
孟暗盯了他好一会儿后,将手里剩余的蜜饯丢到他怀里便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王爷一走,富贵心疼的扶起江免,“少爷,您受苦了。”
江免深以为然的点头。
是挺苦的。
巨苦。
导致他看着空了的碗都想反胃。
为泄愤,江免把蜜饯当成那个狗男人,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
陈焉住进王爷府了。
大中午的听到这个消息,江免一下子没了胃口,只吃了八碗饭。
太后虽对江免满意,但毕竟江免又傻又不能生。
所以在看到江免嫁进王府这么久了也没出事,太后就产生了别的心思。
太后是想抱孙子的,尤其一母同胞的天子都有了好几个皇子了,而六儿却一个子嗣都没有,太后怎能不急。
再者,焉儿身为太后的侄女,又自小倾慕六儿,最先太后是想把她许配给六儿的,但因六儿克妻,怕害了她这才打消念头。
因有了江免破了六儿的克妻命格,外加上焉儿想以表妹的身份住进王府与六儿培养感情,太后自是应许并乐见其成。
于是乎就有了陈焉住进王爷府的这出戏。
这下子,下人们看江免的目光更加同情了。
傻子王妃到如今还未与王爷圆房,而表小姐却以女主子的身份住进王爷府,又闻那表小姐性格泼辣,刁蛮任性,那傻子王妃还不得任人宰割?
思及此,下人们已经能预见到王妃之后的悲惨境遇了。
别说下人,江免自己也这么觉得。
毕竟他现在装的是傻子,身边又有影卫盯着,想反击都没法反击。
所以在被陈焉故意拦着找事时,他立马双眼紧闭,速度躺下率先碰瓷。
被抢了戏的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