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朝一日,你发现你只能听到一人的心里话,那人便是你的有缘人。”
离开宗门外出游历时,师父对伏玄如此说道。
所以,在皇宫里突然能听到江免的心声时,伏玄才会答应让他跟随。
只不过,这听心声也不是时常都有。
什么时候能听到,连伏玄自己都不知道。
……
才走了一段路,江免就热得受不了。
两个太监怕他身娇体弱的再有个好歹不好交代,一人护着他,一人去买马车来。
看到这豪华版的马车,江免双眼放光,连忙由着太监搀扶着上了马车。
见泷炎眼巴巴的看着,江免朝他招手,“上来坐。”
泷炎瞧了眼师兄,摇头道:“不敢。”
江免严肃道:“本殿下命令你们两个上来。”
伏玄脚步微顿,侧头望向他。
江免坐在软垫上,两手放在膝盖上抖着腿,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当两人对上眼后,江免心想: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一口吃掉。
再次听到他心里话的伏玄:“……”
眸内异色闪过,伏玄沉思了两秒,带着泷炎上了马车。
马车足够大,在里面滚几圈都不成问题。
两人上车后就开始打坐,而江免无所事事,便以手撑着下巴道:“我会念经。”
闻言,泷炎来了兴趣,悄悄睁眼看了一眼师兄,见他没反应便小声问江免,“殿下念的是哪本经书?”
“道德经。”
看他感兴趣,江免又道:“倒背如流。”
哇,这么厉害啊。
泷炎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示意让他演示一遍。
江免润了润嗓子,打开纸扇道:“经德道,如何?”
“……”
不如何。
您这逼装得也太烂了。
但顾及他是殿下,泷炎只能假笑着拍马屁,“殿下真厉害,泷炎佩服。”
江免摇着纸扇笑而不语。
这时,马车走进森林小道,遇上一群土匪打劫。
马车骤然停下,江免由于惯性向前倒,下意识抓住身旁的伏玄稳住身体。
随后,他故作害怕的拿脸蹭伏玄的胸膛。
“大师,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好害怕。”
嘴上这么说着,他在心里却止不住的尖叫。
啊啊啊啊,卧槽啊,这胸肌好牛逼,好想死在上边啊!
伏玄眸色幽暗,不解的想:这牛逼是何了不得的东西?
不等他们下车查看,两个太监已将土匪们全解决掉了。
几人继续赶路,森林太大,直至傍晚也未能走得出去。
眼见天色已晚,几人下了马车就地安置。
“大师,你这权杖里是不是能装东西?”江免蹭坐在伏玄身旁。
伏玄将权杖放在一旁,淡淡道:“不能。”
不能的话,那他究竟把延魂珠放哪了?
因为此时感受不到了,江免只能瞎猜。
他怀里没有,随身的包袱里也没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江免的目光顿在他的长靴上。
总不会藏在鞋子里了吧。
可藏鞋子里的话,那他怎么走路?
【我知道!】系统踊跃发言。
“什么?”
【他肯定藏在最骚气的地方了。】
其实系统也不知道,它单纯是瞎几把乱蒙的。
偏江免信了,不止信了,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伏玄的裆部。
伏玄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微微侧头看着他。
江免移开眼,道:“大师。”
“嗯?”
“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所以?”
“所以咱俩也算是朋友了,是朋友就要一起出恭。”
“……”
江免掏了掏袖口,掏出一堆东西递给伏玄道:“哝,厕筹我都准备好了。”
“……”
这时,泷炎吃着糖葫芦挪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啊?”
“聊出恭。”
”……”
泷炎望了望他手里的厕筹,再望了望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立马转身远离他们。
这不是我的糖葫芦该听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
江免还没说动伏玄,无奈之余,只能等他想出恭时再偷偷的跟着了。
他的眼神太露骨,这不得不让伏玄猜测,这七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戌时。
森林里骤然寂静下来,下一秒狂风大作,点燃的火堆立即被吹灭。
四周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抹尖锐刺耳的声音从正前方由远及近,不一会儿,骇人的红光席卷着直逼伏玄。
“狗贼!还我夫君的命来!”
凄厉的女声阴森幽怨,宛如厉鬼索命。
狐妖?
江免微微皱眉,利用法术看清眼前的画面。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冒出尖锐的利爪逼向伏玄,伏玄貌似很淡定,依旧坐在石头上无动于衷。
一直到狐妖逼近面门时,方才睁眼看去。
权杖迅速飞挂在半空挡在他面前,凌厉的金光一闪,瞬时将狐妖弹飞出去。
狐妖重重倒地,口吐鲜血,顾不上自身的伤,为了报仇雪恨,她咬牙爬起来再次飞身袭去。
力量悬殊,她这举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自不量力。”伏玄手握权杖慢慢起身。
“呸,”狐妖吐出一口血,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我们夫妻一直潜心修炼,从未害过人,可你这个狗贼不分青红皂白,残忍的将我夫君杀死,今日哪怕是魂飞魄散,我也要将你拉下地狱!”
说着,狐妖脸色狰狞的蓄起红光冲伏玄打去。
可毕竟修炼的时间太短,不仅伤不到伏玄,反被伏玄一掌打飞狠狠撞在树上再摔在地面。
眼见伏玄要施法除妖,同为妖,江免于心不忍,上前一把抱着伏玄转了个身嚷嚷道:“啊啊,大师,是不是有妖怪啊,我好害怕,你快保护我。”
边说边轻轻弹指,一束白光飞快闪过,狐妖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伏玄皱眉推开他,转身再望向树下时,已无狐妖的身影。
正想去追,突听江免惊叫了一声。
“啊,我的脚……”
闻言,伏玄只得作罢,让泷炎重新点燃火堆后,问江免,“殿下可是受伤了?”
“没,我发现我踩到了一个蚂蚁,好心痛。”
“……”
“众生平等,大师你说呢?”
他这话意有所指,伏玄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江免坐在石头上,拿出纸扇摇了摇,“既然那女妖说了并未害过人,大师为何要赶尽杀绝?”
伏玄还未说话,泷炎先道:“那狐妖的确未害过人,可先是她夫君看我们不顺眼的,三番两次来挑衅,还……”
伏玄扫了泷炎一眼,泷炎立马噤声。
这下,江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伏玄看着他道:“妖就是妖,无关好坏。”
这话江免不爱听。
“人有好坏之分,妖亦是如此,为何区别对待?”
伏玄沉默不语。
江免又问:“那假若你遇上好妖,即使那妖未招惹你,你也必除之?”
“是。”
“没有例外?”
“没有。”
江免心一沉,忽然站起身狠踢了一下石子,冷着脸上了马车,一直到天明都未出来。
泷炎不解的挠了挠头,问伏玄,“师兄,七殿下为何要帮妖怪说话,还动怒了?”
伏玄没回他,眼皮低垂,修长的指尖轻轻撩动着权杖上的流珠。
次日。
江免自醒来后一直没给伏玄好脸色,仗着皇子身份使唤他干这干那的。
“油纸都不会剥,你杀妖连带着把手也给弄废了?”
“啧,三岁孩童都会烧火,就你不会。”
泷炎看不下去了,正想替师兄出头,突被江免冷冷的刮了一眼,这一眼犹如冰渣四溅,威慑力十足,让人心生忌惮。
这七殿下……为何会有如此瘆人的眼神?
因连续几天都在下雨,几人不好赶路,在来到凛城后便去住客栈。
这次,江免没嚷着要跟伏玄住一间。
夜深人静。
偷偷在月光正浓时修炼,江免受损的妖魂在一点点修复。是以能短暂的脱离苏冕的身体外出游荡一会儿。
这晚。
他从苏冕的身体里飘离出来,在房间周围设了道法术后原地消失。
隔壁屋。
谨慎为先,江免在进去前施法弄晕了伏玄,待确认无误后才在房间里现身。
直奔床边,江免先是扫了一眼床旁的权杖,见它没有攻击性,方才弹指将白光打进伏玄的眉心,尔后放心的伸手在他身上到处摸索。
“还是没有,嘶,他到底放哪了?”
听到权杖发出动静,江免警告性的瞪了它一眼,权杖瑟缩了一下,立马不敢动了。
“延魂珠,延魂珠……”
江免边叨叨边找,可翻遍床上以及伏玄的身上都没找到延魂珠。
他妈的。
藏得那么深,总不会是吞到肚子里了吧?
【他一时半会还醒不来,你快伸手去探他裤裆里啊。】系统怂恿道。
江免咦了一声,“你这个老不正经的系统。”
【呸,你才不正经,老子是让你找延魂珠。】
“可我觉得他这么正经,哪能骚得把延魂珠放裤裆里。”
【人不可貌相,就比如你,你跟你老攻半斤八两,哦不,你比他骚百倍。】
“……”
江免本想直接tuo了伏玄的裤子查看的,但又怕他中途突然醒来。
为免麻烦,他只得慢慢伸手进去探索,可摸了个遍也没摸到延魂珠的下落。
正欲缩回手,忽然摸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江免兴奋的大叫出声,“我摸到了,我摸到了!”
【摸到了你还不赶紧拿出来,鬼叫个屁啊,你是生怕他不醒是不是?】
“咳,一时激动了。”
江免抓着珠子正想拿出来,猛然发觉扯不动,咬了咬牙,他用力一拽,还是没拽出来。
不解的刚想问系统,突听系统破口大骂道:【你个哈批,你他妈扯的是他的蛋!蛋跟珠子你他妈都分不清啊,你是白长那玩意了?】
“……”
江免心虚的想收回手,转眼却与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伏玄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