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川并没有因为周淑怡的呵斥而停下来。
他跟沈长宁说:“沈阿姨,您的确有那几个人的供词说桑洛指使他们,您怎么不觉得是他们知道事情闹大了而找个替罪羊出来?桑洛就那么不巧撞在枪口上。
“另外,我和沈虞什么都没有,不存在情敌一说。桑洛对她也没有那么大仇那么大恨,要让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毁了。
“最后,如果您那么介怀桑洛和徐涛的关系,以及她在纸醉金迷当过老板,又为什么请她给您当秘书?因为她对您来说还有价值,这个价值没有了,您就一脚将她踹开?”
贺铭川的一席话让沈长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一时间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末了,贺铭川补充道:“如果因为您的一番话就让我放弃对我女朋友的维护,我想以后应该也没有人敢跟我谈恋爱。要是连自己女朋友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男人?”
贺铭川的立场很明确,就是要维护桑洛。
沈长宁看向周淑怡,打起了感情牌:“淑怡,虞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就能忍心?”
到底,沈长宁不想因为这个事儿伤了两家的和气。
但是看样子,周淑怡并不打算站在她这边。
周淑怡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开口:“还是先查清楚事情始末,而且,你现在有空就多去照顾一下沈虞的情绪。”
沈长宁明白了。
她恼怒地看着周淑怡,说:“看来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也比不上你儿子的女朋友重要。周淑怡,我算是看清你了!”
“长宁我理解你心疼女儿的心,但是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给桑洛定罪的确也不合理。”
“行,那就法庭上见吧!”沈长宁没再费唇舌,“就算拼上沈家,我也要为沈虞讨回公道,让桑洛绳之以法。”
沈长宁气恼离开。
……
沈长宁一走,周淑怡就转头问贺铭川:“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桑洛还……”
刚才被沈长宁一说,周淑怡的确是动摇的。
但后面听贺铭川那么一解释,又觉得桑洛的确不至于。
贺铭川跟周淑怡说:“这当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桑洛没钱。”
“怎么没钱的?”周淑怡问了一句,她觉得桑洛好像还行。
“先前桑伟林公司拖了很多税,桑洛拿自己钱补上的,桑伟林出来之后桑洛又给了他十万。她不会花钱去做那些事情的,不划算。”
贺铭川还不了解桑洛?
花五万块钱去搞沈虞,桑洛显然更愿意花五万块钱给他们公司的网红做营销。
周淑怡点点头,倒也是觉得头疼,“我也是心疼沈虞那孩子的,也理解长宁,但是发生这种事大家都是不想的。铭川,你去弄清楚这件事。免得他们再给桑洛破脏水。”
周淑怡虽然是心疼沈虞的,但现在毕竟桑洛是贺铭川的女朋友。
假如将来贺铭川与桑洛结婚,就是她儿媳。
要帮的话,自然是帮未来儿媳。
当然,要是查清楚这件事的确和桑洛有关,那就再说。
反正那时候,周淑怡也就不会再同意她和贺铭川在一起。
……
桑洛这次是作为嫌疑人被带走的,她住的地方被查了,包括贺铭川住的地方,毕竟她也经常在那边留宿。
她的手机电脑也被收起来要详查有什么可疑的信息。
桑洛很配合,因为她相信清者自清,她没做过的事情,一点都不怕查。
最好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还她一个清白。
她再次被带回去协助调查的时候,警方给她放了一个监控。
是贺铭川家里地下车库的监控,她从车上下来,和一个人撞了一下。
而后,另一个监控里面显示那个男的去她的车里拿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下来,据说,那个袋子里面就是十万的尾款。
桑洛看到监控的时候,人都傻了。
审讯她的人说:“你们想的还挺周到的,知道转账会留下银行记录,就通过现金交易的方式。但是你们忘记了,现在各处都是监控。”
“我……”桑洛转头看周锦年。
周锦年很快便说:“并不能证明袋子里面就是十万块钱,这看起来显然就是一起盗窃,从我当事人车里偷了一样东西出来。”
审讯的人给了周锦年一个白眼,又问桑洛:“那就来说说你和沈虞之间的恩怨,你觉得她是你的情敌,所以你就花钱让沈虞身败名裂,这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对吗?”
桑洛这会儿努力地在想她什么时候在地下车库和人撞了一下,那人就拿着她的车钥匙开了她的车门。
这下真的是有理都说不清。
而这一次,因为证据确凿,警方要将桑洛留下来。
要走可以,除非缴纳保释金,而且警方得对她随叫随到。
桑洛哪有钱交保释金?她只有微信里贺铭川先前零零散散转给她的几万块钱。
最后还是周锦年帮她缴纳的,说是贺铭川会给他,让她别放在心上。
至于给钱那件事,周锦年需要桑洛好好跟她解释。
他送桑洛回了贺铭川那边,贺铭川工作很忙的,忙着收购瑞斯。
这会儿知道这个事儿,也是马上赶了回来。
桑洛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说:“现在所有的证据摆在这儿,我差点都觉得是我花钱让那些人拍了沈虞的照片和视频,就因为我觉得她是我情敌。”
桑洛是有嘴说不清,就算说自己账户上没钱,钱都花在桑伟林身上。
人家又会说她这个现金是早就准备好的。
现金交易,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周锦年和贺铭川都沉默了。
而后,周锦年说:“不管如何,我是相信我当事人无罪。”
就算有罪,也会按照无罪来打,这是他们做律师的职责。
但是桑洛从他的话中就听出来了他的想法,大抵是觉得她不是清白无辜的。
桑洛看向贺铭川,贺铭川这个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眸子里也没有什么情绪。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他只问了桑洛一个问题:“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