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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寒就像洛林远的罩门,一点就炸,他直接在车上闹了起来:“不行!你们怎么能这样!停车!我不要回家了!”
洛霆知道他要反弹,却不知道会这样情绪激烈,他只好哄自己儿子:“好好好,先不换!”
洛林远刚刚还在踹前方的座椅,像个熊孩子一样闹,因为身体不适,动作弧度不大,没能如他所愿地踹得砰砰响。 听到洛霆的妥协,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哼了一声,不闹了。
洛霆实在不明白:“他没跟你说他跟关朔风是什么关系?”
没有明说,但洛林远已经猜出来了,更因为心疼,所以和俞寒睡了。洛林远抱起胳膊,没吱声。
洛霆就给他解释,唠唠叨叨,翻来覆去,中心思想就是年轻人不懂事,倔得了一时倔得了一世?既然要将他认祖归宗,就不会害他。
当年不是故意不认,是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在。后来知道了,就找了过去。见他抗拒,也没勉强,这不是家中大人生病,好好一个孩子为了凑医药费,又读书又工作,过得苦哈哈的,何必呢。
洛林远却没被洛霆这套绕进去:“真为俞寒好,会用工作威胁他吗?难道不应该更尊重小孩的意愿?你们总觉得你们什么都明白,是我们不懂事,真正不懂事的是你们!”
洛霆被洛林远顶嘴顶得脸色都青了,半天才头疼道:“我不跟你吵,丑话说在前头,你快考试了吧,要是没考好,家教必须换!”
洛林远有一肚子的话要反驳,听到这里也只能咽下去。
怪不得洛霆会答应让俞寒做他家教,根本不是因为他想要,而是背后有关朔风的示意。现在俞寒跟关朔风闹僵了,洛霆就不让俞寒继续教他,哪有这样的。
只是从小到大洛霆都是宠他的那个人,他如今在洛霆这里受委屈了,就不知道该跟谁说,回到家以后,饭也不吃,躲在房间里一条条地给俞寒发微信。
俞寒还在工作,回复得很慢,一来二去,洛林远就懂事地不发了,让俞寒专心做事。
他把手机丢一边,洗过澡,换了一套高领睡衣,钻进被窝里郁闷,闹绝食,耍脾气,吴伯来敲门他也不理。
吴伯没办法,只好下楼找洛霆去了。洛霆没想到洛林远能闹到现在,还绝食,他从没见过这么闹腾的洛林远,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又见难得在桌上出现的林舒,正慢条斯理地夹菜吃饭,洛霆说:“管管你儿子。”
林舒喝了口粥,眉眼讽刺道:“是你惹了他,关我什么事。”
洛霆:“他不是你生的?”
林舒依旧冷嘲热讽:“成天到晚不在家的是你又不是我。”
洛霆堵心到毫无胃口,却见林舒落筷起身,到座机那里拨通洛林远房间的内线。在洛家,会打电话到洛林远房间里的,就只有林舒了,洛林远不敢不接。
林舒等电话一通,就冷声道:“下来吃饭。”
不到五分钟,洛霆就见到板着一张小脸的洛林远出现在楼梯口,不情不愿地下楼,感情他这个爹的话没用,只听娘的。
不怪洛林远怂,实在是林舒积威已久,洛林远不敢不从。
洛林远身体不舒服,吃得很少。洛霆还以为他是故意的,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说他了,只吩咐吴伯晚点再做份粥送到洛林远房里。
他还有事,今晚要出差。
林舒听到他的话,就冷笑一声,撂下筷子走了。
洛林远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他还在难受,从身到心的难受,也没什么力气。等吴伯端着粥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烧昏了。
这下洛家兵荒马乱,赶紧将洛林远的私人医生叫了过来。
等洛林远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房间里朦胧的一层蓝光,门半开,有人靠在那里,飘来浅淡的烟味。
他眨了眨酸疼的眼,看清了房中的情景,是林舒靠在门口抽烟。
洛林远动了动手,上面插着针,在吊水。洛林远心跳一下加快了,额头也冒出了不少虚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掀开被子看自己的睡衣,已经不是昨晚的那套了。
他用力地闭起眼,再睁开。林舒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他床头,眼神冰冷,指中夹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洛林远害怕极了,连声音都是抖的,他哆哆嗦嗦地喊了声:“妈妈。”
声音恐惧,语气慌张,整个人宛如绷紧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林舒不紧不慢地将烟熄在床头柜处,在梨花木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子。
下一秒,回应洛林远的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响亮,将洛林远的脸都打得偏了过去。
疼痛从嘴角炸开,一路蔓延到整个面部,火辣辣的。
洛林远被打懵了,他捂着脸看向林舒,林舒依然是冰冷的脸色:“洛林远,你真够厉害的,不止文身,还给我搞同性恋。”
洛林远的一身痕迹,发烧的原因,在医生的眼中,全都现得一清二楚。
洛林远没有辩解,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僵在床上,不敢说话。
林舒手也在颤抖,很快她就握紧了拳:“这件事你爸爸不会也不能知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那个男的是谁,都给我处理干净!”
洛林远眨了眨眼,泪珠淌过肿胀的脸颊,更疼了:“为什么你只担心爸爸会不会知道。”
林舒:“你在跟我开玩笑?”
洛林远:“你是怕爸爸知道以后,我这个洛家少爷的位置坐不稳吗?”
林舒深吸一口气:“你嫌不够丢人?想闹得人尽皆知?”
洛林远扯了扯嘴角,看向林舒:“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舒狼狈地移开视线,哑声道:“我给你机会处理好这件事,别逼我亲自把那个男生找出来,否则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