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虹带着儿子回到了自己在省城租住的房子。
更准确地说,她是跟别人合租的一处院子,而且还不止是一家,这只有三间正房四间厢房的小院子里,总共租住了三户人家。
李彩虹带着一个小娃娃,就只租住了一间,而且她又不太会做饭,所以平时基本上都是在外面买着吃。
先前跟着那个有钱老公的时候,手里头倒是不缺钱花,而且她属于心眼儿多那一挂的,前前后后从男人手里头抠出来不少钱。
特别是她怀孕生子那一年,抠出来的钱就更多了。
现在李彩虹躲到这里来,一是想着跟李晓晓和苏向南借笔钱,她打算去南方,听说南方遍地都是金银呢,只要她不傻,一定能挣钱。
问题是现在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儿子,李彩虹自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
李彩虹自认相貌不比李晓晓差,她能找一个有钱有出息的苏向南,自己为啥就不能?
当然,更重要的是,李彩虹觉得如果去南方,儿子就是个累赘,所以要把儿子送到那个男人家里去,还是托付给自己的爹娘,她现在还没下定决心。
去管李晓晓借钱,她是抱着能借就借,实在借不到也就算了的心思的。
她知道李晓晓看她不顺眼,这么多年了,她再傻也知道李晓晓不待见她。
只是眼下要去南方的话,身上的钱不算多,还得再想想办法。
眼下租住在这里,一个月两块钱,因为她只租住了一间屋子,而且平时又不做饭,所以水电费啥的,也不用她来分担,这也是另外两家看她是个带娃的女人才照顾她的。
李彩虹思来想去,实在不行,就冒险再去找那个老男人要一笔钱,不然就不把儿子给他!
李彩虹也看得明白,男人虽然是惧内,但是他更想要个儿子,谁让那个丑婆娘没用,生不了儿子呢。
她原本是想着怂恿着男人离婚的,但是没办法,那个丑婆娘家里头的权势太大,男人不敢,而且男人再想要儿子,也比不得荣华富贵来得重要。
李彩虹心里有了主意,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要到更多钱了。
至于儿子到了男人家以后,会不会被虐待,会不会挨打啥的,这些根本都不在李彩虹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要是能给她钱,一切都好说。
李彩虹在家里歇了一天之后,就把儿子托付给了隔壁的一位瘦瘦的中年大哥,拜托他帮忙看顾一晌,自己则是去找孩子爸爸要生活费。
李彩虹当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只说是孩子爸爸的单位里管得严,而且他们两口子正在闹离婚,这一下子,就把自己一个受尽委屈,又十分弱势的可怜女人的形象给塑造出来了。
李彩虹是个见利忘义的主儿,这一点李晓晓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肯借钱给她。
不过李晓晓还是担心她再上门,而且带着一个孩子,总归是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你说要是借钱给她吧,毕竟是多年的厌恶对象,这心里头自然是不得劲儿。
可要是不借钱给她吧,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实在是可怜。
所以,李晓晓只是祈祷着她千万别再上门了。
李彩虹顺利地从男人那里敲诈到了五百块钱,并且许诺明天就将孩子交给他,至于男人要怎么安置这个孩子,她一个字都没问。
就冲她这个表现,男人也知道自己的确是看走了眼,这哪里是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这分明就是一个只认钱的主儿!
算了,好歹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认了吧。
第二天,李彩虹就把孩子带出去了,不到一个钟头,她又独自回来了。
这回可是神清气爽了!
手里头又有钱了,而且那个累赘也没有了,李彩虹想着回头就去买火车票去南方,就凭她的本事,一定能大富大贵的!
李彩虹回屋后,匆匆忙忙的把钱点了一下,然后就收进一个旧包里,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还不忘了碎碎念呢。
“哼,李晓晓,你不借给我钱又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是弄到钱了?真以为离了你我就过不了了?”
“苏向南也真是蠢的!那么赚钱的店,竟然也不知道争一争,啥就是苏小软的了,分明就是脑子不清楚,只知道哄着一个女人的傻子!”
“啧,本来还想着巴上苏向南的,他现在住的好吃的好,可惜了,李晓晓看地太紧,算了,我到南方去找一个,这天底下比苏向南好,比苏向南有钱的男人多了去了!”
李彩虹不知道的是,她在屋里头叨咕的时候,外面一道黑瘦的身影听得格外入神。
晚上,李彩虹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抬头一摸,硬梆梆的。
“啊—”这一声惊叫没能完全地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
李彩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正是她隔壁的好邻居瘦哥。
“别叫,看清楚这是什么,你胆敢出声,我就敢抹了你的脖子!”
李彩虹看清楚了那把匕首之后,脸都吓白了,下意识地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点头做什么。
瘦哥松开了手,李彩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能感觉到脖子上顶着一个凉嗖嗖的东西。
“瘦,瘦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瘦哥冷笑了两声:“你认识苏向南?”
李彩虹愣了一下,眨眨眼:“认识,那是我堂姐夫。”
“嗯,你知道苏向南住哪儿?”
李彩虹点点头:“知道。”
“把苏向南的情况再仔细跟我说说,一丁点的细节都不要落下!”
李彩虹有些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几乎是下意识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很有钱,他大学毕业了,有没有分配工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省城的苏家快餐店是他妹妹的产业。”
“嗯,说说苏向南家里的情况。”
“他们有一个儿子,今年,今年五岁还是六岁了,我,我记不清楚了。瘦哥,其实我跟他们也不太熟,真的,我这个堂姐向来很讨厌我,我们都好几年没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