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48
骆盼之端着自己精心搭配的营养午餐, 面带微笑敲了敲顾峪昔的办公室门,正准备推开门进去,结果正好就看到顾峪昔给他开门。
“顾律师亲自给我开门, 这多不好意思呀。”骆盼之笑着, 却发现顾峪昔看着他脸色不对, 嘴角的笑渐渐淡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怎么了?我是又哪里做错什么了吗?还是我影响你工作了?那我把午餐放下然后出去?”
却发现顾峪昔沉默的看着他, 什么都没有说。
骆盼之先关上办公室门, 然后把手中的午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再走回顾峪昔身旁扶上他的肩膀, 耐心再问:“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跟我说说?”
顾峪昔还是没有说话, 就看着骆盼之。
骆盼之察觉到不对劲, 他半眯双眸凑近观察着顾峪昔,然后就发现顾峪昔眼眶好像红了,收起玩笑,眉头微蹙, 表情瞬间严肃:“是不是累了, 吃完去我那里睡一会好不好?”
说着将手摩擦热, 然后把顾峪昔的眼镜摘下, 别再自己的西服口袋里,用手指将顾峪昔的眼皮盖上,最后手指完全覆盖在眼皮上给按摩着。
顾峪昔被闭上眼, 耳旁传来的声音又是骆盼之充满着无微不至的温柔, 又是被骆盼之弄得心软的一瞬,他握上骆盼之的手。
“骆盼之。”
骆盼之被喊得身体条件反射的一激灵, 他对上顾峪昔睁开的眼, 表情幽幽:“都说不要喊我全名, 所以我又是哪里做错了?”
“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你上次给我输了1000毫升的血?”
骆盼之还以为是什么事,顿时松了口气,他拉下顾峪昔的手,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不重要,而且当时我照顾你都来不及就给忘了。”
顾峪昔皱着眉:“什么叫‘有什么好说的’,这还叫不重要?你一次给我输那么多血跟失血过多有什么区别?整天让我多在乎自己,那你呢,你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骆盼之看着神情愠怒的顾峪昔,没觉得被骂得不舒服,反而感觉很开心:“那么担心我?都生气了,是不是很心疼?可是现在我还没有追到你,你的关心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顾峪昔见他还敢笑顿时心里打不着的气,恢复面无表情,拿回自己的眼镜戴上:“你就是故意的。”
“我是心甘情愿的。”
顾峪昔微怔。
又来了。
又是这样让他毫无抵抗力的回答。
但一想到还是有些说不上的闷堵。
骆盼之双手扶上顾峪昔的肩膀,带着人去沙发前坐下,把碗筷拿出来:“吃饭重要,先吃饭,吃完饭你还得吃药上药的。”
“上药?”顾峪昔看着骆盼之把碗塞到自己手里,疑惑反问。
“对啊,你忘记了吗?你后边还红唔——”
顾峪昔直接往他嘴里塞了口饭:“吃饭吧你,我自己可以擦。”大白天在集团里擦药什么的。
骆盼之瞥见顾峪昔耳根微红,心满意足的把嘴里的饭咀嚼吞下:“好幸福哦,顾律师给我喂饭吃,你真好。”
顾峪昔:“……”淡淡看了他一眼:“以后这种事情没有第一时间跟我说撒娇卖萌都没有用。”
在好友口中听到这件事的瞬间脑袋是空白的,紧接着是难以置信,再来便是说不出来的闷堵。
竟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那时候他们都还没在一起。
话音刚落,手臂就被骆盼之抱住,这家伙二话不说脑袋又蹭了上来,像只大狗狗的蹭着他的脸颊,还晃着他的手,哪还有一点小骆总的威严在。
“顾律师,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做了什么一定会告诉你的,可不能让你担心坏了。”骆盼之歪着脑袋看向顾峪昔,企图萌混过关:“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不要生气了好吗?”
顾峪昔没忍住唇角微陷,下一秒就察觉到自己在笑,默默收起弧度:“我说了不要跟我撒娇卖萌,没用。”
“真的没用吗?”骆盼之质疑反问。
“嗯。”
“汪汪~都没用了?”骆盼之开始投其所好。
顾峪昔幽幽瞥了他一眼:“够了啊。”
“哥哥~”
顾峪昔被喊得半边身都麻了,不争气的嘴角又有上扬的趋势。
“弟弟的撒娇真的没用吗?”骆盼之凑近顾峪昔的耳旁,沉声笑道:“哥哥不喜欢吗?”
顾峪昔抬手挡住骆盼之愈发靠近的唇。
骆盼之故意亲在他手背上:“真的没用?我还想着下次戴着杜宾犬狗狗耳给你打拳呢。”
顾峪昔喉结滚动,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骆盼之:“真的?”
“……”
话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被拿捏了。
骆盼之捕捉到顾峪昔懊恼自己不争气的眼神,笑着挑眉:“要是你今晚不留下加班的话我就带去你拳馆,包场,打给你一个人看,怎么样?”
“也不是我想加班。”顾峪昔决定不再看骆盼之,他弯下腰,用筷子把板栗焖鸡里已经发黑的葱挑出来:“这个案子不尽快解决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你知道宋银龄怀孕被保释的事情吗?”
“知道。”骆盼之见顾峪昔又开始挑葱默默把碗递过去:“我已经让人盯着她了,莫文斌不会有机会靠近这个证人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顾峪昔看到递过来的碗顺势把葱夹进去:“这不是你做的饭吧?”
看起来不像是骆盼之五星级的水平。
“我本来是想给你做饭的,但是我哥来了,这是他拿来的,他说对你很抱歉,决定未来一个月都给你送饭。”骆盼之见顾峪昔要吃不吃的样子,笑道:“我哥不会做饭的,这是他第一次下厨,献给你了。”
顾峪昔:“……倒也不用那么抱歉。”他看着筷子上这块鸡肉,表情严肃的打量着:“你的厨艺那么好,应该你哥的也还行?”
“应该死不了。”
顾峪昔默默放下筷子,欲言又止的看向骆盼之,仿佛是在说‘真没开玩笑?’。
骆盼之被顾峪昔这个表情逗笑:“要不你试试?我也没吃过他做的饭,你是第一个,真的,他丈夫都还没有这个荣幸能吃到我哥的手艺。”
顾峪昔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好像不吃又不太好,吃了又怕有生命危险,短暂十秒的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尝一尝,毕竟人家的一番好意也不太好辜负了。
……
“怎么样?”骆盼之问道。
“有亿点咸。”顾峪昔赶紧多吃了几口饭,一想到这得要给他送一个月:“要不让你哥别送了?不用那么辛苦。”
“那可不是我说了让他别送他就不送的,是他说要不是他去找你,你也不会被我强制标记。”骆盼之把所有葱都吃了,属实是有点咸,但也不算是难以下咽:“所以那天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顾峪昔回想那天:“说想让我把你引出来开门,让医生给你打抑制剂和阻隔剂。我答应了,但是去到之后我就直接推门进去反锁,没让他们进来。”
“宝宝,原来你这么爱我!”
顾峪昔低头吃着饭,笑而不语,须臾后他说道:“没你那么爱我。”
“哪里哪里,我还要追你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
说什么分手冷战。
这个世界上有几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一个是喷嚏,二是贫穷,三是爱。
因此他们无法抵抗彼此的靠近。
。
时间有条不紊的往前流走。
银河集团跟瑞兴医院的对抗案进度又有了新的进度,最新证据是vip病房走廊上的一段监控录像跟死者beta病房前的监控录像。警方从案发时间发现了同一道可疑身影进出,跟宋银龄口供描述的作案时间与莫文斌外形很接近。
也因为案子有了新的进度,顾峪昔连续加班半个月,只为了即将开庭的案子做准备。
兴许是长时间在外边跑,他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
尤其是腰。
最近疼得特别厉害。
于是在集团组织的员工体检时,他顺便检查了一下腰,生怕自己不小心扭到。
“小骆总,明天轮到高层去做常规体检,这是你的体检单。”助理许闻手中拿着好几张领导的体检单,先把骆盼之的放在他桌面上。
骆盼之正翻阅着今早送来的文件,知道是许闻进来,也没顾得上抬头:“嗯,放下吧。对了,顾律师的体检单也给我放下。”
许闻:“……顾律师昨天就已经体检完了。”
骆盼之握着钢笔的手一顿,他幽幽抬眼:“为什么没跟我说他昨天去体检了?”
许闻一脸无辜:“您也没交代我啊,昨天还是我跟顾律师一块去的呢。”
“你就不可以多嘴问一句?”骆盼之把签好的文件放在桌面上:“明天我跟顾律师要去做信息素契合度检测,体检也是可以顺便去做的,下次这种事情都先跟我说一声。”
许闻听到自家小骆总这么说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小骆总,昨天我看到顾律师做完常规检查后还去做了个腰部ct,我多嘴就问了一句是怎么了,顾律师说他最近腰很疼。”
骆盼之眉头微蹙:“他说他腰疼?”怎么没跟他说过?
不过最近几天确实睡觉没那么踏实,翻来覆去的。
“是不是最近顾律师太累了,我看他昨天下车腰都疼得直不起来,还是我扶着他进医院的。虽然顾律师让我不要跟您说,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说一下。”许闻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对不对。
“做得好。”骆盼之站起身,他拍了拍许闻的肩膀:“感谢你照顾顾律师,这个月绩效三倍。”
说完沉下脸,往隔壁办公室走去。
腰疼怎么也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