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一层,老唐所属的警队办公室门口,气氛压抑的可怕。
田总探长的面前,武玉容骄傲地抬着下巴,松开左手,任由手里的警徽掉在地上。
发出吧嗒一声,像是有一把小锤,锤在周遭每个人的心头。
田总探长脸色铁青,嘴角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他和办公室里所有人,全都很清楚——无论武玉容的请辞是否合规,今天,除非他把武玉容关起来,否则他绝对没法阻止这个长腿姑娘,前去营救老唐。
但,当着这么多人被摔警徽,田总探长觉得自己威严扫地,眼里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
如果怒火可以杀人,他现在一定会把武玉容烧成飞灰。
田总探长举起手,指着武玉容那张清丽绝美的脸,抬了几下手指,却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没有骂出口,悻悻然地放下了手。
“小武,你别以为你身份特殊我就不……”
武玉容根本没兴趣听他说话。
没等他说完,她转身,大步朝警视厅门口走去。
身后的田总探长一脸铁青。
李维思索了几秒,迈步跟了上去。
超凡者部队和邪教徒战斗……这是捡漏的好机会啊。
当然,如果机会合适,能顺便把老唐救出来,就更好了。
……
武玉容急匆匆走到警视厅门口,忽然一道身影窜到她面前:“玉容姐!”
她一扭头,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男青年,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小光?”武玉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玉容姐,我妈,我妈……”小光喘了几口气,满脸焦急,“求你去救救她!”
“小光,你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武玉容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
她是老唐的副手,自然是认识马婶和小光的,现在听到小光的话,顿时也跟着着急起来了。
“刚才,我妈听说了唐叔被包围的消息,她非要去找唐叔!现在,她和唐叔一起,被困在邪教徒的巢穴了!”
武玉容浑身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双手仍然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明白了,我带你去救人。”武玉容对他说道。
“玉容姐,只有你一个人吗?”小光神色有些失望。
“对,只有我一个人。”长腿姑娘苦笑了一下,漂亮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警队不允许我们出动。”
“这样啊……”小光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盒面包,“玉容姐,我刚才走的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金色的面包,散发着香气。
武玉容是个急性子,现在又急着去救人,哪有心思操心面包?她抬手拦了一台出租车,拉着小光就往车上钻。
小光被她拉的趔趄了一下,手里盒子不稳,几根面包掉在了地上。
出租车呼啸而去。
李维走到了警视厅门口,眯着眼看着渐渐开走的出租车。
虽然他和武玉容一直保持着距离,但他的听力比以前好了很多,所以女警察和小光的对话,他仍然听到一些。
已经足够了。
李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面包。
之前,马婶从他面包时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想起来。
“小李大夫,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这是最后一炉面包,特意送给你……”
“真的很感谢你……”
李维把面包凑到脸跟前,闻了闻。
……真的,不如之前的香了啊。
他起身,抬手又拦下一台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车。”
坐到车里,李维思索了一会儿,摸出手机,开始编辑一段信息。
……
青山城西北,山脚的一座废弃工厂。
在邪月爆发之前,这里曾经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农用机械厂,服务着青山城外相当大面积范围内的农场。
但,邪月爆发之后,这座工厂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渐渐荒废成了今天的样子。
只剩下那些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旧机器,像一堆逐渐风化的石巨人,沉默在过去的旧时光里。
然而,这一天,一场邪教徒和青山城官方的战斗,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疯祸之子的邪教徒们,在足足七八个“父亲”和“弟弟”的掩护下,拼命抵抗着包围他们的超凡者部队成员。
除了冷兵器,他们还有几支枪械和一些稀奇古怪的超凡道具。
这些疯祸之子的教徒,大多神色癫狂而狰狞,毫不畏惧生死。包围他们的超凡者部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进攻的力度并不算激烈。
但,这样一来,老唐和他的队员,就苦了。
此时,他们躲在农机厂深处,一个车间里,靠着几支有限的枪械和简陋的装备,带着有些愤怒、有些绝望的情绪,拼命抵抗着邪教徒的突袭。
要不是外面的超凡者部队,吸引了邪教徒九成的注意力和所有的超凡者,恐怕老唐他们此时,早已被邪教徒撕成碎片。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体力越来越差,弹药也越来越少,不时有人伤势加重。
老唐明白,如果外面的超凡者部队再不派人来,他们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扭头,冲着被干员们包围保护着的,依然漂亮温婉的中年妇人苦笑了一下,黑脸上露出几分黯然:“你实在是不该来。”
“小光说你们任务已经结束,而你又受伤了,我怎么能不来?”马婶其实心里十分害怕,还有几分绝望,但她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老唐,所以依然冲着老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小光那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们的行动,还胡乱嚼舌头……等我回去以后,得狠狠踢他屁股几脚!”老唐的四方大黑脸上涌起怒气,大声道。
“小光是个好孩子,他肯定是因为担心你才乱了手脚。”马婶语气温和,“你也别太生气……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踢我儿子的。”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玩笑话!”老唐有些恼怒地挠了挠头发,忽然意识到,在刚才这短短两三分钟里,那些邪教徒对他们的攻击力度,竟然低了很多。
他有些困惑地朝车间外面看去。
一个干员猛然站起,带着惊喜交加的情绪,指着车间外面,高喊了一声:“武头儿!是武头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