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纵情的后果就是,文晓荼第二天起不来床。
哦,对了,纵情的是狗皇帝,不是她。她好几次哀求赶紧结束,可无奈狗皇帝不配合,文晓荼累断腰。
只得火速去太医院取了药酒,由宫女疏柳为她按摩后腰。
素日里,按摩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疏柳才刚上手,推拿了没两下,文晓荼就疼得“嗷嗷”叫。
一旁的皇帝明昭直接变了脸,当场怒斥:“混账东西,不知道轻点儿吗?!”
吓得疏柳一哆嗦,直接趴地上了,疏柳心中大为叫屈:奴婢明明比平日里都减了三分力道了。
文晓荼趴在龙榻上,露着雪白玉嫩的后背,她哼哼唧唧道:“没事,我受得了。疏柳,你继续吧。”
疏柳却不敢在上手了,万一再弄疼了娘娘,皇上肯定会要了她的命的!
见状,明昭挽起袖口,正色道:“朕来!”——不就是把后腰的劳损伤揉开么,只要轻一些便是了。
文晓荼瞬间眼睛一圆,让皇帝亲自来?那能轻了才怪!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便感觉到后腰上传来剧痛!
“啊!!”文晓荼惨叫声宛若杀猪。
明昭一惊,瞬间便收了手,怎么叫得更厉害了?
文晓荼哆哆嗦嗦、哭哭唧唧道:“我的老腰啊……”
明昭露出心虚之色:“朕……还没怎么用力呢。”
文晓荼咬着枕头,委屈得像一朵黄花菜,“不揉了,回头让太医开个药,大不了再多喝几碗苦药就是了。”——药虽苦,但起码不至于要了她的老命。
明昭心更虚了,朕只是稍稍纵情了些,没想到阿荼如此身娇体弱,这般承受不住。
文晓荼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若是宫里能有个女医,好歹能给我扎两针……”太医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敢给嫔妃施针的。
明昭听在耳中,不禁若有所思。
不过狗皇帝揉的这一下,貌似还真的蛮到位的,文晓荼疼惨了之后,倒是觉得后腰稍微好了些,便叫贴身宫女将她扶起来更衣洗漱。
在海晏殿用了早膳,皇帝明昭便与她嚼耳根:“朕不是有心,明明昨晚……处处都依着你,你说要换姿势,朕便换姿势,你不叫脱小衣,朕便由着你……”
文晓荼脸色奇臭无比,那我叫你停下,你有停吗?
文晓荼实在没力气跟皇帝争辩,便摆手道:“别说了,臣妾现在只想回去好好躺着。”
明昭心虚地道:“那阿荼先回去养着,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好了再被你折腾趴下?文晓荼其实很想说,要不你召江才人、林宝林或者崔采女?我真的不介意啊!
但这种话若是说出口,皇帝肯定又要翻脸。
唉,文晓荼突然觉得,宠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惨兮兮回到河清殿,文晓荼足足歇了三日,腰上才总算没有大碍了。
这一日清晨,文晓荼带着粥粥、饭饭以及羊脂玉出门遛弯,有娃有猫,按理说,她的后宫人生也算是圆满了,可总是有一种蛋蛋的忧桑……
文晓荼没有走太远,也就是沿着小清河,漫步河畔。这小清河位于海晏殿与河清殿之间,贯穿颐园行宫,中间还挖了个两个湖泊,小清湖和清水潭。文晓荼散步一个钟便抵达了小清湖,便在湖畔的清澜水榭小坐歇息。
羊脂玉今日难得活泛了些,正猫在水边,爪子扑棱着想抓鱼吃呢。
此猫虽然过于肥硕,但爪子倒是十分灵活。
且小清湖里的鱼儿貌似不怎么不灵活,所以,羊脂玉一会儿光景便逮到一条一尺长的肥鱼!
文晓荼发出了“豁”的惊呼,心道:怪不得羊脂玉怎么都瘦不下来,合着自己儿会捉鱼吃啊!
碧心气呼呼上去,把鱼从羊脂玉爪下夺走放生,“不许吃!这可是园子里养的锦鲤!”
看着锦鲤一甩尾巴,游弋得没了影儿,羊脂玉发出“喵呜”一声愤怒的尖叫。
文晓荼忍不住“噗嗤”笑了。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水榭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文晓荼回头一看,可不正是江才人和崔采女么!只是,二人的宫苑距离此地甚远,大清早的,怎的跑到小清湖这边儿来了?
“是江才人和崔采女啊,还真是巧。”文晓荼收敛笑容,淡淡打了招呼。
江才人一脸温恭亲热,“贵妃娘娘这是出来赏看锦鲤吗?娘娘真有雅兴。”
文晓荼神情寡淡地道:“只是出来散散步罢了。”
江才人如何不知自己是热脸贴贵妃的冷屁股,但还是脸上还是洋溢着讨好的笑容,“大皇子和二公主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呢。”
一旁的崔采女也连忙附和:“是啊,大皇子头角峥嵘,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人。”
文晓荼瞄了一眼自己儿子饭饭那凸起的大脑门——这还真是头角峥嵘啊!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本宫有些乏了,江才人和崔采女自行赏玩吧。”
话说,这俩人怎么又黏糊过来了?
文晓荼果断登上仪舆,直接溜了。
江才人与崔采女面面相觑,眼里就是难掩失落,二人蓄意接近贵妃,自然是别有所图。虽然自来了行宫,江才人和崔采女都有受到召幸,但实际上……愣是连龙榻都没挨到!
二人虽然都装作一副承恩过的样子,心里却急得不行,便都想从贵妃身上探究一二!毕竟贵妃是真的得宠!
可贵妃明摆着不想搭理,二人也不敢尾随,只得悻悻看着贵妃华美的仪舆远去。
崔采女心焦不已,便道:“时辰还早,不如咱们去林姐姐那儿小坐片刻?”
江才人立刻欣然点头,“好啊,我也有些时日未见林妹妹了,心下着实惦念得紧。”——这分明是是紧紧惦念着林宝林的恩宠呢!
回到河清殿,文晓荼屁股还没坐热,御前宫殿监梁琨玉便带着一个中年妇人来到她的寝殿。
那妇人观之四十上下,穿着褐色暗花罗坎肩,乌黑器的秀发挽做圆髻,是个精气神极好的白净妇人。瞧着,是位教引嬷嬷?
文晓荼瞄了一眼春溪,春溪立刻会意地摇头,表示自己不认得。
不是御前嬷嬷?
文晓荼索性直接询问:“梁公公,这位是——”
梁琨玉笑容灿烂,“贵妃容禀,这位是院判黄栌之女黄菀。”
你把黄院判的女儿带来我这儿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