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哪里听得这些,他每次离开京城,那帮杂碎就欺负他的女人。
当真是觉得他慕修寒是个好惹的不成?
现在沈钰珠还怀着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牢狱之灾?
“先同我出去再说!”
慕修寒上前走到了沈钰珠的面前,弯腰想要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和离,那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沈知仪明白,若是他们夫妻从这里出去,谋反的罪名便是彻彻底底坐实了。
“世子爷!我不能跟你走,也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们走了,你以后怎么办?”
“该如何就如何!”慕修寒脸色阴沉得厉害,“还当真以为我不敢造反吗?”
啪!沈钰珠一巴掌打在慕修寒的脸上。
这一巴掌分外的清脆悦耳,两个人都愣怔了一下。
沈钰珠这是第二次打他巴掌了。
第一次是为他治疗西域火毒的时候。
这一次同样是为了救他。
沈钰珠狠狠吸了口气点着自己的肚子道:“你若是真的为了我们母子好,现在立马滚出这里。”
“然后拿着我的和离书,对外便说是家门不幸,妻子沈氏犯了七出之条,你与我沈钰珠没有丝毫瓜葛,与沈家更是谈不上什么交情。”
“你必须与我和沈家能撇清多少关系就撇清多少关系,这样你才能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慕修寒,这个时候你不该意气用事,冷静一下好吗?”
慕修寒定定站在那里,脑子里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从知道沈钰珠被关起来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都疯了。
加上这些日子被那个秘密折磨得精疲力尽,他心头的憋闷着的杀意,更是无从喧泄。
此时被沈钰珠一巴掌抽得干干净净,他定了定神,突然冲了上去将沈钰珠抱在了怀中,不愿意松手。
“你打吧,打死我也罢了,省得我难受。”
沈钰珠被他这孩子气的话儿给气笑了,随后抬起手也紧紧抱着他。
沈钰珠叹了口气低声道:“世子爷,那天你和济北王在天机门的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慕修寒的身子僵在了那里,丝毫动弹不得。
沈钰珠压低了声音道:“不管济北王是不是我的父亲,上辈子人的恩怨,我们这辈子不要再继续下去。”
“以后你是我和孩子的天地,我们是你的家园,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活。”
“咱们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被旧日的恩怨折磨,你说是吗?”
慕修寒那一瞬间,心头一直堵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点了点头,紧紧拥着沈钰珠。
外面皇家暗卫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慕修寒最后用力抱了抱沈钰珠,随后在她耳边耳语道:“等我!”
他猛地松开沈钰珠,外面皇家暗卫已经堵在了门口。
沈知仪顺势将和离书塞到了慕修寒的手中,向后退开一步。
皇家暗卫的头目冷冷盯着慕修寒道:“世子爷,这么晚了,带兵私闯刑部大牢是个什么意思?”
沈钰珠眸色一闪,带兵?
呵呵,一上来便给他们扣了这么大的帽子?
慕修寒一旦神识回归后,分外的风骚且招人恨。
他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沈知仪打红了的脸颊淡淡笑道:“怎么?老子进大牢里休妻不可以吗?”
围观的人群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慕修寒大张旗鼓闯进了刑部大牢里就是为了休妻?
虽然觉得慕修寒在鬼扯,可是看着他脸上被揍出来的红印子,这事儿倒像是真的。
四周人看着慕修寒的眼神渐渐变得鄙夷了起来,难道真的是父亲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今沈家出了天大的案子,这个时候慕修寒真的要抛弃自己的妻子,任由着他的女儿和孩子自生自灭?
慕修寒吊儿郎当地走了出去,冷冷看着面前一脸不可思议的皇家暗卫头子,将沈钰珠刚写好的和离书几乎是甩到了那人的鼻子上。
“兄弟识字儿不?看看呐!”
“世子爷即便是为了和离也不至于夜闯这里,还打伤了刑部大牢里这么多的人?”
皇家暗卫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慕修寒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淡淡笑了出来。
“本世子就是这么蛮横,蛮横的事儿本世子又不是第一次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不了明天早上上朝的时候,你让那些御史老匹夫们参我一本呐!”
暗卫头子的眼眸一点点地眯了起来,可现在慕修寒这厮非要和他耍赖皮,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如果慕修寒闯进了这里,也不是劫狱带走犯人,只是为了拿一张和离书,休了自己的妻子。
这事儿顶多就是个混账男人所做的混账事,还真的犯不上造反谋逆。
加上慕修寒这厮素来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这样做也就是被皇帝罚了官俸,大不了关在府里反省几天。
皇家暗卫头子磨了磨后槽牙看着慕修寒道:“世子爷,这里可不是世子爷处理家务事的地方,世子爷请回。”
慕修寒冷哼了一声,拍了拍袖口,将沈钰珠写的和离书拿好,大步朝前走去。
不想刚走了几乎,突然身后传来皇家暗卫呵斥沈钰珠,并且将她推回到牢房里的声音。
动静儿有些大,可沈钰珠硬是一声不吭。
慕修寒脚下的步子猛地停在了那里,突然转身走到了推攘沈钰珠的那个皇家暗卫前。
抬起手抓向了那个人的胳膊,动作快如鬼魅,那个人都没有来得及躲避,便是一声惨号瘫倒在地上。
一阵血腥袭来,那人的手臂竟是被慕修寒生生拧了下来。
手法残忍,血腥无比。
惊得四周的人,俱是大惊失色。
慕修寒擦了擦手掌上的血迹,冷冷扫视了四周一眼,淡淡笑道:“这个女人固然和本世子没什么牵扯了,可她肚子里的崽子还是本世子的,你们一来二去地给本王注意着些。”
说罢,慕修寒转身走了出去。
皇家暗卫没想到这厮嚣张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人家有嚣张的资本。
现在抓不到他把柄之前,他们和都没有丝毫的办法能制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