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忙看向了慕修寒,自从平息了京城的叛乱,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独处过。
“世子爷回来了?用饭了没有,我让张妈去小厨……”
她的话还未曾说全,却被他吻住,后面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慕修寒的吻正如他这个人一样霸道强势,带着些许的强取豪夺。
随后她整个人被慕修寒抱了起来,送到了铺着福寿多子图锦被的床榻上。
“世子爷……”意乱情迷之间,沈钰珠忙推开了慕修寒,声音微微发颤。
“世子爷,”沈钰珠声音带着几分恳求。
慕修寒顿时清醒了过来。
二十多岁的年龄,虽然接触了形形色色的美人,可从未真正动情动心。
好不容易娶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以后生死都是她。
吃干抹净,更是食之甘味,哪里能扛得住这么久的相思之苦。
可看着眼前这丫头的身子,光眼馋却因为得顾及肚子里的小崽子,不能碰,想想就觉得憋屈。
“对不住了,珠儿,我没控制住,”慕修寒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两个人拥在了一起,就这么默默躺着,也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慕修寒突然吸了口气,抬起手缓缓抚过了沈钰珠的小腹,咬着牙凑到沈钰珠的肚子边道:“小混蛋,等你从娘肚子里出来后,老子狠狠收拾你。”
噗嗤一声,沈钰珠笑了出来。
“珠儿,你……这样不好。”
沈钰珠笑得声音更大了几分。
外面守着的金钏儿一脸莫名其妙,感觉此番的世子爷和少夫人,笑得比她还傻。
云香坐在外间给自己缝制嫁衣,张妈从旁帮忙。
“你想开了就好,主子这几日担心得很。”
云香到底是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性子更是沉闷了几分。
她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张妈轻轻握着她的手道:“咱们都是一起跟着主子从云州城出来的,什么样的事儿没经历过?”
“但凡看开了,自己能想通了那是最好的。”
“由着别人说嘴去,咱们都不在乎。”
“李泉这个人真的不错,待人实诚。两口子过日子,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好,哪管别人说三道四。”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那咱就当个聋子,不听不问,只过好自己的。”
云香被当众剥了衣裳,心头的这股子郁气始终发散不出去,现在被张妈这么一说终于如溃了坝的江水,蔓延而出。
她抱着张妈大哭了出来。
张妈心疼的抚着她的背低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主子将你和李泉的亲事定在了下个月初,主子说一定要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
云香哭了这一遭心头顿时松快了不少,一直悬在心头的阴霾渐渐消散了去。
第二天一早,沈钰珠早早起来收拾妥当。
慕修寒上了早朝,除非有什么事情,否则尽量赶回来同沈钰珠一起用早饭。
“多吃点儿,”慕修寒将沈钰珠面前的盘子用食物堆成了一座小山。
此番还担心她吃不好,将沈钰珠爱吃的珍珠圆子盛到了瓷盅里,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妥妥喂猪的架势,沈钰珠不禁暗自好笑。
“世子爷,妾身哪里吃得下这些。”
“这些日子胃口也不是很好,世子爷不必紧着我,你也多吃些。”
慕修寒放下了筷子,半蹲在沈钰珠的面前,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掌却轻柔的抚上了沈钰珠的腹部,沉着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恐吓。
“臭小子,你得让你娘亲好好吃东西才是,若是再敢欺负你娘亲,看我不收拾你。”
暖阁中服侍的几个丫头顿时捂着唇笑了出来。
阳光从雕花的窗户外面晕染进来,笼在了慕修寒的身上,似乎在他的身体外面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那一瞬间沈钰珠觉得心底都暖洋洋的。
“世子爷切莫老是吓唬他,免得以后生出来同你生分了,”沈钰珠笑着逗他。
“这小子敢?”慕修寒笑了出来。
他起身给沈钰珠倒了一杯冰糖山楂汁儿,只希望能让沈钰珠开开胃,让她多用一些饭菜,在他眼里这丫头当真是太瘦了。
“今天想去哪儿玩儿?”慕修寒将一颗腌制好的青梅塞进了沈钰珠的嘴巴里笑问道。
他已经决定了,这些日子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陪着他心爱的人。
沈钰珠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怔道:“我想去看看我外祖父。”
慕修寒捏着糖渍梅子的手指微微僵在了半空中,眸色一动。
就在今早上朝的时候,皇上还说起来萧老爷子的高义,赏赐了萧家很多的东西。
萧老爷子一战成名,已经成了京城中百姓议论的谈资。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斤斤计较,只会做买卖的糟老头子,武功造诣那么高。
这事儿即便是萧老爷子想要瞒着,也不可能瞒下去。
如今萧老爷子对外称病,那些想要巴结的人也见不着老爷子的面儿。
慕修寒明白沈钰珠的意思,她心头一定有太多的谜团,想要在自己的外祖父那边寻找一个答案。
他将手中的糖渍梅子放在了一边,拍掉了手上的糖霜,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沈钰珠道:“我陪你去吧!我也看看他老人家。”
沈钰珠点了点头。
夫妻二人随后收拾妥当乘着马车朝着京城郊外行去。
萧家的庄子就在京城郊外的山坡上,位置相对比较偏僻,不过庄子却很大,住着也舒服一些。
当初萧老爷子来到这里居住的时候,连带着庄子上的两处院子都买了下来,从中间将墙壁凿开,连成了一个大的院子。
住着萧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倒也不显得逼仄拥挤。
很快马车停在了萧家院子的门口,门口除了一个昏昏欲睡的守门少年看着,倒是也没有别的人。
沈钰珠在慕修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萧家院子门口的架势不禁心头生出几分疑惑。
她的外祖父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今乱世之秋,守门居然派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看着,不对劲儿啊。
她忙提着裙角迈步走上了台阶,守着门的少年顿时打了个机灵,一看是表小姐回来了,忙要行礼却被沈钰珠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
沈钰珠刚迈步走进了正门,远远就听到正堂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