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软玉有些尴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问问姐姐,关于长青哥哥和那个花魁之间的事情。”
“我派人打听了一下。”
“她嫁给段戈渊不是自愿的吧?”
沈昭月微微一愣。
“的确不是自愿。”
宋软玉的视线,落在沈昭月脸上的疤痕之上。
眼神冷了冷。
“你被冤枉杀人,衙门的人对你动用私行,便是因为,你私自把白玉竹藏了起来?”
沈昭月,“……”
她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佩服。
这些细枝末节都查得这么清楚。
身份应该不简单。
宋软玉很少生气。
这次却是真的生气了,她虽然从小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长大,但父皇和母妃都对她疼爱有加,她根本就没见识过多少龌龊之事。
“不过是个县令之子。”
“竟然滥用私权!”
“简直藐视枉法!”
她从怀里掏出药膏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沈昭月脸上的疤痕。
“姐姐请放心。”
“软玉一定帮你和长青哥哥讨回公道!”
“这逢春膏有奇效,是我一个叔叔亲手炼制,不管是多少年的陈年老疤,连续涂抹几天,疤痕都能彻底消失。”
“你拿去用吧。”
沈昭月在宋软玉眼里看到了肉疼。
“无功不受禄。”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她抬手摸了摸脸。
自嘲地笑了笑。
“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这些疤痕在脸上待久了却还有些不舍。”
“让它们留着也无妨。”
宋软玉嘴角一抽,谁会真的对疤痕不舍的?
“你就收下吧。”
“逢春膏虽然珍贵,只有那个叔叔一个人会做,但毕竟是我叔叔,我让他再做一瓶给我也不是难事。”
实际上她撒谎了。
这瓶膏药才不是那个叔叔给她的,而是父皇让那个叔叔给母妃做的,光是搜集药材就搜集了整整两年,但母妃转手就私下把逢春膏给了她。
可见对她这个女儿有多么疼爱。
希望母妃知道她把药膏送人,不要生她的气,她对沈昭月很有好感,再加上是长青哥哥的姐姐。
不忍让她脸上留疤。
沈昭月有些心动,却还是不愿收下。
她跟宋软玉认识不久。
收她的东西不合适。
“逢春膏既然珍贵难得,想必价格不菲,不如你开个价,我看看能不能买得起,不用为了让我买得起而刻意降低价格。”
“不然我良心不安。”
宋软玉,“……”
她总不能说逢春膏千金难求吧?
“五十两银子一瓶。”
沈昭月,“……”
“一百两银子,不能再少了,若是再少,我可就不买了。”
宋软玉嘴角上扬。
“好。”
不愧是长青哥哥的姐姐,还挺有意思的,这么一想,把逢春膏送出去,也不是那么心疼了。
沈昭月给了一百两银子。
却并未把逢春膏一整瓶都拿走,而是取了一个小白玉盅,将逢春膏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还给宋软玉。
“一半的量足够我用了。”
“剩下的你拿回去吧,也省得再找你那个叔叔重新做。”
“做的过程也需要时间。”
“这些留在身上备用吧。”
宋软玉看着还回来,只挖走一小块的药膏。
心头突然踏实不少。
对沈昭月的好感也蹭蹭直上。
第一次有人把她送出去的东西,分一半给她,也是第一次有人,看到这么好的东西不想一个人贪走的。
这下母妃应该不会怪她了。
她没有帮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