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带着刘大夫开的药，刚从药店里出来就对上唐凌霄期盼的眼神。

“娘子，大夫怎么说？”

唐凌霄的眼睛看向沈昭月的腹部。

可能是因为太想了。

以至于他觉得娘子的肚子好像有点鼓。

说不定……

沈昭月打断唐凌霄的胡思乱想。

“没有怀孕。”

唐凌霄失望一瞬，却觉得这个答案不在意料之外。

“只要娘子身子没事就行。”

“孩子以后会有的。”

沈昭月，“……”

真的会有吗？

她不知道那个灵魂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也不知道最终占据这具身体的人会是谁。

若那个灵魂真的是原主。

那她大概最终会被驱逐出去。

回到原来的世界，亦或者在这个世界成为孤魂野鬼。

她心里是害怕的。

却不敢把这些告诉唐凌霄乃至任何人。

凌霄若是知道了。

一定不能接受吧？

沈昭月不忍唐凌霄跟着自己一起担惊受怕，却又担心若是将来某一天，自己真的离开了，唐凌霄会把别人当成自己。

“凌霄，若是哪一天我变得不像我了。”

“你会怎么办？”

唐凌霄眼神错愕。

“娘子，你为什么会变得不像你？”

沈昭月，“……”

没法解释。

唐凌霄看沈昭月沉默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娘子，你要被妖怪夺舍吗？”

沈昭月愣了一下。

“你……”

唐凌霄的眼眶瞬间红了。

“凌霄是不是猜对了？”

“话本子里就是这么说的！”

“夺舍的都是坏人！”

“凌霄要把坏人都赶走！”

沈昭月，“……”

到底该不该告诉唐凌霄，其实自己才是夺舍的那个人。

才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她看着唐凌霄这么伤心的样子，一时又不忍心把残忍的真相告诉他。

“你想多了。”

“刚才只是假设一下。”

“开个玩笑。”

唐凌霄抽了抽鼻子。

“娘子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凌霄刚才差点都被娘子吓哭了。”

沈昭月只好把话憋回去。

“好，不吓你了。”

*

沈昭月自从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后，便每天留意自己的情况，可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灵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人格分裂多虑了。

原主当初已经自杀了。

怎么可能再次回来呢？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沈昭月放下心中的顾虑。

她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自然也有和唐凌霄的夜生活。

唐凌霄憋了足足一个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子突然不让自己碰她了，但他什么都听娘子的，哪怕听话的后果是让自己难受。

“娘子，真的可以吗？”

太久没有做过了。

以至于快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

他有点儿迟疑了。

万一娘子身子还是不舒服呢？

沈昭月嘴角一抽。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毁气氛的话？”

唐凌霄终于不再迟疑。

*

雪开始慢慢消融，在家里蹲了一两个月的人开始活跃。

又有人上唐家提亲了。

“孙氏，你家小菊来年就十七岁了。”

“怎么还不着急呢？”

“你不着急我都替你着急！”

徐媒婆一进家门就扯开嗓子说话。

孙氏没想到她会来。

“外面冷，快进来烤火吧。”

“你怎么来了？”

徐媒婆直接开门见山。

“我是替大牛村的莫家老三上门提亲的，莫家老三你应该也见过吧，长得一表人才，关键是认得几个字，在镇上谢员外家做账房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