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灯已经灭了。

唐凌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往宋子恒的卧房走去。

宋子恒，“……”

“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唐凌霄刚要上床休息，揭开被子就闻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味道。

他吓得倒退两步。

宋子恒的脸颊瞬间爆红，伸手把身上的被子包裹得更严实了。

唐凌霄，“……”

宋子恒生怕被嫌弃，有心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我脚臭是天生的。”

“绝对没有不洗脚就睡觉。”

唐凌霄，“……”

现在返回去还来得及吗？

他嫌弃地太明显，会不会伤到宋子恒的自尊心？

宋子恒很有自知之明。

“哥哥，你是不是和姐姐吵架了？”

“所以才来我这里睡觉？”

“要不你谁床上，我去榻上将就一晚上？”

唐凌霄嘴角一抽。

“你去榻上睡觉，就能带走床上遗留的味道吗？”

宋子恒，“……”

答案当然是不能，他红着脸有点不知所措。

唐凌霄揉了揉他的脑袋。

“脚臭是可以治疗的。”

“改天让大夫来看看，给你配一些药草泡一泡吧。”

“兴许慢慢就好了。”

“我不嫌弃你脚臭，但不代表你今后的妻子不嫌弃。”

“所以，治疗要趁早。”

宋子恒满眼感动。

“哥哥对我太好了！”

“你说的有道理。”

“我一定会好好把脚臭这毛病治好！”

唐凌霄心下微松。

“大晚上不用折腾了。”

“我们一起睡吧。”

他既然说不嫌弃，那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嫌弃。

唐凌霄脱掉外衫。

屏住呼吸上了床，随后迅速把被子压实。

臭味全在穿里面。

他终于闻不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的了。

*

沈昭月是被冻醒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都多久没有这么冷过了？

屋内很安静。

沈昭月翻身下床，快速穿好外衣，披上厚厚的披风，身上的寒意才渐渐退散。

她折身回去叠被子。

才发现只有自己睡的地方有点凌乱。

另一边没有睡过的痕迹。

沈昭月动作一顿。

她洗漱完之后，推开门出去，发现府内的下人差不多都不见了，走到门口才看到门房还在。

“他们人呢？”

门房早就知道她会问。

“老爷一大早就带着府上所有人，去扫路上的雪了，他说你要回娘家，把雪扫完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沈昭月闻言楞在原地。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去？”

她突然察觉不对劲。

自己不是在去石头村的路上吗？

路不是被堵了吗？

对了。

她当时好像晕过去了。

沈昭月找到唐凌霄的时候，唐凌霄正挥汗如雨地用铁锹把路上的雪往旁边铲。

在他的后面。

两边的雪被堆得高高地，只有中间露出了一条可供马车行驶的路。

唐凌霄好似背后长了眼睛。

突然就回过头，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沈昭月。

脸上露出大大的笑。

正要上前去抱一抱的时候。

走到面前却迟疑了。

他伸到一半的手收回摸着后脑勺，对沈昭月露出一副想抱又不敢的表情。

“娘子，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去上溪村的路就铲出来了。”

“你回去等着吧。”

“外面太冷了，你可不要像昨天一样冻晕了！”

说到这个他就心有余悸。

沈昭月掏出秀帕，为唐凌霄擦了擦发红的鼻尖。

“我不回娘家了。”

“咱们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