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互相对视。
突然,青歌往前踏了一步。
刘艺却弓着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青歌盯着他笑道:“你又怕了。”
“怕怕怕,怕你妈,有本事你过来。”刘艺皱眉道。
青歌微微一愣,表情恢复冰冷,脚一蹬便朝刘艺袭去。
“迷蝶.与君舞”刘艺轻呵道,眼神却看向陈玉。
顿时,青歌停下脚步,朝陈玉方向跳去。
“你上当了。”
刘艺突然出现在了青歌的身后,左手弹出刀身,右手借势挥出。
青歌急忙过身子。
而此时,刘艺的刀劈在了青歌的腰间。
而青歌身体一顿,一只手抓住卡在腰间的陌刀,一只手将自己的刀送了出去。
“噌!”
陌刀瞬间刺入刘艺腹部,激起血花四溅。
刘艺瞳孔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所以,是谁上当了?”青歌拔看着惯飞出去的刘艺问道。
此时,飞在空中的刘艺双手握着插在腹部的陌刀,眼神依旧不可置信。
“你还差了点。”
青歌微微一笑,将卡在腰部的天陌拔出,猛的朝倒飞的刘艺砍去,“结束了。”
高台上,也有许多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终究是年轻了,他早应该知道尸傀是没有痛觉的,唯一能打败他的方法就是斩首,或者大卸八块。”
“已经不错了,脑袋还是够用的,只是缺乏了一些战斗经验。”
“来人,准备上去抢救。”
而就在这时,刘艺落地了。
刹那间,一股不甘的情绪从他蔓延。
“我结束你妈!”
他迅速借助下坠的力量在地上翻滚一圈后,稳稳的停住身体。
他咬着牙,没有丝毫犹豫的双手将刺穿腹部的陌刀拔出。
“迷蝶.与君舞!”
刹那间,他消失在原地,跃起在空中,伤口在天上洒出一道耀眼的血迹。
他依旧右手反握刀柄,左手拖住刀身,身边几只黑色蝴蝶迎空飞舞。
身体猛的旋转一周后,狠狠朝飞舞的蝴蝶踩去。
刹那间,他双腿一蹬,将几只蝴蝶踩碎,身体如炮弹般下坠,笔直冲向陈玉。
陈玉愣在原地,他看着从天而降,满身是血一脸杀气的刘艺,这才想起。
他就是那个与神明交手的少年。
“陈玉跑啊!”
青歌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焦急的朝他大喊道。
一时间,擂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睁大瞳孔,看向那从天而降,如同野狗般疯狂的少年。
“老子不比你们差,你们踏马都在装什么?”
“给我死!”
这时,一道人影飞上擂台,挡住在了陈玉面前。
他双手稳稳接住了刘艺的攻击。
“够了,你赢了。”
刘艺抬头看去。
那是个老者,他身上的将星闪闪发亮。
刘艺松开陌刀,他倔强的看了眼擂台上的所有人。
然后缓缓朝青歌走去。
“你说谁结束了?”
他眼神如冰般冰冷。
“我全力以赴的样子,在你看来很好笑吗?”
这一刻,他无比愤怒。
从上场开始。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带着审视,好奇,挑衅,以及不屑。
这些负面的目光,深深刺激这他那颗自卑的心灵。
是的,从父母死去后,他的世界便没有了爱。
他小心翼翼的活在世界的角落,敏感而又自卑。
这样的他,遇到了傻蛋。
他以为这辈子会这样,简简单单的过去。
可是神明降临,他不得不站出来。
于是,命运便推着他,掌控他走向自己不喜欢的道路。
加入绣春不是自愿。
站在擂台上也不是。
同时,他还要接受所有人的审视,甚至是嘲笑。
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一个一个都想挑战我?
凭什么那坐在那看台上的人可以高高在上的审视着我?
为什么要在我险些掉下去的时候,有人发出嘲笑的声音?
他们一言一行都在不断的刺激着刘艺脆弱的心灵。
直到刚才青歌说出那句“结束了,你还差了点”的时候,他彻底爆发了。
为什么我已经全力以赴,而他却可以轻佻的提前宣告结束?
他们都自以为自己也是神明吗?
在他们看来,我就如此不堪和可笑?
刘艺走到青歌身旁,鲜血滴落满地,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朝青歌的衣领抓去。
“告诉我,我刚才很可笑吗?”
“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你那高超的希望团刺杀术能救下他吗?”
刘艺松开他的衣领,扫视了眼高台上的所有人道:
“你们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真是另我做呕呢。”
“够了!”高台上,一位华丽宫服的女人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道:
“你已经赢了,收起你那可笑的表现欲和自尊心吧,有空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苟且的熬进前十再说。”
“苟且?哈哈哈哈!”
刘艺笑了起来,腹部的血液不停的滴落在石板上。
“我刘家满门忠烈,全部死在了天门关。
你跟说我苟且?
你们这一群躲在千万烈士身后高高在上的指挥家。
甚至,现在打着保护国家的名义成立弑神者,
准备躲在一群孩子身后的腐朽垃圾们。
你们怎么敢朝擂台上的我说出苟且两字?”
刘艺收起笑容,转身看向青歌。
“这就是你生前战斗过的帝国,你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青歌神情一愣,却始终没有开口。
一时间,看台里,擂台上,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片刻后,台上老者道:“够了,你下去疗伤吧。”
“我疗你妈。”刘艺扭头怒骂一声,但却因失血过多,险些摔倒。
老者瞬间来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轻声道:“孩子,我知道你对帝国有怨言,你父母的事我们也清楚,但是帝国还没你想象的那样腐朽垃圾。”
老者将刘艺静躺在石板上,摆了摆手,一名庆平师迅速跑上擂台。
他手里冒着绿光,朝刘艺的肚子抚去。
“唉。”
此时高台上,阁老站了起来。
他看着擂台上的一群年轻人道:
“没有人能躲在谁的身后躲一辈子。
我们也是。
台下的你们也是。
我们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知己哪个没有死在战场上?
你们可知,帝国十五年前有多少王级灵者,多少将级灵者吗?
140个王,2495个将。
而如今,我们只剩12位王,和167名将军。
台上那位站着的,他是广武军的最高指挥官,他的四个孩子,老婆都死在了战场。
还有那边的红将军。
他原先有八个兄弟,如今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里。
还有那位女将军,她的丈夫,孩子,父母都死在了天门关。
还有这边的乐府。
十五年前,庆平师有多十万之多。
可如今,只剩区区2000多人。
而整个绣春如今更是不足300人。
你们知道,今天弑神者测试结束后,这些人里又要有多少人要奔赴战场?
说到这里,阁老眼眶有些泛红,他哽咽道:
你们知道绣春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
那是我的女儿临上战场时,跟我说的。
我还清楚记得她当时充满希望的眼神。
她说:父亲,希望就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春若不来,我自绣之。
还有,
你们是不是觉得弑神者这个名字很可笑。
明明尚武帝都没能成功。
明明这是个说出来三岁小孩都会笑掉大牙的名字。
但是我们还是用了。
因为,
可能真的行呢,可能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