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联军抵达水之国的时间,比凉介慢了几天,
不过引起的轰动,却是跟悄无声息进入水之国的凉介完全不同。
一艘艘巨轮出现在海面时,
附近渔村的渔民们便早早发现。
而随着前哨忍军班从巨轮上一跃而下,直接踩着海面探寻水之国边界陆地时,那些渔民便慌了神。
就算消息再被封锁,当敌人都来到面前时,他们也该知道水之国被入侵了。
不过忍军当然不可能对他们这些普通人下手,谨慎的检查了附近渔村的村民,确认其中没有晓组织或者是雾隐的忍者之后,他们便放了这些人。
而后,消息便在水之国传开。
晓组织以非人手段控制了雾隐村的四代水影,迷惑雾隐村和水之国与忍界为敌,甚至还抓捕各村人柱力,挑衅各国……
被封锁的消息终于完全曝开,但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对于忍者联军的到来和原因,水之国的人很直接倒向了数量更为庞大的忍军,切断了雾隐村的一切供应,
而雾隐村之内,却陷入了两难的境遇。
事实上比起水之国,他们很早之前就得知了四代水影被晓组织控制的事情,
但……他们不相信。
当四代水影站出来,气势十足以一个掌控者的身份宣布,晓组织其实是他们雾隐秘密的部门之一时,他们真的相信了这番鬼话。
但也是那些晓组织的人太过于配合,完全以一个下属的身份去听从水影的指挥,他们才会张狂而又热烈的把那些传递“假消息”的叛军逐出雾隐。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晓组织犯下了如此罪过,居然狂妄到去抓捕其他忍村的尾兽,挑衅其他大国。
按照正常人的脑子,谁会一次性挑衅那么多的势力?
可现在……
“我知道各位对于最近忍界的局势以及国中的形势很是困惑,甚至是……左右不定。”
雾隐村中,
四代水影一道命令直接把所有的雾隐忍者,不论职务级别全部都叫到了水影大楼前的空地集合。
黑压压的一群人直接将这片足以容纳万人的地方挤满,
就连附近的街道都被完全占据,但还不够塞下这么多的忍者。
不过忍者是一种什么地方都可以行进的职业,屋顶上、电杆上、大树上,他们就像是猴子、鸟儿一样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停留,他们都在等着一个答复。
一个四代水影的答复。
“不过很可惜,事实上他们是对的,其实我骗了你们。”
但让雾隐村所有忍者都感到绝望的是,四代水影在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以后,便直接止住了话语。
而后面的话,却是那个红色头发的壮年男子说的。
长门,晓组织的首领。
不少人都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当初他还曾单膝跪地在四代水影的身前,宣示着他的忠诚。
“他只是一具傀儡而已。”
像是看出了下方众人的疑惑,长门随意解释道,“而且以我自己为意志所制作的傀儡,我跪我自己罢了。”
“你……”
霎时,人群更混乱的骚动起来。
甚至有不少人正准备开口咒骂,或者询问些什么,但却被长门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对这一切可能很是生气,甚至恨不得杀我了,毕竟是我杀死你们所……敬爱的水影?”
长门一脸的冷漠,说到这里又皱起眉头,“算了,我觉得你们对于枸橘矢仓应该没有什么敬爱吧,毕竟他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政绩,甚至曾经还是一个被你们所排斥的人柱力,我还是换一个说法吧。”
说着,他张开了手臂,在在场所有雾隐忍者的注视着,冷笑一声,“是我,吧你们逼的站在自己村子的对立面,是我让你们背叛了自己的村子,你们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吧!”
“难道不是吗?骗子!”
很快,下方便有人开口,愤怒的吼了一句。
“当然是这样。”
长门摊摊手,“不过你们不觉得除了这个原因以外,你们本身也有一个责任吗?”
?
所有的雾隐忍者脑海中,除了问号就是问号。
要不是摸不清晓组织的水准如何,他们早就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暴动把人全宰了,拉出去给四大国赔罪,以示清白。
“野心。”
冰冷的吐出两个字,长门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如同蝼蚁般渺小的众人,“既然照美冥他们能看出这一切是一场骗局,为什么你们不能呢?反而还要相信我?”
“他们那边站着的,可是从雾隐建村就执掌高位的元师啊!为什么你们愿意选择我,而不是选择站在元师那一边!”
高声质问着,下一刻,他狠狠把展开的手臂合拢,
两只手掌就像是擂鼓般敲击在一起,清脆的拍击声响彻每个人的耳中,也让他们混乱嘈杂的议论声逐渐止住。
安静的水影办公楼前,只有长门站在屋顶,俯视着下方用着嘲讽似的话语,解释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你们的野心在促使着你们相信我编织出来的谎言。”
“你们相信四代水影如果真的有能力建立起一个由各位叛忍组建起来的雇佣军,那么……他绝对有能力带领你们成为忍界最强的势力。”
“而如果……你们的最终目标是成为忍界的最强势力,你们想要站在忍界之巅,俯视下方的一切,那么由谁来带领你们这一点,难道重要吗?”
“当你们放弃腐朽衰老的元师,选择对你们来说更有信服力的枸橘矢仓时,你们的想法是什么!”
语气逐渐高昂,
此时此刻,长门的情绪在随着愈发逼近的忍者大军而高昂起来。
从战败以后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弥彦死后,在那美梦中清醒过来的自己所构建的计划,终于是来到了收尾的阶段!
“你们已经背叛了元师,你们应该知道外面现在打着的旗号是什么,是五大忍者村的忍者联军,五大国所承认的第五代水影是被你们赶走的照美冥。”
“你们觉得,面对接下来的战乱,她会放过你们吗?当初把他们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赶出村子的时候,他们可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那群人的家族,更是再之后遭到血洗和掠夺,那么……你们觉得你们还有机会站在他们那边吗!”
长门的笑容有些狰狞,“不!”
这种久违的欢喜让他很是怀念,“她或许会放过你们之中的个别人,但绝对不会放过所有人。”
“至于她会用谁来立威,谁也不知道。”
“但你们愿意自己的生命就这么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面吗?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愿意就这么窝囊的死去吧,你们能够选择的只有我!只有我们晓组织!”
“而既然已经得到了忍者联军进攻雾隐村的消息,那么……你们也应该清楚我的身份,也应该知道我们晓组织部分成员的身份了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着自己,“我,长门,晓组织的首领,具备的瞳术是轮回眼!是传说中六道仙人才拥有的神明之眼!”
“我,是新时代的神明!我将以战火和痛苦洗净这片乱世的罪孽,我将以无尽之神力,为这片乱世降下和平的光芒!”
“如果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成为忍界最强大的势力,那么带领各位走向最终结果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更强大的我呢?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个即将成为新神的人呢!”
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字一句传递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除了外面站着的人,也包括盘踞在水影办公室内的晓组织众人。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人举起手臂高喊着,“我愿意我愿意”之类的话语。
以一村之力,对抗整个忍界最强的五个势力,这有可能吗?所以根本没有人开口。
“之后的战场,我会向各位展示我的力量。”
看到在场的人虽然动容,但却也还算理智,根本没有被他的热烈所感染,长门倒也无所谓,“不过我希望……当我展示出足以镇压一界的神力以后,你们能尽快做出决定。”
“是加入我的麾下,成为我们晓组织的一员,还是……与神为敌!”
...
“你真的要把他们收入组织里吗?”
当村中的其他人心事重重的散去,小南看着正坐在屋顶眺望远方的长门,“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的目标还是当时的目标吗?”
她的语气有些复杂,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可以清晰感受到最近几年,长门身上那显著的性格变化,比起弥彦去世时的变化更大!
“或许已经不是了。”
长门头也没回的回道,“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后,我发现我之前的计划也很愚蠢,就跟弥彦的计划一样天真。”
“至于他们……就算是要把他们当成炮灰,也需要有一个足够的理由,促使他们前进和厮杀不是吗?我会给他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以前身体承担不了轮回眼的负担,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用余生为这个忍界的战乱划上一个句号,一个相对完美的句号。
但现在……
长门觉得自己完成了目标以后,其实还能续写很多的故事,属于他的故事。
而小南听到他如此直白的承认了自己的改变,有些愣住了。
不过没有继续问些什么,而是默默站在长门的身后,
她不是那种特别有主见的人,弥彦在的时候,她和长门就一起听弥彦的,
而弥彦死后,她就只能听长门的,一直都是这样。
“那家伙会来吗?”
耳边安静下来,只有高处呼呼寒风吹拂着发梢,
眺望远方,长门的口中不自觉喃喃,“应该会吧。”
他的目光像是越过了雾隐,越过了水之国,看到那片被雨水所覆盖的国度。
这可是……这世间唯一能与我匹敌的对手。
...
“就知道你会来这个国家。”
距离雾隐村隔着三四个村落的小镇,
酒馆里,凉介坐在吧台,看向旁边的断臂男子。
“……抱歉,我没有如约前往雨之国,因为有点事情耽搁了。”
香克斯对于突然出现的凉介,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无奈摇摇头,“虽然我一向是一个遵守约定的人,但这件事情关乎我的一些决定,所以我必须过来看看。”
凉介很随意的问出了让人心惊的话语,“你怕我真的拿下通往你们那个世界的时空门后,会给你们那个世界带去灾厄?你想要先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战力水准,到底是否是你们那个世界所能承担的?”
“或许……你们那个世界的海军和世界政府在留下时空门之后,对那个有着怪兽的世界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还真是直白啊。”
香克斯咳嗽了一声,“我确实是想看看你们的平均线在哪,而且接下来这场忍者联军对抗晓组织的战役,应该必然会出现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也就是尾兽吧?”
“当然,这种战场上尾兽是必然会出现的,你绝对会看到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凉介点点头,“但事实上,这件事情没有意义。”
他像是没有看出香克斯在刻意回避他们那个世界在留下时空门后,对门对面的另一个世界做了些什么。
“没有意义?”
香克斯有些疑惑。
“是的,没有意义。”
凉介望着他,而酒馆内的其他人此时,就好像看不见他们两个一样,自动屏蔽了吧台的这两个位置。
“不管你是否有协助我们,我们未来必然尝试留下一个又一个时空之门,而到时候,或许其中就会有你们那个世界,这是概率的问题,与你是否参与其实没有关系。”
“而如果你害怕我们会对你们那个世界造成些什么,那其实没有必要担心。”
“我们日向不是那种混乱无序的家族,比起无序,我们更希望能借助与一个又一个崭新的文明进行交流,我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彼此的不足。”
“就算真的出现无可挽回的争斗,你也不用担心站队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以我们日向的处事方式,不会轻易尝试没有把握的事情。”
“如果不能和平交流的话,我们会从其他世界积蓄力量,等到足以一举攻破你们那个世界,再进行武力上的交流。”
“所以你不必担心站队的问题,因为根本没可能会有力量相对平等的情况出现,而只会出现两种,一,是你们强大得足以碾压我们日向,二,就是我们日向碾压你们。”
“绝对不会出现因你一人的存在,而影响世界进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