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大殿中。
诸多人嘴中的‘有刺客’硬是没法说出口。
作为皇宫侍卫,他们武艺高强,已经不需要搞什么喊人帮忙的大呼小叫。
而这种刺客手段也让他们无法应对。
大殿中,诸多侍卫的脑袋低了下去,慈恩寺外又有数个文官急匆匆踏入寺庙中。
“这猴子真不靠谱!”
大殿中,陈祎吟诵佛经,朵朵白莲绽放。
他替武皇后疗了伤,才有不断恢复自身。
等待身体近乎康复,陈祎才站起身体。。
他目光扫了一眼慈恩寺大殿外拄着棍子望天的孙悟空,只觉若是靠着这个大徒弟保护,只怕孙悟空只能来收尸。
但他一颗心也落了回去。
如来佛祖来得强势,但附体施法选择的对象显然没选择妥当。
这是借用了武皇后的身体与修为来释放太阳真火。
女子显然难于动用至阳至刚的火焰,即便大唐的皇后也不例外。
如来佛祖不仅在武皇后身上破了太阳真火的功,还沾染了差点让大唐皇后灯枯油竭死亡的坏气运。
这不仅仅让他活了下来,如来佛祖也大概率遭遇反噬受损,一时半会没法击杀到他。
只是短短数秒的时间,一切交锋已经落下,也各有损伤。
新皇的目光扫过武皇后,又放在陈祎身上数秒,又看过李鸿儒。
事情来得很忽然,他没有一点点准备。
但新皇慈恩寺之行的事情还没办。
甭管什么如来佛祖什么金色佛陀,他想要一册完完整整可以镇压他体内仙庭下凡者的《心经》。
有李鸿儒介绍的相关,新皇很清楚他这辈子的希望就在这儿了。
他修行缓慢,此时更是已经破功。
若没有特殊奇遇,他这辈子就是这样,甚至于很可能如同李泰等人一样暴毙。
武皇后受伤没什么,陈祎受伤也没什么。
相较于自己面临的死亡危机,又有可能踏出的康庄大道,新皇的一颗心依旧放在《心经》上。
他低语一句,这让李鸿儒持着《心经》向前。
“如来佛祖的《心经》?”
慈恩寺大殿中,陈祎的眼睛有微瞪。
经书拿到手,陈祎总算是清楚了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来佛祖显法的打击。
“这份经文中夹杂着他的真名,重复次数多达九次,又有一下逆乱不准确之处!”
连连翻页后,陈祎才有基本的确认。
想让如来显法,这并非念诵真名就可能让如来显出。
这是结合了施法的媒介《心经》,施法吟唱者武皇后,念诵的真名,甚至于念诵经文的地点。
若非在慈恩寺中又或某些特殊地点,这份《心经》并不会引发丝毫异状。
他清楚了原因,听过李鸿儒叙说要求时也点了点头。
“此经文不仅仅是对你有裨益,对我而言同样如此,我自然会尽心尽力”陈祎双手合十道。
“不知那几册?”
“皇后娘娘只是七品修为,而我只是八品,想要将经文东土化完善到尽善尽美的地步,这可能需要我们踏入九品!”
“达摩往昔就有九品的肉身实力,他应该能辅助到尽善尽美!”
“菩提达摩禅师已经有近一年时间不曾在寺中了,若是有他帮忙,或许我们可以更靠近一些,但他是婆罗门僧,并非佛教僧,所思所想还是稍微有一些差别!”
“这家伙……”
李鸿儒低骂了一句。
外出了两年,他对慈恩寺抱了很大希望。
若陈祎提及没有尽善尽美,他需求的数册经文必然有缺陷。
这甚至不需要他动用太吾核查。
“若施主能在西域佛教找到类似《心经》的唐文版本或者梵文版,我等也能将之细化完整!”
陈祎的建议让李鸿儒连连摇头。
他只是好运捞了一册《心经》,哪有好运去捞到《四十二章经》《华严经》《楞严经》的唐文秘典。
这是卡在如来佛祖手中的典籍,没有如来佛祖点头,他压根没法取到手。
但陈祎也有好消息。
如来佛祖的《心经》带来了足够的好处。
这让陈祎有了将《心经》东土化且完善的底气。
甚至于他不需要等待太长的时间。
慈恩寺中,陈祎被太阳真火灼烧到血肉绽开,元神部分消融,但随着调整大半,他一颗心神已经转到了《心经》上。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他手拿毛笔对此前经文删减,又不断添加新字,嘴中喃喃低声念诵。
这让新皇皱眉,武皇后眼有畏惧,又有李鸿儒凝聚破法术,谨防可能的显法和针对破法。
但金色的佛光没有显出。
随着念诵,陈祎身后白色的佛光愈加浓厚。
丝丝缕缕的佛光坠落,这让新皇的眉头松下,又有武皇后如释重负,面相开始变得柔和。
众多皇家侍卫此前满脸紧张和警惕,手握腰间刀剑柄,随着陈祎诵经,众人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即便是慈恩寺外匆匆而入的文官也有了静默。
慈恩寺中,只有陈祎低声念诵经文的声音。
“此经可镇一切心魔和妖性恶念,不垢不净,识海清明通透,佛学深厚者可修此经!”
陈祎不断落笔。
在《心经》的删删减减与修正上,陈祎几乎是一气呵成。
他诵经完毕,将《心经》捧在了手心中,看向新皇和李鸿儒等人。
“需要佛学深厚者才能修行《心经》?”新皇疑道。
“是”陈祎回道。
“为何?”新皇问道。
“一念可成佛,一念亦成魔”陈祎道:“唯有佛学深厚方能辨识《心经》!”
“若辨识不明?”
“那便会成为自己并不想成为的那个人!”
陈祎开口让新皇默然。
武皇后出过家,也喜佛学,有较高的佛学造诣,但新皇不喜佛学。
他儒学都未曾精通登顶,何况是佛学。
陈祎的意思很明显。
冒然修行《心经》,佛学深厚者可以镇压心魔,若佛学浅薄者,或许就是心魔反压,从而陷入其中。
这与修行《炼经》一样,很可能导致冲突,也可能导致更快的取代和死亡。
“既然如此危险,那就暂时不学了!”
新皇眉头重新皱起,他目光放向李鸿儒时,只听李鸿儒轻快开口。
这让他微微一急,但他听到李鸿儒随后的话语,一颗心又平静了下来。
“但皇上对这册佛学有些兴趣,以后还需要大师每日诵《心经》引领一番。”
《心经》不是《炼经》,《炼经》不管怎么修炼都只能对自身起作用。
但《心经》修行到深处,修行者可指引他人,帮助新皇镇压体内的异状。
李鸿儒微微看了陈祎数眼,又将目光放回了新皇的身上。
陈祎提及‘佛学深厚者可修此经’或真,也或带了一些私心。
陈祎虽然将心神沉浸在佛经中,但无疑心思通透。
这是敏锐觉察不仅仅是他和李鸿儒,即便新皇和武皇后都对《心经》有所需求。
“这是小僧的荣幸!”
陈祎双手合十。
继上一代朝廷的唐皇御弟身份护身后,他终于拿到了这一代朝廷护身的捆绑机会,免了大唐朝廷羽翼丰满后强行剔除东土大乘佛教。
他不想研究新皇为何需要《心经》的原因,也不想研究李鸿儒如何从如来佛祖手中取得《心经》,又如何算计到如来佛祖。
诸多的一切,只是为他的东土大乘佛教留一片栖息之地,也让东土大乘佛教与大唐朝廷共进退,可以完成到心中的那一念佛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