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的演法中，李鸿儒清醒得不算太快，但也不算慢。

他元神收回身躯之中时，有诸多人还处于沉醉中。

有数位帝君和西王母等人能借用的裨益较少，有着更为提前的清醒。

“诸位！”

老君伸手，示意众人停留。

又有西王母连声的咳嗽，显然也有话要叙说。

“娘娘似乎有话要说？”老君问道。

“是有一些话，但稍后补充两句便是，我不着急，请老君先讲”西王母发声道。

这是一场讲法之日，也是一场宣告事情的时间。

老君没可能无缘无故耗费精气神讲法。

这让清醒的众人心中一紧，目光纷纷投向了老君。

“此事发生于二十年前，那时正逢金蝉子替代大唐帝王西行取经，行那俯首臣服的天地礼仪……”

老君缓缓开口，叙说着往昔泼在他身上的一盆脏水。

这种脏水没什么证据，但大伙儿就是这么怀疑。

这些怀疑也没对老君伤筋动骨，但这种怀疑让人难于舒坦，也引发了忌惮。

是自己所做就能大大方方承认，不是自己所做老君也难于承受。

他隐隐觉察有人想让他出局。

这让他将目光曾经放在如来佛祖身上，又扫过玉帝、西王母。

甚至老君怀疑原始天尊和久久闭关的灵宝天尊又惦记着往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但最终的一切很意外，这是一个魔君团体。

他不可能培养什么魔君团体，原始天尊最厌恶的就是妖，而灵宝天尊性情大乱，从未离开碧游宫。

至于玉帝、西王母、如来佛祖等人，或许会在麾下加入一些妖，但没可能在暗中缔造一个妖的组织。

“总之呢，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老君开口道：“这是大唐朝廷去年的审讯，查证涉及多了多方魔君，那六耳猕猴妖也是魔君组织其中的一员，若诸位有兴趣，还可以找这两位大唐高官了解详情！”

老君一席话吐出，叙说了二十年前的一桩往事。

这让众仙脸上各有异色。

一些往事过去了，但也有一些往事成了疑案。

真假美猴王无疑是其中一件，让人至今都难于查探真实。

仙庭和佛教有争执，不乏明争暗斗。

但没人承认金蝉子等人西行时穿插了一只假猴王进入其中。

这其中的猜测极多。

有如来佛祖提及天地间的混世四猴，其中六耳猕猴妖一族擅长聆听与模仿，因此对孙悟空进行了复刻般的模仿。

有人提及孙悟空承受了佛法，在斩杀自己的过去身。

又有人提及阴谋论。

阴谋论的指引无疑导向了老君。

再完美的分身和过去身，又或某类妖，都难于拥有孙悟空一样的宝甲和武器。

这是武装到了牙齿，诸多宝贝都没什么差别，也让众人不得不怀疑到仙庭最具能耐的铸造大匠师。

“那猴儿头戴紫金七星冠，脚踏藕丝步云履，身披锁子黄金甲，这些宝贝是龙宫之宝，品级只是中上，不难模仿打造，孙猴儿的如意金箍棒是禹皇治水之宝，料子十足，但确实没什么奥妙可言，另外三妖的武器则只模仿了外型，差异更大！”

勾陈帝君最先点头发声。

“若材料十足，打造一杆随心铁杆兵确实不需要老君出手”紫微帝君点头道：“那长棍如意兵器只是轻重和大小如意，皆具坚硬的特性，难有多少变化奥妙可言。”

“那魔君组织想做什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谁又在暗中操控这种组织？”勾陈帝君连声问道。

“咳咳！”

西王母连连咳嗽了两声。

她目光扫过老君，又与众帝君点头，这才插入了进去。

“老君逢上了一桩冤案之事，老身今日也有一桩事也可能与这个魔君组织相关！”

西王母开口，又对负责缉拿的杨戬示意。

“事情是这样”二郎真君起身道：“外婆炼制的不死药需要条件诸多，其中有一味关键之药名‘不老’，涉及培养和正常的条件诸多，这株药离成熟也就差十几年，但不幸发生了一桩意外！”

老君的声音只是让众仙心中思索，又不乏听众大仙官的看法。

等到西王母和二郎真君吐声，一些人心中不免有着一咯噔，只觉真正的坏消息来了。

……

“那西梁国之地是外婆培养不老药之处，往昔有西梁国支撑，又有阵法遮掩，蕴含外婆一击之力，谁曾料到有妖盯上了这株大药！”

“当下我们缉拿的对象是李常青，这妖擅长空间穿梭和偷食，又长了一副尖牙利齿，很有可能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二郎真君侃侃而谈。

在针对查询对象时，二郎真君没有信誓旦旦，只是有所指。

“真君的意思是说李常青被那魔君组织收编了？”勾陈帝君问道。

“或许、大概、有可能”二郎真君点头道：“又或许属于她偶尔撞破，而后被那魔君组织捡了漏也说不定！”

“如此猜测可不像真君往昔”太乙救苦天尊开口道：“莫非李常青至今还未归案！”

“正是如此”二郎真君点头道：“那妖学了赤脚大仙脱鞋跑路的本事，又擅长在狭小洞穴中穿梭，我和李靖哪吒等人失手了数次，至今未曾将她抓获。”

“这孽障秉性当真是屡教不改”紫微帝君吐声道。

“本宫那枚护阵的如意朱钗已经被毁了”西王母道：“若非那妖毁我朱钗时抓了一缕妖气，本宫还不知此事属于妖所为！”

“能咬娘娘的如意朱钗，这肯定是那李常青所为！”

大殿中一人站了起来。

众仙看去，只见星官虚日鼠站起身来。

他张开嘴，两枚尖牙透出，尖牙上有寒星点点。

“我的尖牙可啃咬金银铜铁，那李常青能耐较之我远要强，尖牙肯定要更强”虚日鼠道。

“她磨牙就磨牙，为何要磨毁娘娘的朱钗”老君奇道：“我记得娘娘那朱钗禁制极强，若是咬一口，再硬的尖牙也会被电到酸软，想毁坏绝对不容易，这朱钗也并非磨牙之物！”

“老君的意思是说毁我朱钗者另有其人？”西王母诧声道。

“或许有”老君不确定道：“或许这也是嫁祸的手段！”

经历过真假美猴王的脏水，老君觉得李常青很可能也被泼了一盆脏水。

“不知真君查询此事有了多久？”老君问道。

“至今半年有余！”

二郎真君一句话吐出，紫微帝君等人的脸色都不免有了几分失色。

“时间如此之长，只怕那不老药难于幸存”紫微帝君道。

“不知这株不老药的遗失对娘娘炼制不死药的影响有多大”太乙救苦天尊问道。

“有一些不太好的影响”西王母开口道。

“还请娘娘明示！”

“欠缺了抱守天地阴阳的不老，就只剩下勉强维持的不死，我们服药后的身躯会随时间走向垂垂老矣，或容貌变老变丑，或以后躺于病床，或丧失法力，或……谁知道呢，反正一时半会没法死，大概以后能苟延残喘一个纪元的千年吧！”

西王母吐声的后患让众仙脸色纷纷有了变化。

除了几位帝君，又有仙庭太阴星君、各路元帅、星官、星君、真君、灵官等人。

有人希冀于功劳分享，有人希冀于择运，也有人是确确实实拥有分享的资格。

但很显然，没有人愿意去苟延残喘。

若是那样的长生，必然是凄惨的长生，会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