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牢里的犯人们差不多都醒了。
他们就集体静下来好好听一听,一听还真是,那边安安静静的,别说耗子了,就连虫子的窸窣爬动声都没有。
于是犯人们就把穆眠眠和舒儒叫醒,不满地问道:“你们是使了什么法子,把耗子都撵我们这边来了?”
穆眠眠揉揉眼,道:“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们那边没有?”
“大家都是坐牢的,有耗子要一起承担,你们不能只顾你们自己,而损害别人的利益!”
“妈的,刚刚咬我脚趾头了,痛死老子了!”
犯人们七嘴八舌的,还问:“你们是不是赶了耗子?”
穆眠眠道:“真的没有。”
一个犯人抓到墙角里乱窜的一只耗子,突然就朝穆眠眠他们牢间丢了过来。
那耗子囫囵掉在地上,扑腾着身子翻滚两下,然后就落荒而逃似的慌忙朝外跑。
犯人们眼睁睁瞧着,道:“你看,还说不是!你们是不是带了耗子药进来?”
鸢尾道:“各位讲讲道理啊,我们今天是来报官的,哪里知道会被抓进这里来,又哪里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多耗子,还能提前备好耗子药?”
犯人们一想,道:“这倒也是。”
“那你们解释解释,为什么耗子都不来你们那边。”
穆眠眠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它们有点认生?”
“认生?你这不扯犊子么?耗子咬我时咋没认生!”
犯人们的吵嘴说话声把牢差给惊醒了,牢差拿着棒子往桌上猛敲几下,喝道:“大半夜的嚷嚷什么?是皮痒了吗,要不要给松松皮!”
犯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但还是有犯人抓住耗子又朝穆眠眠牢房里扔的,只不过扔偏了,直接扔到了舒儒的脚边。
耗子吱吱两声。
舒儒睁开眼看了它一眼。
它转头就黄里忙张、手脚并用地跑出牢门,又往对面跑回去了。
犯人骂骂咧咧:“还真他妈邪门儿了!”
到后半夜的时候,穆眠眠又睡醒一个瞌睡,起来活动活动身子,舒儒也醒了。
舒儒问她:“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穆眠眠道:“我睡饱了,打算要出去了,你呢?”
舒儒道:“那就一起吧。”
白天的时候跟那些衙差容易把动静闹大,晚上就清静得多了。
鸢尾本就睡得轻,闻言也醒了,连忙抱着剑起身。
穆眠眠走到牢门边,伸手摸了摸那把厚重的铁锁,然后往下一扯,鸢尾就眼瞧着她直接把锁给扯开了,毫不费吹灰之力。
穆眠眠打开牢门,三人走了出去。
这叫其他睡得稀里糊涂的犯人看见了,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连忙擦了一把眼睛,没看过,他们果真是出牢房了,不由得又惊又喜,道:“你们怎么出来的?醒醒,大家快醒醒!他们有办法出去!”
这一出声,犯人们又全醒了。
鸢尾怕闹出动静惊醒牢差,第一时间跑到前边外间去,把睡着的两个牢差给敲晕了。
犯人们渴望自由,对穆眠眠直接叫起了“活菩萨”,说道:“你放我们出去吧,把我们也一起带走吧!”
“我要回去看我老母!”
“我要回去看我幼娃!”
她记得好几个牢门里的犯人遭遇跟她都一样,是来报案然后无缘无故被抓进来的,于是就去把那几个牢门给开了。
其他牢门的犯人还眼巴巴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