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后来霍逍是能避则避,坚决不去甲板上,也就没与袁空青三人正面碰上过。
而薛圣虽然觉得这不关他的事,也没什么见得见不得人的,只不过他想起霍逍那般怂的反应,想来是很不希望跟那故人打交道的,因此薛圣也就跟着几乎不往甲板上去了。
即便有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霍逍不慎与袁空青身边的随从撞见了,他也是第一时间调头就走。
袁空青的随从听随主子意思也从不去探究。
所以双方在船上相安无事地待了三五天,都还没正式打过一次照面。尽管他们的舱房就紧挨着隔壁。
这可苦恼了霍逍,每次进出房门都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要确认过好几次方才从门里快进快出。
霍逍也试图去找船主换一间房。
薛圣便道:“你至于这样么,她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
霍逍提议道:“要不这样,你就住这,我另外到那边船头再去找间屋子住,回头你要是遇到了隔壁的,你就说你是一个人上船来的,莫要带上我好吧。”
要不是有薛圣在,他怕个啥。
还不是怕薛圣连累他!
他想起以前,薛圣隐世躲起来了,那位来找到他,询问薛圣的下落。
当时他确实不知道,回答不上来,结果怎么着?
他醒来的时候人是在猪圈里,听他的弟子说,他每日和那头被驯养的野猪同吃一个猪槽,睡觉还要亲如兄弟地搂着睡,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五六日!
搞得弟子们以为他中邪了,不得已去请了另一个山头的道士来瞧瞧。
道士来瞧过以后,就下结论说他不是中邪,而是疯了。
好在弟子们没有放弃,觉得养一头是养,养两头也是养,不过是每顿吃食多准备一点,持续了几天以后他方才清醒恢复过来。
霍逍觉得,惹谁都不要惹女人,而且是厉害的女人。
结果霍逍去找船主腾房间吧,船主一看见他就看不惯他,他话都还没说完,船主就直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多的房!你爱住不住!”
眼下这日,霍逍从房里出来,实在是运气不好,在回廊上迎面就遇到袁空青正从对面走来。
他当即低头捂脸,又转身往回走。
袁空青看了一眼,也没叫住他。
到傍晚的时候,袁空青照例在甲板上用晚饭,随从往桌上摆了膳食。
袁空青道:“既然都在同一条船上,也没有看见了当没看见的道理,去请霍掌门过来小酌两杯吧。”
随从就去霍逍和薛圣那里叫门了。
霍逍死活不应,最后还是薛圣去开门,随从见了薛圣也无甚异常,只道:“家主请霍掌门过去小叙。”
薛圣问:“只请他吗?”
随从道:“阁下要前往,家主当然也欢迎。”
霍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就让他去吧,我突然感到不舒服,想睡一觉。”
薛圣回头一看,见霍逍果然已经躺床上了,留下一抹微微蜷缩着的宽厚的背影。
薛圣道:“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躲得过去吗?”
霍逍心想,关他什么事,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个陪衬。
霍逍便胡乱地摆摆手,道:“老弟,你替我去吧,我不重要,我就是个小喽啰。”
薛圣细看了看随从,道:“你看起来有点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随从道:“阁下真会开玩笑。请问霍掌门准备好了吗?”
薛圣唏嘘道:“霍掌门,人家来请,你就去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实在要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吃点药就舒服了。”
霍逍:“……”
你现在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搞不清楚自己哪头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