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整日待在院子里也待得住,但后来她也试着往外走走,在附近的花园里散步。
姬无瑕可待不住,她把相府逛个遍以后,又成天跟黑虎到外面去溜达,遇到好吃的好玩的总想着给陆杳和嘉俊带回来。
后来姬无瑕一寻思,既然她们住在狗贼这里,那吃喝玩乐当然得他掏钱,于是后来出门前,她就腆着脸去找剑霜。
姬无瑕道:“你们相府是不是有个账房,在哪里,带我去。”
剑霜警惕道:“你找账房干什么?”
姬无瑕理直气壮道:“除了支钱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剑霜不可思议道:“你现在吃喝住都在相府,你还想去账房支钱?”
姬无瑕道:“那狗贼既然要我们住这里,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他不得全包?你要是有意见,我和我杳儿住外面去,那肯定不会要你们掏一文钱。”
剑霜想了想,只好道:“等主子回来,我去请示主子。”
于是姬无瑕干脆就在前院候着了。
等苏槐一回相府,便见穿堂上放着把独椅,姬无瑕正歪在椅子上,一边吃瓜一边纳凉。
穿堂那处,有风前后呼走,十分凉快。
剑霜上前禀道:“主子,她想往账房支钱。”
苏槐问她道:“支钱干什么?”
姬无瑕道:“除了花还能干什么,难不成还支来吃?”
苏槐道:“找我拿钱花?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姬无瑕道:“人在京城,干什么都得花钱。又不是我们非得住在这里,你要是不想管,你可以放我们走呗。”
苏槐道:“我又没要你非得住在这里,你可以走。”
姬无瑕想,要在这狗贼身上拔毛,可真是比要他命还让他难受。
不过她也不恼,手指搔搔脸颊道:“我打街上路过,看见这上京铺子里卖的女子衣裳可真好看,想给我杳儿买来着。你不给就不给呗。”
苏槐道:“买最好看的。”
说着就抬脚走上穿堂,又吩咐剑霜:“去给她支钱。”
姬无瑕对着剑霜背影道:“快去快回,三五百两不嫌多。”
苏槐从她身旁经过时,停了停脚步道:“这时节,穿多了闷热,最好是轻薄透气的。”
姬无瑕道:“要求这么多,你到底是要轻薄透气的还是要好看的?”
苏槐道:“就没有轻薄透气又好看的?”
姬无瑕一脸嫌弃道:“你是巴不得买那种透如薄纱又若隐若现的吧?”
苏槐向来不知廉耻为何物,甚至还隐隐有点期待道:“有那种吗?”
他走过穿堂,径往后院去,又道:“有就买两身。”
姬无瑕不禁唏嘘道:“狗贼是真狗贼,禽兽也是真禽兽啊。”
转眼间,敬王的人带着罪证八百里加急赶到焲京,由京里的人负责接应打点,最终必须要把这些罪证呈到皇帝和朝臣们那里去。
敬王安插的线人,在京都潜伏多年,各行各道,或多或少与一些朝廷官员有所往来。
线人知朝中某些官员对苏槐恨之入骨,可奈何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于是就将此罪证暗中托送于某官员之手。
彼时,那官员家中的管家一闻声打开门,见门外没半个人影,地上却放着一个包袱。
管家拿过包袱打开一看,是个盒子,盒子里都是信件。
管家不敢怠慢,立即拿去自家主子的后院书房了。
那官员起初不明所以,可随之一封信一封信地拆开来看,神情就大骇。
而后变得异常激动,拿信的手都抑制不住在颤抖。
等官员看完了全部信件,连忙收好,心里还跳得慌。
这可是苏槐那贼子通敌的罪证!
要是把这些上呈到皇帝面前,那他跑不了就是死罪!
这官员的亲儿子死在沙场上,眼下拿住这些罪证,怎么可能不兴奋。
想必不光是他,就连皇上都在等着这一刻吧。
皇上和他们这些朝臣一样,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于是乎,官员连忙将信收好,他看了看外边天色,眼下天已黑透,他若是连夜进宫,需得层层通报,可能还没到皇帝那里去,就会被苏槐那贼子给发现。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冲动,他得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立马吩咐管家备车。
他必须要马上出门一趟,与朝中其他与苏槐为敌的同僚们一起商议个计策。